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蛇』偷蛇 (第2/3页)

流下眼泪来，他与八岐大蛇神婚多年也没有孩子，没想到分开不过几个月，回来就给他这样一份惊喜。他用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蛇细腻的鳞片，生怕给它吵醒，一边将它捧在手心，往床上抱去。

    “你母亲身子凉，不如和我睡。”他迅速为自己的偷蛇行为找好了借口，于是心安理得地紧搂着小蛇躺进被窝，满心欢喜地闭上了眼。

    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须佐之男是被八岐大蛇揪着耳朵叫醒的。

    “你怎么把我抱过来了？”八岐大蛇气得小脸通红，“太卑鄙了！”

    虽说八岐大蛇说别人卑鄙属实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但须佐之男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此时完全出于一种懵懂状态，他昨晚明明是抱着他的孩子睡的，为什么醒来之后，怀里搂着的却是八岐大蛇呢？

    他是如此迷茫，以至于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难道不是你干的吗？”八岐大蛇见他这副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

    “我没有。”须佐之男坦荡地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自己梦游来的吧。”

    八岐大蛇闻言手脚都开始哆嗦，张开嘴就是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你以后再也别想进我屋了！”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须佐之男是那样委屈，“那你至少每月让我看孩子几天。”

    八岐大蛇将唇咬了又咬，眯起眼冷笑道：“还孩子是吧。”

    他一巴掌拍在须佐之男脑门上，力度之大让须佐之男一瞬间看见了美丽的星之海：“继续做你的梦去吧！”

    故事到这就算讲完，须佐之男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悲怆，抹起眼泪来：“我是真没想到，我与他夫妻数百年，他竟然一点情分也不讲，连亲生孩子都不让我看。”

    “等等。”

    聪明如晴明早就听出了事情的不对劲。这事怎么听，怎么诡异，毕竟他也从未见过蛇神的孩子，而且总觉着哪儿怪怪的，将线索串起一看，真相似乎很明了了。

    “武神大人。”他将正陷入悲伤无法自拔的须佐之男打断，小心说道，“或许……此事并非您想的那样。”

    须佐之男闻言一愣，抬起头来：“有什么问题吗？”

    “您想，蛇的孕期通常只有一到两个月，可是据您上次见到他已经过了四个月了。”晴明分析道，“可见这个‘孩子’有蹊跷。”

    “你的意思是……”须佐之男怔怔地说。

    是的。恐怕到现在您也已经明白孩子的身份了，毕竟这真的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但凡年满三岁都猜得出来，更何况是晴明大人呢。

    “那个孩子是八岐大蛇与别人的私生子。”晴明笃定道。

    “为什么八岐大蛇从未和小蛇同时出现过？自然是为了避嫌啊！不然被你这个正牌丈夫看见就不好了。”他紧接着解释道，一边深以为然地点头。

    须佐之男张大了嘴，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日子总是要过的嘛。

    喝了十斤酒的须佐之男终于说服了自己，在夜里踉踉跄跄地跑进了八岐大蛇的屋子，把他摁在了墙上。

    “你干什么？”八岐大蛇被他身上浓重的酒气醺得眉头紧皱，呵斥道。

    “我……不在意。”须佐之男断断续续地说着，虽说他那痛苦的神情与不在意似乎毫不相干，“我可以……养它……但你也得……给我生一个……”

    八岐大蛇再次被他说懵，事实上自从前天见着须佐之男之后他就没明白过。这家伙是不是在哪把脑子磕坏了，所以才晚来这么久，还一个劲地说胡话。他很担忧须佐之男的精神状态，于是将他扶上了床。

    “我不会给你生的。”他十分真诚地说道，“我怕生出来个傻子。”

    须佐之男一粘着枕头就睡死过去了，并没有听见，否则估计得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八岐大蛇盯着他熟睡却依旧紧皱双眉的面容，叹了口气，虽说实在懒得管他，但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把这事弄个明白。

    “他那天下午、看见一条蛇在我桌上睡觉？”

    晴明点了点头，将须佐之男昨天所说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八岐大蛇总算明白过来，一抚额头，哭笑不得：“那条蛇就是我。”

    “什么？”晴明给他吓了一跳，“我还以为那是你的……”

    “我的什么？”

    “没、没什么……”晴明连连摆手，假笑道。然而他很快又陷入了迷茫：“可是武神大人所说那条蛇仅有巴掌大……”

    八岐大蛇沉默许久，还是将那有损他邪神颜面的实话道来：“其实我来你这之后身体就虚弱了许多，还异常嗜睡，所以有时睡着后便会不自觉化成幼年体型。”

    说着他又恶狠狠地抬起头来瞪向晴明：“怎么想都是你这破寮的错。”

    晴明一下子额冒冷汗，心道别人都行怎么就你事多，然而他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于是好声好气地赔笑：“招待不周了，蛇神大人。”

    “哼。”八岐大蛇得到了真相，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我得去和那家伙好好讲讲，怎么有人能傻到这种地步。”

    “可是……”晴明还有一个疑问，于是趁着最后的机会连忙说出了口，“他还说那条小蛇身上泛着金光呀？”

    “金光？”八岐大蛇皱起眉，他可不会像那人一样没事就晃人眼睛，但一想到是从须佐之男嘴里说出来的，也就没什么好困惑的了，“肯定是他又眼花了，你别信。”

    对于八岐大蛇所说，那天他看见的小蛇就是他本人的事，须佐之男是一点也不信的。

    “你不愿把孩子给我也便罢了，何必扯这样一个谎呢？”

    须佐之男扶着因宿醉而剧痛的头，趴在桌前轻声道。

    “你！”八岐大蛇再度被他气笑，“你要怎么才肯信？”

    “你变给我看。”须佐之男微睁着通红的眼，呆滞地看向他。

    八岐大蛇倏地怔住，变给他看……可他本就是在无意识时才会缩小，现在叫他变，又怎么变得了呢？

    须佐之男见他哑口无言，便又是一声苦笑，央求道：“求你，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让我见见它吧。”

    八岐大蛇看着他这副伤心欲绝，仿佛对一切失去希望的模样，闭上眼狠狠一咬牙：“你晚上再来，我让你见它。”

    得到八岐大蛇的同意之后，须佐之男瞬间重拾了生命的色彩，他一扫方才的颓丧模样，迅速洗净了一身的酒气，将头发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英气逼人，十分精神。

    夜里他如约赶到了八岐大蛇的屋子，八岐大蛇虽说为人品德恶劣，但从不屑于骗人，果然他刚一进门，便在床上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小蛇。

    他高兴得手都颤个不停，飞奔上去将那熟睡中的小白蛇搂进怀里，一边低声呢喃：“别怕，是爹爹来了……”

    须佐之男一边说着，一边在床边坐下。说起来八岐大蛇又不知去了哪，不过正好，方便他摸个尽兴。他将小白蛇从头到尾抚摩了一遍又一遍，每一片鳞片都仔细地揉过，直到自己的指尖都染满了樱花香味为止。

    不过话说它是儿子还是女儿呢？须佐之男好奇起来，于是将小蛇翻过面去，来回仔细端详，却什么也看不出，倒是腹部鼓起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