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你终於笑了 (第2/2页)

洗好後还一起泡了澡，穆远一脸享受趴伏在浴缸边缘，眼睛舒服地眯起。

    魏延宇在一旁默默观察。

    「你经常这样吗？」他很替穆远感到心疼，「像这样表面上看起来跟平常没什麽两样，但却是在独自承受情绪的折磨。」

    穆远张开眼睛看着地板磁砖，他沉默着不发一语。

    「穆远…」

    「我没事。」穆远撑起身体，带着一抹浅浅微笑转头，「已经没事啦。」

    「穆远，在我面前你不用自己扛着情绪，慢慢学着不要再说“我没事”，难过的时候直接告诉我，好吗？」魏延宇伸手将穆远拉进怀中，「我会决定当老师，是因为想拉住像你这样的孩子，可没想到我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听起来，老师也有点故事？」穆远尝试转移话题。

    「嗯，有些过去支持着我往教职的路上走，只是不知道什麽时後开始，我已经偏离了道路。」魏延宇叹了口气，「泡一下热水可以让瘀青散比较快…」他摸上右腰一道颜色较淡的青紫。

    「唔…」穆远轻颤了下，「别碰…」他的呼吸有些微喘。

    「身上这些还痛吗？」魏延宇无视穆远的要求，手指接着往右腹的一块深紫色抚去，「我看了影片，没办法想像你当下是用什麽心情硬忍。」

    「啊啊…就说了别碰啊…」穆远挣脱了怀抱，逃到浴缸的另一端去，虽然还是在魏延宇伸手可及的范围。

    魏延宇一脸无辜，「我只是在检查有没有异常的肿胀。」他朝穆远伸手，「要过来吗，我们再泡一下就得起来了。」

    「唔…」穆远看着眼前的大手，直觉过去会被捉弄，但他还是疯狂想伸手。

    就在他犹豫间，魏延宇收回了手，「抱歉，做了你不喜欢的事。」

    随着从眼前消失的手，穆远跟了过去回到魏延宇怀里，「我又没说不喜欢…就…只是觉得很痒…」

    魏延宇忍不住偷笑，胸腔的振动传递给了穆远，他狐疑地转头。

    一看见魏延宇忍笑忍到浑身发抖，穆远顿时觉得生气，「我不泡了。」他刷的一声从水中站起，正想跨出浴缸却被抓住左手臂。

    「小心点，绷带都有点湿了…」魏延宇也跟着站起，「回房间吧，我帮你擦药。」

    穆远一瞥见魏延宇腿间的性器，脸颊瞬间变红，他低垂着头发出“嗯”的一声。

    一离开浴缸，穆远立刻被蓬松柔软的浴巾包裹，魏延宇拉着他到房间吹乾头发，一只大手在头上拨着，吹风机的轰轰声笼罩着他，他觉得很舒服，突然有些昏昏欲睡。

    穆远的头发细软，吹乾後摸起来手感很好，一关上吹风机，魏延宇也发现他似乎快睡着了。

    「很困了吧？」他动作极轻的让穆远往床上躺下，「困了就直接睡吧，我会帮你换药、处理瘀伤。」

    「嗯？」穆远突然惊醒，「不，没有…」他打了一个哈欠。

    「都打哈欠了…」魏延宇笑着摇头。

    他坐在穆远的左手边，旁边摊开一个药箱，先拆掉洗澡时被稍微弄湿的绷带，再次看到新旧交织的伤口还是感到心疼。

    「你…」魏延宇犹豫了几秒才开口，「上次回家後还是後悔了吗？」

    第一次看见手腕裹着绷带，是在穆远的初夜隔天，这让他很介意。

    穆远一开始不知道魏延宇的意思，直到察觉他的视线落点才会意过来。

    「我不後悔，这只是…」他在想该怎麽解释，「我回家後不小心在房间睡觉，半夜醒来时有点…」

    「你失眠的原因…」穆远看起来有些为难，魏延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是因为曾经多次在家里被侵犯未遂吗？」

    「嗯，你怎麽知道了？」穆远感到诧异。

    「王玄禾说的，他很抱歉中午对你做的事，也希望我能帮你，所以他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了。」魏延宇叹了口气，「我也终於明白我一直在无意间伤害你，抱歉。」

    「我一直很想告诉你，但我…你的态度让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所以乾脆…」穆远看着天花板思索，「而且，每次一股起勇气想说，我也总会想起爸爸，他其实都知道，他知道我身上的荷尔蒙会让男性失控，他还是指责我是喜欢拐人上床的婊子…」

    他的语调很淡，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云淡风轻，但魏延宇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藏在声音里的心痛。

    「之前跟穆董通过几次电话，他伪装得真好。」魏延宇苦笑，「他曾经拜托我放学後私下当你的家教，原本我推掉了，你会希望我陪着你吗？」

    穆远激动坐起，伸手抓着魏延宇的手臂，「我要！」

    「但之前一直拒绝，我想想该怎麽答覆才比较自然。」魏延宇笑着将穆远压回床上躺好，「但老师不能接私活，我的把柄在你手上了，还希望你高抬贵手，不要向学校举发。」

    魏延宇的夸大求饶语调逗乐了穆远，他跟着扯开嘴角笑着点头答应。

    「你终於笑了。」

    魏延宇满脸宠溺，在那样的视线下，穆远脸颊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