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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微服私访/divdivclass=l_fot1678字 (第1/1页)
气氛有些冷,好在丁长夏忽然转向了粮贩子,“我们合起来卖给你一百万斤,你给的单价是不是得上涨一点?在他报的最高价的基础上涨六分钱,可以吧?” 一听每斤涨六分钱,大伙眼睛里才统一地聚起光来。 粮贩子自然不同意,“六分钱?就进你们村这条破盘山路,大车都不敢来,怕把路沿压塌了掉山G0u里。我租的小卡车不要钱?油和人不要钱?我还帮你们的忙运到县里,卖给再上一级的收购商……” 粮贩子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如果种粮食的自己卖,从村里到镇里的运输也要成本,况且,镇里也只有那一个收购点,价格还不是收购点的人说了算?一趟折腾下来,人力物力废了不少,钱倒不一定能多赚几分。 村民心里门清,丁长夏二伯和丁三骆的脸sE尤其难看,高载年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就开始逞能,真是盐吃多了咸的。 高载年也意识到自己欠考虑了,不事生产却在这里指点江山。 无g的村民看着他,远近亲戚看着他,粮贩子看着他,每双眼睛都长在他身上。他想承认自己计划不周,又怕粮贩子捏住话柄,把他们集T一百万斤的粮食都压低六分钱,否则不收,让好好的玉米烂在村里。 如果全村人的耕种付之东流,他就罪大恶极了。 高载年说:“你说的,当然也存在,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话虽这样讲,但是……” 他模仿着不知哪个人物,讲不清道理就打太极,用废话给思考争取时间。他还没把有营养的话想出来,丁长夏扯着他的耳朵,让他弯腰听她说悄悄话: “粮贩子还肯哭穷,说明他想做这个买卖。你跟他讨价还价,最后b最高的加两三分就可以了。” 高载年说:“我不会讨价还价。你说?” 丁长夏说:“不行,你起的头,你说!” 粮贩子把烟cH0U完了,烟头也不熄,往地上一扔,“说什么呢?” “她说你们收粮食的进山辛苦。”高载年说,“大伙天天往地里跑也不容易。” 粮贩子说:“这么的,我给冬生叔出价七毛八分一斤,你们所有人合一起卖,不管多少,都七毛八,一碗水端平,这行吧?” 冬生家一听这话脸sE有点难看,高载年说:“这么多斤粮食呢,八毛三。” “品质也不一样,怎么能都这么高价呢,我也有损失的……八毛吧。” 高载年说:“八毛二。” 粮贩子都笑了,没见过这么直白这么没有技巧地谈价的,“你有诚意卖,就卖,没有诚意,就算了。我让你当着全村人逗着玩呢?” 丁长夏冒出来充当白脸:“你知道他是谁不?” 粮贩子不屑道:“谁啊?县长?” 丁长夏点点头:“嗯,差不多。他是县农业部里来视察各村粮食情况的。”她往他背上一拍,让他把背挺直了。 粮贩子搓了搓下巴:“他?” 丁长夏说:“‘微服私访’,评书里听说过吧?” 粮贩子不说信,不说不信,把下巴上的泥都搓出来了。 高载年说:“对,我是县农村农业局的,来咱们丁家河村参与劳动,进行调研。” 领会了丁长夏的意思,高载年端了起来,拽了几个大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小有来头的g部,下基层来打击收购乱象,保卫国家粮食安全。 这粮贩子没喝过丁长夏的喜酒,更没和县里打过交道,加上高载年一脸书卷气,说得他将信将疑。 “八毛二也行。秋播的小麦种子要从我这买吧?” 粮贩子说了种子价,价格实在,b成本价高了有限,大伙象征X往下压了一点,粮贩子也没有二话。 粮贩子打电话叫车队,车队却说天太晚了,怕山里的乡道不安全,明天再来。粮贩子从上衣怀兜里掏出一叠纸币,T1aN了T1aN食指,把纸币捻开,每家给二十元钱: “这些就当定金,我今天先回去,明天车队来,带着麦种,再把玉米运出去。” “也行……” “行。” “就这么吧。” “……” 粮贩子走了,人群才三三两两犹豫着围到高载年面前来,丁长夏二伯问:“你小子什么来头啊?” 丁长夏抢着说:“什么来头,还不是唬人的,为了让粮贩子多出点价嘛!” 黑狗堂哥说:“真的?我看他有模有样的。” “废话。”丁长夏一摆手,“他要是个g部,还有人敢拐?不要命了。” 甭管真的假的,只要更多的钱落到口袋里就好。 广场上的人群渐渐散了,大家回到家里等待着明天。明天,粮贩子会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来,给他们运来麦种,再运走他们的玉米,他们会收到一小叠纸币,再用这些纸币来买除虫的药,买浇地的水,买母J,买小猪…… 三骆、丁长夏和高载年也往回走,路上就听见人说,“三骆nV婿可真行。”走了一路,这样的话没少听,三骆的驼背仿佛在这一路上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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