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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3 (第3/4页)
。 「你敢信吗?樱木花道的律师管那叫做正当防卫,我靠!那可是52块人体组织!神他妈正当防卫!」如花道所言,他留下了相田的命,可在越野看来,那份仁慈比残忍更加残忍。「他那个疯子哥哥把它们装进冷藏箱,托我转交相田的家属!!」还说什么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费用可以找安西会社报销。这届的黑社会也太嚣张了!可是那天凌晨才迫于上峰压力批准了三井的提前保释,越野只能将压力给到倒霉的下属,让下属去应对相田可怜的家人——承三井寿吉言,据说后来当真修补了其中部分。 负责这事的下属面露不忍,负责写案情总结的越野同样内心复杂。这场出人意料的悲剧,风暴中心的那个男孩有奇怪的磁场,一旦靠近他,受害人和加害人的界限便被扭曲,变得模糊而暧昧。 气旋形成突突突的巨大噪音,振动着每个人的耳膜。所过之处纷纷扬扬,像一场不合时宜的落雪。有钱有势真牛逼啊,越野蹙眉仰望。刑侦队申请了几年都得不到的SUBARUBELL,竟沦为黑道太子哄小孩的道具。这世道真是搞笑。他烟瘾上来手摸进口袋,才想起来已经戒烟两个月了。说为了健康是碍于面子的托辞,实情不过是为了家里的小祖宗多报几节早教课。「是不是有病?这么有钱干嘛不撒美钞啊?」越野向当时躺在担架上未能见识那一幕的好友控诉黑社会的壕无人性,忍了忍还是说了。「……你那个小委托人也病得不轻。」 将仙道送上救护车,樱木花道在越野面前站定。注意到警官惊愕的表情,他暂停动作,解释道:是鸭川的晚樱。湿漉漉的花瓣在张开的唇齿间一闪而逝。男孩继续像嚼口香糖般一下一下鼓着腮,肩上披着流川的外套,抬起双腕递到越野面前。 早上好啊,警官先生。 太阳出来了,头顶盘旋不去的直升机在男孩脸上投下黑色的阴影。他的左踝上拖着的一段细长黑胶带,像是刚从蛛网中挣脱出来的小虫,在漫天花雨中钻进了其中一辆警车。黑色的机械猎鹰一路跟随。没人知道三井的执着究竟是掠夺还是守护。 斑驳的脸随着螺旋桨的叶片明灭,花道的束手就擒是无辜还是报复,同样没人知道。 越野对着电脑抓耳挠腮,最终还是选择还原事件的原貌。可是。他亲笔写下的有关樱木花道被绑架以及之后发生的那部分,在所有档案上消失了。法院最终宣判少年杀人犯成立,相田彦一的家人申请了保外就医,没有上诉,没有追究更多。那天发生的事:心智失常的少年犯连自己都杀——报纸上是这么说的。樱木花道几天后回到了学校。 就是所谓的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连升两级的越野警督自认无力拯救腐烂的社会,惟一能拯救的只剩下自己的好友。「你救了他,他回报你。有这层滤镜在,他看你的眼神像在看救世主,你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天使——等等,别急着反驳!如果是个女的,他没准还要以身相许。可是仙道,普通男高生只会送你见义勇为的锦旗,并不会负担你三个月甚至更久的昂贵医药费。那孩子是黑道养大的,从来不是你想象的单纯……」 蓝色的骨传导耳机里传来越野警督的絮叨,挂在鱼竿上晃晃悠悠,像一个苦口婆心的问号。仙道打了个哈欠,余光瞥到一旁树影晃动间一抹红色,立刻站起来一脚踢翻高度相宜人体工学的钓鱼凳,健步如飞地坐回硬邦邦的轮椅。 「仙道!」 「哇~~!花道你是捣蛋天才吗?拜托下次不要这样做了,我可是吓了一大跳诶!」 