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好怪的梦。  (第2/2页)
我鄙视他一眼:“没拔毛,活着砍下头的鸡。”    “没有。”他说,“你见过吗?”    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还亮得很,我没回答他,只说:“放学后校门口等我。”    说是让他等我,实则是我等他。    我靠在树下,冲他招手。    他小跑过来,额发一掀一掀的扬起又落下,打在额头上。    四眼他妈怎么没一推子把她儿子这碍事的非主流头发给剃了。    “你好快。”四眼说。    “不快,”我踢了树干一脚,“只比你的老寒腿快那么一点,”我说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而已。”    “我也是一下课就出教室了的。”他把头上的落叶甩下来,解释道,“一点都没耽搁。”    “说明你对放学回家这件事,”我点评道,“不够热情。”    他显然是个不会拌嘴闷葫芦,毫无杀伤力的反驳:“……你总那么多歪理。”    我再次抬头看天,云层厚实,月光昏暗,不过路灯倒是亮着,虽然亮度不高,但好歹看得清路。    都说白天看恐怖片,要拉上窗帘;晚上讲鬼故事,得关上灯。    “你在乡下的时候,见过杀鸡吗?”    “见过。”他点点头,又摇头,“没见过。”    “到底见没见过?”    “远远见过一眼,我不敢看。”四眼慢吞吞的说,“每次他们杀鸡杀鸭子,我都会捂耳朵。”    我嘲笑他:“屁大点胆子。”    他抿紧嘴巴,不太高兴的样子。    “好吧,我先告诉你,鸡该怎么杀。”我说,“首先,要准备一个碗、一个盆,还有一壶刚刚烧涨的热水。”    “当然,还得有一把刀,削苹果的小刀就可以,记得提前磨好。”    “你得把鸡的双脚捆紧,放在地上,用一只手稍微提着它的脖子,别整个身子提起来,你的脚也不能闲着,要踩稳它的爪子,另一只手把它喉咙的毛拔干净。”    “然后就可以用刀割开它的喉咙,要用力,像割断粗麻绳那样,割到割不动时,就说明刀已经划到骨头位置。”    “期间它会挣扎,翅膀会乱飞,你必须死死压住它,用脚,用膝盖。”    “喉咙割破,就可以放下刀了,把碗装到它脖子下接血。这时鸡还没死透,你就两只手分别捏稳它的头和翅膀。”    “血放得差不多了,把它放进盆里,等几分钟,彻底不动的时候,淋上沸水。”    “然后捞出来,拔毛、掏内脏。”    我们慢悠悠的走着,散步似的,讲解期间,四眼一会儿靠近我,一会儿又默默离我两步远。    “不过大人杀鸡两只手就可以了,他们手长,力气大,一只手捏住翅膀,再空出两根指头钩住鸡头,把鸡头往后和翅膀一起按住,另一只手拔毛割脖子,很方便,也很轻松。”    我展开自己手掌,骨节分明抓握有力,现在的自己也能用两只手杀鸡了。    “它会很疼。”四眼低声说。    “嗯?哦——当然会疼,所以下手要利索。”我说,“既然它们的rou那么好吃,那就让它们死得痛快些。”    “它们疼不疼,你的舌头可不在乎。”    “好像是的。”四眼半是良心不安,嘴上却又说着,“我觉得黄焖鸡挺好吃的,一点也不塞牙。”    “说明rou嫩,那肯定是你妈拿洋鸡炒出来的。”    “啊?羊鸡是什么?”    “……你可真是少爷啊,这都不懂。”我吐槽道,“你妈没跟你说过?”    他摇头。    “行吧,”果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四眼书呆,我解释道,“洋鸡就是外国引进的鸡品种,专门喂饲料的,也叫饲料鸡,一个多月就能出笼上餐桌,所以rou嫩。”    “洋鸡用来炒最合适。土鸡rou太硬,但是炖汤香。”    “当然,不超过十个月大的土鸡,黄焖也挺香的。”    “但土鸡不拿去炖汤,”我咂咂嘴,“也忒太浪费了。”    四眼赞同点头:“我也觉得鸡汤好喝,就是有时候太腻了,拿去泡饭刚刚好。”    “是啊,我爸煮鸡那天,给狗泡饭的汤都是鸡汤,那狗能吃出猪叫。”    四眼:“……”    才想起今天的主题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我赶紧扭回正题——    “说到无头鸡,我还真见过……”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