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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3/5页)
说的原因是自己从小就失去了alpha父亲,安全感比常人匮乏许多,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聊以慰藉。但沈寒树已然猜到,安慰般地摸摸他的脑袋说,没关系宝贝,只要感到开心和满足,就不必问缘由。 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事需要缘由。 铺着姜黄色桌布的书桌上堆叠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木质匣子,像是藏宝箱。明昭从抽屉里拿了钥匙开了唯一上锁的那个,在一番翻翻找找中拿出了一枚硬币大小的徽章,献宝似的递给了沈寒树:“这个,送你。” 沈寒树接过仔细看了看,徽章约莫边缘已经微微发绿绣,正中的图案似乎是用银片镶嵌的,指腹轻轻一擦,雪人和兔子依偎的画面就熠熠生辉了,像是曝在光下的流水泛起的漪纹。 “这是十二岁时,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明昭温柔地抚了抚孕肚,“那个生日是补过的,当时我因为性别分化是omega被家族赶出去了。被找回来后爸爸觉得是劫后余生,就为我做了这个。说是徽章,其实更像护身符吧,从前我一直随身携带,直到出嫁离开。” “我还记得,那时爸爸给我讲了雪孩子的故事。雪孩子是小兔子堆的雪人,他们在冬天一起玩耍。但有天晚上小兔子睡得正香,家里却着火,情急之下是雪人冲进了火场救出了小兔子,而自己却因为高温融化了。” “当时我听到这个故事难过了好久,我也有个救命恩人,那就是我的雪人,小兔子得救了,雪人却只能消融。” “而现在,历经许多兜兜转转,我终于能把这枚徽章交给你了,它守护了我许久,所以我想把它交给你,让它继续守护你。” 手中的徽章因承载了期许而愈加沉甸,沈寒树攥紧在手心,搂住面前的小兔子,吻从额心落到唇角,雪意融解般轻柔:“谢谢昭昭,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别怕,雪人会融化,但我不会消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被橱里有几床被子未遭蒙尘,依旧干净而散发着信息素的味道。沈寒树抱了铺在明昭从前的小床上,晚香玉的香气以随时间而挥发得淡雅,仿若漫步在月下花田般令人舒心。 孕期的小兔子需要更多睡眠,又赶了山路,方才坐在椅子上支着脑袋快要睡着了。Alpha铺好床后抱起他小心地安顿在了窝里,盖好被子后半蹲在床前吻了吻他手背。 “昭昭,等我。” 他睡得一脸安然恬静,闻言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其他反应。 遇袭的消息早已发给了亓元,但后者回应说原先上山的山路都被毁了,又没有本地向导作指引,找寻新路需要时间。而来时带的侍从估计都已全军覆没了,所以在救兵赶来前,沈寒树必须独自撑住。 沈寒树把徽章放在了外套贴近胸口的口袋里,掏出手枪迅速组装上消音器,一手持枪一手握着匕首,临出门前满怀眷恋地遥遥望了眼安眠的小兔子,而后决然地将门落了锁。 颀长的身形投下一轮孤影,身边顿时被从各处袭来的十几人团团围住,皆蒙了面而看不清长相。Alpha将枪上了膛,神情淡漠而冷峻:“谁派你们来的?” 无人回答。 起码从之前的交锋来看,这些人针对的对象并非明昭,不然刚才在屋子里停留那么久,他们也早该有所动静了,不会等到现在才专挑自己下手。 沈寒树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庭院杂草随刀光剑影扬起的风凌乱摇摆,枯黄的枝叶溅了血,有种可怖的凄美感。以一敌多几乎是传说为英雄增光的虚言,alpha以匕首近战而以手枪远攻,在厮杀几轮后渐渐力不从心,身上各处落了伤,却仍踉跄着又撑起身体。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换个问题。”沈寒树咳了咳,啐出一口血,毫不在意抹了抹嘴角,将刀尖对准面前几人,“你们的任务是杀了我,对吗?” “当然。”这次得到了答复。 “那就好办了。”他活动了几下筋骨,发出病态的咔嚓响,笑容弧度更显狠戾,“来吧,我就在这里。” 短短的深眠里,明昭又梦到了父亲。 这次的背景是在家族的祠堂里,作为omega除了出嫁那天要敬奉祖先以外,其余时间是不可踏入祠堂的,而父亲却站在高高的门槛内向他招了招手,说,昭儿,过来。 可是爸爸,我们不是不能进祠堂吗?明昭听见自己这样问,可父亲并未责备他,而是一如以往地温柔笑笑,身后祠堂的檐角染着火红的夕光,映得他半边面孔好似落了血腥。 他说昭儿,除了嫁人那天,其实我曾很多次进过祠堂。一次是为了反抗家里安排,为和你的alpha爸爸结亲;一次是你因为性别分化被驱逐那天,我在这里打闹了一通,摔了许多香炉和灵位;一次就是现在。 明昭分明只与他相隔几步之遥,而眼前的父亲好似在光年之外,身影在夕阳的照耀下渐渐虚晃,而声音却清晰。他说昭儿,人的一生有很多反抗命运的机会,有些是为了自己,有些则是为了所爱之人。 但越活到最后却越发现,人之于命运,就像是被踩在脚底的蚂蚁,轻易就碾碎了,所有的努力不过是泡影,命运带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苦楚。 梦里明昭拼命摇头,不是的,爸爸,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好幸福,我也会让爸爸幸福。不管从前如何,以后我们不会再受苦了,我们会幸福的。 父亲的面孔以时光倒流的方向变换着,最后停在了极年轻的那年。明昭记得那时他们还是一家三口,而后听到他说,昭儿,我没有哪刻比现在更幸福,哪怕后来再也为这样过,我也从不后悔曾经的所有。 在夕阳完全西沉之时,父亲的身影也好似被风卷起的残叶一般被夜色溶解了,梦里明昭只顾着大哭,像个与亲人走失的孩童无助地望着日落之处,最后的最后,才听到他那句几乎淹没于哽咽的低语,他说昭儿,其实人在快要接近痛苦之前,才最幸福。 就如同丧偶前的那个夜晚,星星在夜空闪烁,小屋里omega抱着自己的幼兔摇晃着哄睡,嘴里哼唱的儿歌温柔,alpha推门将染了一身的风霜拂落,温柔地吻了吻omega的软唇,又亲了亲儿子的额心。 今晚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他们一同入座,omega窝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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