「哈!钓鱼佬胆子好小!我看看……喂,这不是一条都没有嘛。」 「因为这里只有养来观赏的鱼啊,并且据说每一尾都有名字呢。既然如此,只能放空饵了。」 「这样啊……」 「嗯。不过花道不用觉得抱歉,等我出院了一起去钓鱼吧,我知道好几个很棒的野钓地点哦。」 「你这大叔,你以为本天才像你这么闲吗?」 「…那确实呢。」 「………………好了!不准再使用那种眼神!最近没来看你是备战全国大赛的集训啦!那什么夜钓,到时候陪你去好了——话说你今天的复健做了没?」 「还没有哦。听康复科的医生说,花道也是复健界的天才,那今天就拜托小花啦!」 「那走啦。」 车轮经过的地方,今年新生的青草倔强地翘起来。他并不在意旁边早到的大树有多少年轮。每一颗草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就算要在大树的阴影里厮杀,他们也不会放弃这场阳光的争夺战。 至于阳光。 仙道知道啊,他从来不是纯白的颜色。 电话那头。 「呵,是老奴多嘴了。」 「诶?越野桑,你说什么?」 【33】 不论是野钓还是夜钓,最终都没能成行。原因是——流川枫不同意。 对此仙道彰予以毫不留情的还击。 「我说流川君啊,你到底是害怕蚊子咬还是害怕拉野屎?寝太郎总不至于在帐篷里失眠吧~」他眼睛向另一个人瞟一眼,一句话不轻不重地滑出来。 「难道说是见了一次藤真健司传染上的王子病?」 「少啰嗦!」见刚刚将折叠轮椅展开的少年身形一顿,流川微微皱眉,蹲下身拍拍花道裹在黑色长裤里的大腿。「腿分开点。」他沉默地将枪袋绑缚在少年的腿根处,面上平静,耳根却微微发红。可恶啊,这家伙的身体每一个细节都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平时已经很像一块磁铁,今日少见的一身黑色劲装更是让人移不开眼。他直起身,在烈阳下对红发少年昂起下巴,转着手里的格洛克19。 「不是说要打败我吗?来比一场,看看你是不是又说大话,大白痴。」 来到这个野外营地是流川的提议。理由仙道很清楚。他不善言辞又表情缺失的好搭档,在花道面前从不放弃任何开屏的机会。惯用手受伤,篮球场上是没有办法了,半军管的野营地却可以为流川提供很多表现的机会。远处的STAFF高声报出好几个十环,流川放下持枪的左手,兴致勃勃地和一旁不服气的花道拌起嘴来。 树荫下的仙道饶有兴致地观察不远处的流花二人。 自从仙道获得医生批准,能够凭借轮椅自由行动,他们三人形成了一个不怎么稳定的三角。比如说,当仙道以行动不便为借口央求花道带他去尿尿时,流川会冷冷地靠在门框上监视。若是仙道胆敢仙道抱怨尿不出来并寻求花道的帮助,流川也不会阻止,只是会默默给花道递上一副一次性手套——效果明显,原本旖旎的画面立刻变得十分滑稽。 相对而言,仙道的手段要隐蔽的多,他十分清楚流川的想法,却也在醒来后从越野等人那里了解了很多,包括自己昏迷的三个月流花二人是如何的进展缓慢。 相比暗处还未现身的对手,他对待流川的态度称得上慈祥。那大概是出自一种年长者的轻慢。 外表不同,职业不同,出身不同。然而仙道彰和水户洋平,在某些方面意外地相似。不论是老牛吃嫩草的厚脸皮,还是在樱木花道这道题上的钻研精神。 新草要如何胜过经年日久的大树?如今的仙道和曾经的水户一样,思考这个问题。 显而易见的是,愣头青一样的直球对樱木花道没有大用,否则三井寿又怎么会是现在的下场呢?这三个月的流川似乎也在印证这一点。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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