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4 (第1/1页)
他在鲛人尖齿露出的一瞬间全身的毛孔都要炸开来了,在挺腰跳脱无果之后他绝望地趴在礁石上像一条认命的死鱼。 然而鲛人那一副张开的煞有其事的尖牙却没有像明意卿意料的那般从他的后腰上活生生撕咬下一块rou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湿濡的柔软的冰凉触感,和刚才鲛人亲在他后腰上的吻不同,现在的触觉更像是被什么舌苔轻触的样子。明意卿早些年还在洛阳的时候也曾穿鱼聘狸奴,那只乌云踏雪亲近他的时候就喜欢用长满倒刺的舌苔舔舐他的指腹。 但是被娇小可爱的狸奴伸着小舌头舔手指和被一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随时可以活吞了自己的半人半鱼妖邪来比,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危险些。 明意卿不太敢动。 他想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些,但是后腰上时不时传来的舔舐使他总在想要放松的下一秒又突然绷紧了。 他有些难堪地腹诽着,这鱼的舌头也太冷了,怎么会比唇还冷,这样冷的身体真的能用来当烛油吗...... 甚至还有些痒。 “嗯......”明意卿的侧腰是比较敏感的,在发出一声意味不清的呢喃后,被舔到侧腰肋骨下方的因为舔舐带来的痒意而下意识地想要朝另一边躲。 鲛人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原本桎梏着他的那只爪子让步般松了松,然而明意卿现下被磨得有些腰酸腿软,别说反抗了,就连按在礁石上的那只手都快将石头抠出一个洞来。 “好了。” 鲛人如海上月光般清冷的嗓音在明意卿的背后响起,而原本按着他后腰的手也彻底放了开来,见人没动静,略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用一个安抚的吻在他的侧腰处轻轻啄了一下,提醒着他已经结束了。 “抱歉......是哪里不舒服吗?”鲛人见明意卿像是死了一遭的样子有些愧疚地缩了缩原本在海水里微微摇曳的尾巴尖,带着点委屈询问道“您的伤口里卡着碎裂的屑片,应该是撞礁船只的遗留物,如果不取出来的话您的脊柱会再也直不起来的。” 鲛人有些忐忑不安,千百年来的海底独居使得他所接触的只有鲜艳但静默的珊瑚和结伴但无言的鱼群,就算又从东海岸上远行而来的船只,他也因为自己这身鱼尾而怕吓到那一船的热闹,于是只敢躲在礁石后远远看上一眼,久而久之,他坐在海底的珊瑚上时会对着那些未开灵智的鱼类模仿他在潜伏在船只底下聆听来的人类话语。 可惜,鱼群不会给他答复,同类也早已化为海潮下的泡沫,湮灭了千年。 以至于他在今日在海中闻见血腥味皱眉浮出海面看见类似人类的尸体时,毫不犹豫地就游了过去,只是很可惜,他的鱼尾带动的海浪太大了,打翻了原本将明意卿托起来的船板。 出于某种自责的心理和对人类没法在海里呼吸的认知,鲛人在海中给明意卿渡了气,接着他发现,这个人类的状况比自己想的坠海还要糟糕——他的背部从肋骨处直至尾椎像是被什么断裂后的船桅划烂了一般,连带着他的衣服都是一件血衣,所以才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如果自己不帮忙的话,这具年轻漂亮的躯体一定会在海里腐烂的。 “所以你刚刚在我骨头上乱摸是因为这个?”明意卿像是缓过了气,略有些气急败坏地翻白眼道,在说到乱摸两个字时出于一些礼义廉耻的熏陶他的舌头还是打结了一下,但这并不妨碍他接着生气“那你之后的所作所为呢?你别告诉我舔......嗯你们用嘴巴是招呼的方式?” 明意卿出于一些对旖旎香艳场景的羞耻心还是没将刚才这条鲛人对他后腰的所作所为描述得太过直白。 他回想一下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也终于明白了从前夏时去赴一些达官贵人的场子时,那些官妓用难为情的表情嗔怨部分色迷心窍的客人喜欢在她们柔软纤腰上放冰的乐趣。 