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攻略了我的意识_第二章 倦鸟归巢(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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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倦鸟归巢(2) (第1/2页)

    夜晚的私人医院,放射科诊室的门口,少年蹲在无人落座的金属长椅旁,冰冷的银光幽幽闪动。

    白天医患如织的走廊,此时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光线打出斜影,在影子上切割明暗,像被劈开的幽灵,拉着长长的身躯。

    他的脑子在打结,打出无数死结。

    右手的五指轮流啃了一轮,秀气的指甲已经秃噜的参差不齐,鲜红的嫩rou渗出血珠,又被他吮干净。

    放射科的门开,有两人从里面走出。

    “小顾总只是擦伤,擦一下红药水,不用太过担心。”

    “好,帮我谢谢王院长安排。”

    医生交代完后,便先行离开。

    稠黑的阴影投射在少年身上,他抬起头,顾延裴向他伸出指节匀称的手,“走吧。”

    他看着那手,是要拉他起来的意思。

    脑子又不够用,对顾延裴的行为逻辑毫无头绪。

    顾延裴说:“刚才医生说的话,都听到了吗?”

    安静下来之后,他能够辨析事态的缓急,可当时念头涌上的瞬间,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害怕失去顾延裴的恐惧在rou体发作,灵魂怯懦的抽离漂浮;他时而是冷眼旁观的灵魂,时而是焦灼自焚的rou身。

    更多的时候——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顾延裴的手悬空等他,“不想回吗?”

    “不……不是的,回!”

    他慌忙起身,却避开了顾延裴的手,没料到膝盖发软向前栽倒,还是被那只温暖干爽的手接住了。

    秃噜的指甲被翻看了一下,无奈的嗓音正好在他的耳边,狡猾的钻进耳朵。

    “真是捡了只找不着家的小狗。”

    握着他的手掌很宽,很有安全感,他愣了半晌不舍的把手抽回来,“我才……不是小狗呢。”

    他咕哝着闷头走开。

    顾延裴凝眸看着延辞的背影,漆黑发紫的瞳仁扫到延辞白皙的后颈,红透至耳尖,不由眼神微深,踩着那倔强独行的瘸影跟了上去。

    短短的几步路,延辞一瘸一拐,划出无数个S曲线,每走一步,关节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跪下,只能抠着墙皮慢慢走;然而手长脚长的顾延裴,应该早超过他才对,没道理落在他身后,他不知为何会想到顾延裴是在刻意等他,正想回头确认,身体突然失重,被顾延裴不由分说的抱起。

    “少爷!”他惊恼羞愤的瞪大双眼,“我自己可以的——”

    “别动。”

    顾延裴声线态度强硬,延辞条件反射对命令式的口气俯首帖耳,不敢反抗,只能把脸挡着,虾米似的一再收缩,仿佛蜷成团的模样才是他原本的形状。

    和顾延裴关系变复杂之前,顾延裴对他相当冷漠,能无视就绝不正眼瞧他,偶尔跟他说上一两个字或不经意对上视线,会开心好久,把那些细节写进日记,随着时间的皿煮,变成他生命中珍贵的书签;书签细细密密的脉络长成他画地自囚的藤蔓,那些心事没有人知道。

    他不是讨厌顾延裴的触碰,只是不理解——这个年龄的顾延裴为什么会有两年后才会出现的行为——他忍不住往不好的方向揣测,是不是又要戏耍他,看他不知所措的反应?

    过了半分钟,又陡然想起顾延裴的伤,钻出脑袋,眼睛里布满担忧,“少爷,你的手受伤了,我怕——”

    “不怕,医生都说没事,不是听到了?”

    顾延裴的声音温柔,目视前方,神色平静,顿时打消了他的揣测;原来顾延裴是真看他走不好才抱他的,心里更加愧疚自己的小人之心,“可是你——!”

    “好了,断不了的。”顾延裴说:“你也不想想自己身上才几两rou。”

    “......”

    延辞说服不了这个独裁者。

    路人频频回头,他经不住打量,头埋的要和脖子对折了,耳朵靠在顾延裴身上,听到从胸膛传来的跳动,以及头顶那均匀的呼吸,丝毫没有被周围人的目光所影响。

    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到顾延裴棱角分明的下颌,脸庞从容淡定,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他。

    莫非不仅他重生,顾延裴也恢复出厂模式?

    过去与现在、顾延裴和顾延裴、自己与自己、顾延裴和自己......万物的棱棱角角霎时模糊外缘,溶解成遮天的雾帐,什么也分辨不出。

    这时,顾延裴也低下头看他,他呆怔的忘记回避,直勾勾的望进了顾延裴深邃的眼睛。

    顾延裴问:“做全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你有两项检测没做?”

    他顿了顿:“你说......那个测试?”

    顾延裴“嗯”了声。

    延辞垂下眼眸,裤子上沾了灰垢的右膝,他看着那块污渍,缓慢眨眨眼睛,声音从齿尖轻轻发出,“没有必要吧。”

    稍红的眼尾上翘,看向顾延裴,佯装天真的问道:“那个很重要吗?我以为只是走走流程,有好几百道题呢,我担心少爷这边就赶紧过来等你了。”

    就在谎言说完的瞬间,延辞不知为何会想起过去的事情。

    有次顾延裴好不容易允许他出门,他甩开了保镖,由于错估了路程,超过与顾延裴约定好回家的时间。

    顾延裴按照惯例狠狠的折腾他。

    魂飞天外的时候,顾延裴像品尝战利品那般吻走他眼角的泪水,嘴唇在他耳边厮磨,嗓音既性感又低沉,说起话来含着上位者对小玩意的怜悯——在床上他总是那样对他说话。

    在顾延裴怜悯逗弄产生的恶趣味下,他神魂颠倒、浑身痉挛,屡次缴械投降,顾延裴还是不肯轻易的放过他。

    房间里几乎没有哪里未沾染过他耸落的汗液。

    “每次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开始说话瞳孔就会颤抖,怕我不知道你在撒谎故意给我提示呢?”

    “啧......哭的这么厉害,太舒服了吗......”

    “宝宝,怎么不说话了?”

    单看顾延裴穿着矜贵的高定西装,和禁欲冷漠的面庞,是完全想不到私底下混蛋的像个恶魔。对他言语挑逗,施以rou体愉悦的刑法,用他的哭声和眼泪谱写出讴歌邪恶的旋律,而他的恶魔指挥官,总是各种陷阱诱他整夜不断的为之歌唱,仿佛要将他的歌喉献祭。

    “你要回应我,让我知道你要轻一点还是重一点,我才好给你啊!”

    这鬼话是不能相信的。

    要等到他哭声开始濒临崩溃,顾延裴才会给他真正想要的。

    延辞回过神,看到顾延裴对他的话并无怀疑,心想自己撒谎的水平比起往昔是要进步许许多多。

    他们已经走到医院门口。

    夜里温度骤降,冷风迎面吹来,延辞打了个哆嗦。

    来接他们的车已恭候多时,穿着绅士的中年男人早早下车跑来迎接,在顾延裴身上找什么,问道:“少爷你不是说手伤了吗?小少爷还是让我来吧。”中年男人一边伸出手,一边嗔怪延辞道:“怎么越长大越爱让让少爷抱呢!”

    “王管家……”

    本来已经面红耳赤,听王管家这话像是之前他经常缠着顾延裴抱似的,他现在十六岁,也不小了,被顾延裴抱着确实显得他幼稚至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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