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欺负)过的男孩_31-3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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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33 (第4/4页)

和花道的相处让仙道体会到大学时做实验的乐趣——大多数情况下,摸摸头是可以的,复健练习时重心不稳的自然靠近也没问题,可是一旦想要更多,实验对象会出现诸如身体僵硬、视线游移、随时暴起揍人的排斥性反应。仙道由此得出结论:在经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后,眼前这个16岁少年对于靠近他的男人保持着过高的警惕心。

    有点麻烦。但是没有关系。

    森林里有一棵大树倒下了。那是樱木花道的不幸,却也是后来者的幸运。

    他只需要像藤蔓一样伺机而动,攀附一个最佳的时机。或早或晚。而钓鱼佬从来不缺乏耐心。

    只是就连满肚子心眼的钓鱼佬也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就在流川枫去一旁的林子里打电话的功夫,他毫无防备地被花道从简易轮椅上拔了起来。力道十足的一个树咚。仙道的后脑结实地撞在木头上,眼冒金星。

    「花道——好痛啊!」

    「嘘——刺猬头,你先别说话!」花道的手掌盖在仙道额头上,神色紧张而严肃地四下张望。

    可是在发出嘘声时偏偏十分可爱地嘟起了嘴。

    ……偏偏这张自己最喜欢的脸,此时离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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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被发现了吗?自己明明已经康复却赖在医院里打秋风的事?

    说实话,仙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余光里看着悄然走近的黑色身影,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那个时机。

    藤蔓在风中摇曳的卷须抬了起来,不顾后果地勾了上去。

    「原来,你真的有恋父情结。」

    风轻轻吹拂着少年黑色的刘海,与樱木花道同款的训练服线条利落,让来人看起来锋利而冷漠。

    可是垂在身侧的枪告诉你,这不过是又一个空手而归的落魄猎人。

    不是啊……我没有……

    花道试图回头去解释,却被面前的男人更加有力地扣住了后脑。未能说出口的话被过分热情的唇舌堵住。

    该死的刺猬头,我要喘不过气了……

    恍惚间,花道听见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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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紧张……试着用鼻子呼吸……

    对……好棒……真是天才……

    ……现在跟着老师一起再复习一遍吧,樱木同学……

    「花道……」

    「花道……」

    他猛然回过神来,同样成熟而温柔声线在咬他耳朵,他恍惚的视线聚焦,看到仙道彰眼睛弯起来。高得过分的鼻梁碰了碰他的。

    「花道,你硬了哦。」

    该死……

    他应该推开这个怀抱的,不论出于何种理由。

    可是。他同样有无法放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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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羞又惭又恨。

    剧烈心跳声中,花道闭上了双眼。

    身后另一个人的脚步早已远去。

    等待的时间里,两人一起看一群戴着口罩的白大褂簇拥着从急救车上抬起来的转运床,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听说今天,附近的1110国道上,7车追尾。伤亡惨重。

    好像鸭子……

    虽然对伤者不大尊重,同频率左右移动的两个脑袋同时这样想。

    片刻后,他们又同时偏过头,静静看着对方。

    就像流川顶着转学生的假身份出现在花道班里的那天一样。许多时候,他们之间,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对于相识不算久的两个人来说,这实在是过于奇妙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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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上辈子认识这家伙。

    ——就像此刻,流川看着花道,就知道两个同样简单的大脑,再一次同频了。

    在外人看来大多数时候迷迷糊糊的流川,其实在人生的重要时刻却从未犹豫片刻。

    不论是在篮球场上,还是场下。流川只喜欢进攻,不喜欢防守,因此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他并未听从父亲的安排。面对家里的压力,他平静地解释。

    没有交战权的部队,不会是我的归属。

    流川篮球打得很不错,在校时就捧过杯。

    也许我可以去打篮球。

    原本真的是这样想的,可是在野球场上遇到了一个发型奇怪的大叔。接过了一张名片。

    不确定想做什么的话,要不要试试看这个呢?我正在寻找一个合伙人哦~

    ——什么鬼东西。流川看着那张手写的丑丑的卡片面露不屑。却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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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成了SIR的合伙人。靠脸入股的那种。就是说,的的确确增加了很多来自女性客户的委托。

    有些案子很有趣,可是大多数是无聊的麻烦。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流川在咖啡馆的吧台上醒过来,在鼻涕泡破裂的那一刻有些迷茫。

    不知道续了多少杯牛奶之后。有一天他抬起头。在清越的门铃声中迷迷糊糊地遇见了答案。

    我想保护他。

    我想追逐他。

    认识樱木花道仅几天的时候,流川枫便十分确定。

    流川也听说过立陷爱体质。但他确定他不是。

    他们之间,用一见钟情形容实在太过俗套。

    樱木花道之于流川枫,更像是一种宿命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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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此时流川垂眼,依然能看到自己手腕上系着的红线,摇摇欲坠地连着身旁的少年。

    只是。姓氏为樱木的少年与自己不同,他就像是一株真正的樱花树——从小被精心栽种在神社里,在春日暖阳里迎来绚烂的花期。他不是高山雪莲,会向每个路过的人欢快地打招呼。几片纯洁的花瓣飘落在仰起的脸上。原本大家只能在路过高墙时踮起脚来看他一眼,拾起花瓣闻一闻他的味道。

    可是有一天,那道高墙消失了。人来人往,渐渐的,似乎谁都能对他许下心底最不洁的愿望。他招摇的花枝上,红绳随风摇晃,垂落在地上,四散开来,诡异地蜿蜒着,爬向他的信男。

    「狐狸,上次你看到的……是个误会。」

    流川伸了伸腿。他和花道的大个子,坐在医院的金属洞洞椅上实在是过分拥挤了。从头到脚的一些部位,不得不挨在一起。

    「所以你拒绝了仙道吗?」

    「……」

    流川看着对方眼里的波动,再次凭着那种奇妙的感应知道了花道心里的想法。

    三井寿那一棍子没有留力,他很长一段时间只有一只手好用。就算如今,右手也仅能勉强抓球,1对1要赢过花道,也许要等到几年后了。他就这样习惯了用左手打字,用左手吃饭,习惯了走在花道的右边。

    用左手去牵那家伙,十次有八次不会被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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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也仅此而已了。

    混乱的人声中,抱着病历本的护士不耐烦地高声呼喊流川枫的名字。他裂开又愈合的骨缝下雨天时依然会发痒发痛,需要定时来外科挂号,做个检查。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大白痴。」

    流川站起来。原本不耐的小护士看到他两眼发光。

    旁边手术室的灯亮了没多久又熄灭了。亡者的家属瘫坐在地上哭嚎。

    听说这个星球上每秒钟有1.8人死亡。

    滴答。无声的告别,这样的轻易。

    他面无表情地跟随殷勤的护士。而花道留在了原地。

    抬起右手推开诊室的门时,流川看到那条红线从手腕滑落。也是同样的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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