那条舌头...... 明意卿红着耳根及时打住了自己越来越下流的想法,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后腰上的痛觉消失了,但是身体和脸却越来越烫了起来,以至于他现在翻了身含怨地盯着眼前这条委屈的鲛人都像是在搞什么情人之间撒娇的把戏。 “您的背很漂亮。” 鲛人原本边说边想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撒谎而靠近具体指明漂亮在哪里,但是明意卿比他先一步往后跌跌撞撞地退了好几步,一副要投海自尽的样子,为了不再继续刺激到他,鲛人停下了前进的动作,有些失魂落魄地垂下自己长着鱼鳍的手爪。 他的左手绕过自己的肩膀,比起人类指甲来看尖长太多的指甲在自己的背后的肩胛骨处点了一下,侧过身特意指给明意卿看: “这里,这块骨头,很漂亮,比嗯......海里的珠贝母还要漂亮。” 明意卿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直白刨心一样的赞美,原本就在发烫的脸更红了,他有些羞愤地别过脸去,然而耳根的红都快烧到脖子了,只听他小声地骂道: “妖邪异类,不知廉耻......” 鲛人其实听不太明白他说的话,但是从语气可以判断出应该不是什么好话,甚至是因为他方才的举动而引起的恶意。 于是他有些伤心地缩回了手,又往后退了几步,给明意卿留出点更大的空间来,想缓和一下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生涩地开口解释道: “我族的唾液有生血复rou的作用。您伤得太深了,如果伤口不及时愈合的话您会失血而亡的。” 明意卿下意识地去摸了下自己的后背,果然原本想想就可怖的伤口已经结上了新痂,甚至在以一种非人的愈合速度来生长新rou,伤口较浅处甚至结好的痂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脱落长出敏感脆弱的新rou了。 然而明意卿刚刚升起一点对这条好心救人的鲛人好感,就随着这条鲛人接下来的话降回原点了。 “但是,您的伤口太大了,为了加快愈合的速度,我不得不咬破自己的舌尖,在唾液中加入了自己的一滴血,以我族的愈合能力来帮您存活下来。” “但相应的,您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出现一些我族血脉才有的症状......” 明意卿几乎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支撑不住跪了下来,为此呛了好几口涨潮而来的海水。 鲛人见他症状出现,连忙将人揽了起来。连带着那条漂亮的冰蓝色尾尖在游过去时都有些心虚。 明意卿真的太烫了,这种源自血脉的排斥感从他的每一个骨头缝里烧了出来,几乎要烫软他的每一寸皮rou,而更让他难耐的,是在这种烫中还混杂着万物对于繁衍本能的类似发情的一种难耐。 涨落的海水扑不灭燃烧他身躯的火,意犹未尽的冰凉甚至还有些勾引的意思。 “为什么......”明意卿的因为难受而发出的呜咽已经沾染上了哭腔,出口的质问都变成了气若游丝的求欢。 为什么会这么烫,为什么没有更冰冷的东西来帮他一下,为什么又是自己....... 明意卿一边带着恨意呛出刚刚倒下时灌入自己喉咙中的水,一边饮鸩止渴地将指甲嵌入鲛人伸过来的比海水还要冰冷的手。 “你.....看起来已经是男相成年了?为什么会出现还未化尾的状况......?”鲛人有些惊异地抚过明意卿的下颌骨,仿佛要从他这个比大多数女人要分明许多的下颌线条上找到答案。 “哈”明意卿像是已经迅速接受了现在的事实,转眄流精之下眸光像是带着钩子,他花尽了现下的所有力气,挺身撞在鲛人的身上,掐住这只妖邪的脖子,喘着难耐的湿气说道 “要不你自己往下摸一摸,就知道为什么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