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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外婆在舅舅家呆着，旁边还有程翼然撒欢的笑声，一口一个扬扬哥哥叫着，听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就翘上去了。余扬难得问起程薇，程伟在电话那头，远远说他mama已经回外地处理生意去了。接着聊到老人家最近体检数据一切正常，小手术安排在五六月份，要余扬好好呆在家学习准备高考。听见外婆一切都好，余扬便放下心来，说好，我都知道。

    程翼然好像在那头缠着程伟：“爸爸，你说好写完作业就给我买玩具的，你说话不算话...！”程伟无奈地哄她，行行行，下午我和奶奶一起带你出去买。

    这倒是提醒余扬，他还有本几乎空白的寒假作业没写呢。

    余扬立刻准备动身——回家拿作业。顺带...看看丁毅下午出不出来搓几把键盘。丁毅等余扬拿到作业了才幽幽转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消息，见余扬叫自己去网吧，立马回过去一句ok。

    两人在网吧里打得火热，丝毫没有临近开学却没完成作业的困扰，平常捏惯中性笔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每几下眼花缭乱的敲击都能收获敌方几个人头，打得是越来越兴奋。

    丁毅好奇地去看余扬袋子里装着什么，竟然是寒假作业和一叠复习资料：“你带作业出来干嘛？”

    余扬脸不红心不跳：“哦，这不玩累还能复习一下。”顶着丁毅看傻逼的眼神，余扬拍拍屁股往洗手间走，“我去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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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发小有哪不对劲，但说不上来。丁毅耸肩，继续在商城挑选英雄皮肤。

    余扬约莫六点半打的回到淞湖岸，在门口还被安保拦下问身份，核对半天才放人进。

    走到大门口，余扬猛然发现，无论是院门还是主门都是智能锁——况且贺靳屿也没给过任何钥匙，这下除了干等便没其他法子。

    余扬坐在小台阶上，把手机几乎刷没电时将近八点。贺靳屿大抵还在忙，余扬有点后悔一个半小时前，自己因为好脸面没有发条信息问密码的行为。此刻复习资料倒真派上了用场。余扬一手扶着脑门，一手抓着纸，不甚认真地一目十行起来。终于在他越看越读不下去的时候，远处打过一束车灯，光亮由远到近。

    贺靳屿跟刚出门时一样的精致，丝毫没有忙碌后的疲倦和狼狈。相比起衣冠楚楚的贺总，余扬显得狼藉很多。

    虽然初春降至，a市到晚上依旧会有些湿凉，也不知道这小屁孩是等了多久。

    可候到贺靳屿，笑意还是忍不住挂在脸上...因漫长的等待而郁积的烦闷，十分神奇的，在看见对方时烟消云散。余扬大概是不舍得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歉意，主动甩甩袋子：“我刚刚回家拿作业去了。”

    男生眼里倒映着贺靳屿的影子。

    余扬压着有些往上走的声调，心想是不是自己把对方吓到了：“那什么，其实没等多久，刚好坐了一会你就回来了。”可他脖子上凉出来的鸡皮疙瘩被贺靳屿看得一清二楚。

    贺靳屿没有戳穿，任他故作大度：“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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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贺靳屿的回家，不是赶他回裕岭，是让他进屋的意思。

    他没注意到贺靳屿始终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即使注意到了，估计也想不到别处，只会当贺靳屿是乏了累了，而不是故意忽略他。

    毕竟他相信贺靳屿是温柔的。

    可贺靳屿不喜欢看自己倒映在余扬眼里的影子。他移开目光，耳边是余扬询问他能不能点外卖的请求。

    “点。”批准后，余扬便趴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插上电的手机一通cao作。

    贺靳屿很少吃外卖，在万弘吃午饭都是餐厅做好送来的专菜。他并不是不会使用外卖软件的老古董，相反他晓得科技是如何便利——只是嫌麻烦。

    他不喜欢麻烦。

    余扬点了炒饭，一份素菜一份荤菜，还有两盒莲藕汤。贺靳屿瞥了一眼订在袋子上的外卖单备注。

    不要香菜不要辣，谢谢。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男生：“你不吃香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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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扬疑惑地回答：“你说过你不吃香菜的啊。”原来是记得贺靳屿在邱记菜馆说过的忌口，“辣我也没加。”

    确实不辣。一股咸香刺激着男人的味蕾。

    贺靳屿垂眼看着一桌不算丰盛的菜色。

    他不喜欢余扬眼里那个纯粹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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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靳屿私下安静少话，甚至称得上有些怠惰，与工作时间完全是两个人。心思倒是依旧难猜，开心是那副表情，不开心也是那副表情，像带着厚厚一层面具，谁都看不见真实的他。

    余扬躺在一旁，默默打量贺靳屿睡熟后的五官。

    眉毛浓密，鼻梁高挺，优秀的骨骼线条令他即使睡着了也毫无死角...有这张脸，从小到大应该什么烦恼都没有吧。

    余扬看了大半天才舍得闭上眼睛。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贺靳屿，哪怕此时此刻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相隔距离几乎为零，也无法改变他对贺靳屿所知甚少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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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被当成小猫小狗那样对待。

    余扬希望在各种意义上离贺靳屿更近一些，可有时候站在贺靳屿身边就问不出口，怕显得自己没头没脑，只好压制着心底的急躁去配合对方的节奏。

    脑袋在柔软的枕头上拱了拱。

    他并非对贺靳屿毫无防备，不过是小朋友出于喜欢选择了信任，无知无觉被引着继续往下走。至于接下来的路究竟是黑是白，余扬暂时想不到那么深那么细，眼前慢慢迷糊了。

    睡到后半夜，贺靳屿被身边的动静闹醒了。余扬睡相不安分，在右侧床位翻来翻去，时不时还说几句梦话。

    贺靳屿虽然睡眠深但质量差，醒后想再入睡很难。深知后面几小时无法用来睡觉的alpha决定洗把脸，然后去书房提前开始一天的工作。

    半边腿刚从床上放下去，缩在床上的小孩突然嚷出几声梦呓。

    没听清。

    贺靳屿穿好拖鞋刚要起身，余扬又讲了一句足够大声的梦话：“嗯...作业...写......”

    贺靳屿哑然失笑，梦里还在想作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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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余扬整个身体都挤在一小块床铺上，还算高的个子蜷得死紧，在黑暗中变成小小一团。

    明知道余扬嘴里要求不要走的对象不是自己，贺靳屿还是停下了起身的动作，坐回床沿，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不...走....”

    贺靳屿喜静，因此别墅隔音做的很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派上其他用场，此刻模模糊糊的梦话在这方空间里变得明晰异常，连余扬断续换气的声音都特别清楚。余扬眉头紧缩，要仔细看才能发现是那两片有些干涩的唇瓣在嗫嚅，发出毫无掩饰的诉求。

    贺靳屿几次起身，余扬都会恰好说出留下的话语，搞的他都怀疑这小子其实醒着。

    眼皮颤动，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