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4页)

堵住了那在痛觉和快感的迷离中、不加控制的、抿紧的嘴唇，用舌头撬开它，将自己的津液送入这个人的口腔，如同真的在用唇舌渡入解药。

    纪一回吻了他，那宣泄欲望的牙尖猛然划破了杜无际的舌头，基因序列的自愈并没有堵住那蔓延开来的血腥味。杜无际听见纪一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即使是这样他也能认出是那个名字，纪一通过基因的直觉认出了与之相似的杜季青，他就这样抹去了杜无际的存在。

    平白地没有证明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杜无际撞击得更加猛烈。在对方的手骤然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带来一阵被钳制、挤压的剧烈疼痛时，他移开唇舌，稀释了血色的唾液被他舔回唇内。

    他用拇指指腹轻轻揉搓着那残留唾液的薄唇，看着它因细密的叫声张开、震颤。他禁不住再一次搅动着这个人的身体，让自己也发出极不体面的哼喘。

    杜无际感受着那副身躯不自然地颤动、收缩，身下的人的眼神并未如先前那般平静，它依旧没有迷失，却显得对此感到陌生，一瞬间竟然似乎褪下了一些“游刃有余”的感觉，那是被身体的反馈所干扰出的理智的褪色。他意识到纪一毕竟是个人类。

    他的指腹将那透明粘液的痕迹抹至对方的脸颊，在不甚明亮的偏暖光线下，它微妙地泛着湿润的光泽，为这张素日平淡理性的面容无端造了一段迷离。他盯着那张依旧保持平日理智的好看的面容，轻轻笑了。

    这个笑容意味不明，但表象是温和的，一个像他的父亲。他眯着这双生得端正的眼睛，就这样笑着看着纪一。

    “……杜季青。”

    纪一如同再次为这个戏码标明演员般念道，嗓音比先前更加干哑。而杜无际，只是带着这完美的笑容回答：

    “——是我，我在。”

    杜无际的动作忽然放缓了一些，他弯下腰亲吻纪一、更加温柔地去夺取纪一，即使他的rou体在索取着更加狂热的满足，他也暂时地避开了这种欲望。

    他开口，语气中带着“尽力压制的焦躁”和“略微的疑惑”，用那和那个人如出一辙的声音，喘着气在纪一耳边开口：

    “纪一，你现在夹得好紧，嗯shuangsi了……你是在痛吗？告诉我，没关系的……”

    真是完美的措辞，完美得有些虚假。杜无际微笑着咬上这个人的耳廓，相当焦躁地用牙尖磨蹭它，含糊地再次重复那克制的“没关系的”。真是在演一个全凭推断和臆造的假人。

    他耐心地期待着，而纪一在喘息中蓦地轻哼了一声，它像极了不耐中的催促，但杜无际也准确地听出了那下降语调中的嘲讽。

    没办法啊，纪一，我又不是真正的他。杜无际舔弄着对方的耳轮，在心中轻佻地嘲弄着。他用舌尖顶了顶它，动作依然温和，却恰到好处地暴露了他的急切。

    可纪一没有回答他。他没有看纪一，却能感受到那似乎在评判他是否依旧够格的视线，它在抹去他所有心思上的伪装。数秒之后，纪一的依旧没有开口，仅仅只是在配合一次又一次染上急躁的深入，身体收得很紧。

    “纪一……”杜无际并没有被身体的反馈冲昏头脑，相反，他品味着对方在床上暂时卸去那个幽灵“看见自己”的纪一，将自己的话语披上那个壳子，轻声道出，“你是要高潮了吗？”

    他貌似试探地说着，其实他心知肚明：纪一要用后面高潮了。

    这个人在试图避开对自己演绎的不满，想要自行利用杜无际的身体高潮。

    真是一如既往地正视欲望，唯一让你无法用某种目光正视的，是名为杜季青的欲望吗。纪一？

    杜无际在心里出乎平静地想到。他似乎已经能够免疫这种让他不满的想法，但他也有欲望，和对方一样，有着充足的、用于作生命燃料的欲望。

    他要纪一。这与那所谓的爱无关，他只是有欲望地要这个人。

    杜无际温和地微笑着，他记得自己父亲十余年前和教父没有避开他、产生了不动声色的争执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的父亲就是压下了因情绪而抖动的嗓音，宽和地说着……

    有了样本，他能够模仿得一模一样。

    “纪一，放松些。”杜无际一字一句地复述着，“无论怎样，你都可以我说的……”

    他微笑着补上这个完美模仿的最后一句：

    “——纪一，相信我。”

    意料之中地，纪一的呼吸随着这复制的言语越来越急促，他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近乎渴求的看着上方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容，神情竟有些恍惚。他的喉结轻轻滚动，抬起手，用发热的手心柔和却显急切粗略地蹭着对方的侧脸：

    “……嗯。”

    他依旧没有多说，兴许是那从未折下的傲骨长久地哽住了他的喉咙，但那贪求而温柔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所想：他想要杜季青让自己高潮，他相信杜季青能满足自己的渴望，他们从来如此默契。

    这个眼神让杜无际胸口灼热，他很想立刻将这个人cao到只会抱着他的身子喘叫、像年轻时那样直白地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用这种妥协于相似面容音声的、不断衡量的眼神看他，最后在情欲中深深地吻着“杜季青”。

    “……我该怎么做？”杜无际咽下这种灼烫的渴望，尽力地守住这个皮囊，温柔开口，“我想让你舒服，纪一。”

    他伸手，抚到纪一早已硬起的性器，这个男人的性条件与他的脸与实力一般优越，在这时却不让床伴觉得为难，反而用手指一根根欣赏那好看的形状。他借着上面渗出的稀薄粘液搓弄了几下，身下的人发出几声粗喘，但嗓音里的渴望依旧没有缓解，也并未开口。

    “舒服么？但这样不行吗？”杜无际神色温和，明知故问道，“怎样能让你最爽啊？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吻我。”

    纪一渴求地看着他，嘴唇近乎不自主地将这个简单的短语道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