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毁诺 (第1/2页)

    “俞哥……”童砚出声打断俞麟飘忽的思绪。

    回过神来，俞麟条件反射“嗯”了一声，眨过几下眼，他看向童砚：“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你居然也恢复了？我都没开始帮你什么。”

    不知那句话触动童砚的神经，他脸颊爆红，却是一本正经地说：“谢谢您，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说完，哨兵一刻不停地找到自己的衣服，还是那又薄又透的一身黑。冯子岳的外套与俞麟的帽子还在，他没有忘记，快速收拾着。

    “哎，童……”俞麟不坚定地稍稍抬手，软泥一般懒散，其中阻拦的意思很少很少。

    哐——关门声响过，俞麟的视线被完全隔绝。

    呵，俞麟无声地笑了笑。虽然他总是将自己置身事外，但偶尔的情况下，他也是会尴尬的。

    童砚跑了？对俞麟来说很好。他暂时也不想和那无所适从的哨兵尬聊，太没意思。

    至于说不知道童砚为什么会恢复，那当然是假的，诓他的。

    对于向导来说，只要能从哨兵处得到性满足，向导就可以通过哨兵的精神海洗涤自己的精神力，从而快速恢复，也就是哨兵常说的“补偿”。

    而对哨兵来说，性满足同样是治疗的手段。不过与其他哨兵不一样的是，很少有谁和童砚一样，只是koujiao就能获得性满足。

    通过触摸性器官等敏感部位得到性满足，才是最合理的情况。至于童砚，俞麟只能假设，口腔是他的特殊敏感点。

    门外，冯子岳再次热泪盈眶，他想到童皓，想到这几个月以来的奔波。这一刻，他觉得值了。

    而童砚面色却不好看，对上冯子岳的视线十分复杂，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沉重。

    冯子岳激动兴奋的表情一下子收敛，急切地询问：“怎么了？俞麟他……”

    这个哨兵下意识地维护自己人，毫不犹豫地将怀疑投到俞麟身上。

    “俞哥没怎么我，倒是我有事想问冯哥，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童砚眼含质疑，沉甸甸的重量令冯子岳一下哑了声。

    “冯哥，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与向导见面的地点不是更安全的塔，防护设施也极其简陋，向导甚至没有配备有杀伤性武器的哨兵。”

    作为哨兵，他们都很清楚，一旦自身出现危险状况，哨兵身上的药物就会失效，完全兽化的哨兵将立即进入巅峰战力。这种情况下，那些所谓坚固的锁链和车厢完全挡不住童砚。

    “如果当时的我突然发狂，俞麟会死……这些，你知不知道？”这一刻的童砚没有从前半分沉静寡言的模样，他有些后怕，亦有些恨铁不成钢，似是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自从童砚出事，冯子岳已经习惯被别人否定，或自我否定。现在，他在被他重视的“弟弟”否定，也许是深深的怀疑。

    “我……知道。我想的是，无论如何，我挡在前面……俞麟也是这么认可的。”

    童砚知道俞麟不懂那些，只是自卫意识够强，而冯子岳显然没有告诉向导所有利弊。

    不自觉放低声音，童砚轻声问：“冯哥，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你故意不说，是吗？”

    在童砚如微光般的希冀眼神里，冯子岳僵硬地点头。在他点头的那个瞬间，童砚眼中的期盼光辉消散，化作失落与暗淡。

    咔嚓一声轻响，俞麟踏着清脆的房门合拢声，走至哨兵们眼前。二人间凝滞的氛围被打破，一齐看向俞麟。

    “冯子岳，”俞麟面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童砚在，你可以走了。”

    没有过多解释，俞麟的劝返来得突兀，却似在情理之中。

    向导确实不喜欢自己，赶走自己也是应当，似乎是时候离开了。冯子岳恍然想到，俞麟似乎在与他划清界限。

    不只是向导自己，还包括童砚。俞麟将童砚划入自己阵营，开始排斥他这个外人。冯子岳知道，这一刻，他与俞麟的恩怨已经两消。或许是因为童砚，也或许是没必要了。

    冯子岳心口涌上一阵莫名的难过，怅然若失地看了一眼俞麟，又看了一眼童砚。

    在俞麟刻不容缓的眼神催促下，冯子岳把童砚叫到一边，只说了几句话。最后对上俞麟冷淡的轻视眼神，他微微鞠躬，终于离开。

    这次，是真的离开俞麟的身边，半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冯子岳终于回了军营。

    计算下来，从俞麟发话到完全离开，不过短短几分钟。俞麟还算满意，眼角未有变化，却透出轻快。

    因为冯子岳的突然离开，童砚的情绪很复杂，看向俞麟的眼神既感激又难过，清冽苦涩的味道刺激到俞麟的感知。

    转头看去，只见童砚面色不改，平和的模样装得甚是相像。俞麟没点破，只说：“他是他，你是你。冯子岳的所作所为我会上报，会有人惩罚他，用军队的方式。”

    “至于你，只需要记得，你的命是我的。不是为其他人抵债，只是因为你欠我一次，所以要还清。”

    冯子岳的错自然要由他自己承担。一个重情重义到盲目的人，俞麟懒得和他掰扯，更不愿用外人做理由绑住童砚。

    欠我的就是欠我的，怎么能和别的扯上关系呢？

    俞麟足够理直气壮，童砚也端正自己的心态，他只是想到自己算不算替冯哥赎罪，却不料立刻被否定。这样也好，冯哥不是那种推诿之人，肯定也不愿意。

    掐着这个空当，俞麟语气轻松随意地说：“好了，这事已经过去。外头那个杨阳宇，和我们不是一家，你别和他多接触。”

    熟稔与亲密的话语入耳，童砚百感交集，仿佛突然拉近与向导的距离。不是一家，现在我们是一家吗？我还有家吗？

    童砚嗓音干涩地回答：“好。”

    俞麟随意地点点头，不停歇地吩咐：“还有，我明儿要去一朋友家住几天，你想法子把杨阳宇骗走。或者绑走、困住之类的都行，别让他跟着。你也要保证自己行踪隐蔽，别被我朋友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