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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下山 (第2/2页)
,若你不阻拦,妖魔真正入侵玄一宗才是大麻烦。我痛心归痛心,这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玄一宗……这么大呢……” 近来玄一宗遭遇首席弟子被人顶替的事情,作为掌门,方知悲要面临的是宗门内和宗门外的压力。换个小门派,这就是一杀了事的事情,但是玄一宗不行啊,整个三清下界都盯着呢。 合体期放在三清上界都不得了呢!叶谨惊讶地看着方山。 片刻后,叶谨疑惑:“把我赔给掌门……?” “要是天底下,人人脑子都跟方山一样,我也没有这么多苦恼了。”方知悲唤他走近,取了叶谨手里的药丹,嚼糖豆一样吃着。 叶谨愣了一下,算算时间:“师尊,你是不是又没去养伤啊……”这几日叶谨都跟他一块睡觉的,方山确实没下去过闭关地。 “他着急搞剑阵,哪儿的时间养伤。”方知悲嘴里含着药丸,被苦得难受,面上也撑着那笑容。 外头的人都在猜测,说辛未长老是不是马上就要成为掌门了,说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一起长大,到底不是骨rou相亲的存在,这次方山血洗玄一宗就是准备干大事了其实方山只是在清剿藏在弟子里的妖魔。只有方知悲晓得,就方山这性格,想与他生出罅隙都难。 “首席弟子没了,让下一个上就是,”方知悲捏着药丸没吃,看着这乌黑的东西,嘴里泛苦,心绪倒是平静不少,“可别说我薄情寡义,我伤心死了,嘉言这小孩是我从村中带回来的。当时我还不是掌门,方山也还不是长老呢。我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剑道初成。” “他比旁的孩子笨一些,教过的东西要好多遍才能领悟。可他一直学得很认真,别人练一遍,他就练十遍……”方知悲把药丸捉到舌头上,整个人颓废了一下,“嘉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叶谨两世都听见了这句疑问。 上一世他还能用旁观者的态度,在床榻上应恩客的话,谢恩客带了一段茶余饭后的笑料,说死了便死了,方知悲活该。说自己早就不是玄一宗的人了,玄一宗变成什么样都跟自己无关。 然后心里边想起一个好久没念过的名字,叶谨就问:“玄一宗的辛未长老呢?” 恩客在他身上挺动,嬉笑道:“早就死了呀。说是旧伤。” 这一世,叶谨看着他们两个人,突然没法开口说话,也没法在心里想些刻薄的言辞。 好像所有人都跟他自己想的不一样。 比如他觉得方知悲人善,觉得方知悲活该引狼入室,临到头了,才发现掌门原来是这样的人,再难过也没法流眼泪。 再比如,他觉得方山太冷太高,就像离人世太远太高的一座山。 现在看来,只因为方山是个笨蛋。 “我不怪你,方山,我分得清的,我只是有点难过。”背负无锋重剑的男人,好像要被脊骨上的大剑给压弯了。他将脑袋放在方山的肩膀上,像他们儿时一样拥抱着。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你就带上你徒弟出去吧,就当是历练。”再抬头,他又变成了玄一宗的掌门。 “只要你在玄一宗一日,他人拿捏我话柄总是绕不过辛未长老如何如何,”方知悲对他拜礼,用的是剑修的平辈礼,“方山,你得下山了。” 方山在原地站了几秒钟,说:“好。” 他并没有回礼,这三清下界没人值得他用剑修的礼去回应。方山领着叶谨便走了。 叶谨回头看,剑阵中央剑气跃动,银白剑意飘荡到掌门脸上,又被无形的威压震碎。 玄一宗的冬终年飘雪,他们就这么踏着雪道乘鹤离去。 叶谨坐着低头朝下看,玄一宗的山峰巍峨不变,山头覆满白雪,像极了自己上一世坐玄舟看见的景色。 “我们要去哪儿?”叶谨侧过头,询问方山。 剑修立在鹤背上,衣袂翻飞,推剑出鞘半寸,剑气破开阴云重重。 他同方山下山,正是人间所说的“大雪”时节。 云后的晴阳照在玄一宗的山峰上,照在叶谨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上,照在剑修身上。 他答:“三清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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