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湖海_23大病一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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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大病一场 (第1/1页)

    送走了李崇心,天又下起雨来,10月的雨虽不大但非常的冷。

    我确认自己是真的着凉了,不光是打喷嚏,还开始咳嗽了,胃里翻滚恶心,刚喝下去的奶茶难受的顶在嗓子眼。五官灼热,天灵盖里混沌一片。

    进了宿舍区我连眼睛都快睁不开,基本是凭着感觉往前走。

    “你怎么了?”

    一个穿跨栏背心的光裸的胳膊从侧边赤条条晃入我视线里,光是看一眼我都觉的冷。回头瞧去,是那个说话总是凉飕飕的余轻扬。

    cao,这么倒霉,又被他撞见了。

    我心中一烦,胃里更是难受,余光撇到路边的垃圾桶,再也忍不住,抱着垃圾桶把我的胃倒了个干净。

    余轻扬很嫌弃的‘咦’了一声,却没走,居然还过来给我拍背。

    我吐完在借来的外套上抹了抹嘴,一边喘气一边勉强吊起精神,与他寒暄:“这么冷的天还去打球了?”顺便把衣服往下扯了扯,默默期盼这黑灯瞎火的他可千万不要看到我裤子上的乾坤。

    “不冷啊,今天14度。”

    我点点头,做了个你高兴就好的表情。

    他依然嫌弃的皱着眉:“你这是喝了还是怀了?”,又扬了扬手里自己喝了一半的水,意思是问我要不要。

    我喘的厉害,说不出话来,伸手接过漱了几次口,才继续朝前走。他在旁边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好像是怕我突然死这儿似的。毕竟是同个目的地,两人便一起回宿舍了。

    余轻扬这个人及其不合群。也是本地人,一周只在宿舍住个一两天,并且从来不和我们一起上下课,显得自己多牛逼似的,我们都不是很喜欢他。好在这人除了孤僻倒没什么别的毛病,大家相安无事便罢了。

    我们宿舍在四层,没电梯,我第一次觉得四层怎么这么高?爬上去差点要了我半条命,要不是我这位室友折回来拖了我几把,我恐怕是铁了心就在二层平台原地躺尸了。

    “你身上这么烫,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吃药睡一觉就行。”

    到了四层,他本想放开我,但我已经没法自己走了,他干脆把我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架着我走。

    “你是想去淋浴室洗澡还是先去厕所?我去帮你拿条换的裤子来?”

    我无语,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你看出来了?”

    “废话。江河,你怎么老这样?”

    我刚想编个理由搪塞,可我张嘴就是一阵咳嗽,脑子又实在转不动,只好放弃,“麻烦扶我去淋浴室谢谢啊。”

    ***

    好容易洗干净把自己安顿到被窝里,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好在我平时人缘还行,室友们都挺照顾我的,拿水的拿水,拿药的拿药。我吃了片感康外加助眠药,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我请假在床上躺了一天,辅导员还专门来慰问了我一次。

    从下午开始体温就越来越高。

    夜里也不知道几点,睡梦中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的guntang火海,烧的我透不过气来,我想呼救,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江河,江河!喂,江河晓!!”

    “cao,他好像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

    “这脑门摸着快熟了。”

    “快快快,送校医院吧。”

    “给辅导员打电话。”

    我难受的要命,隐约知道是室友们在吵闹,心说这都几点了还他妈不睡觉,想骂人,却睁不开眼睛。

    滚锅油煎了不知道多久,我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弄下床,在冷风中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又躺上一张冰凉梆硬的床,真正是冰火两重天。此时,我虽清醒了一些,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有人在我食指上夹了东西,又粗鲁撑开我的眼皮,一束光快把我晃瞎了。

    “对光反射良好,按说没有意识丧失啊,怎么叫不醒呢?”

    “医生,还有救吗?”是室友B的乌鸦嘴。

    “你们几个都是他室友?他这样唤不醒多久了?”

    “他今天虽然一直都在睡觉,傍晚我们问他吃不吃饭的时候他还是知道的,后来就没打扰他。熄灯那会儿吧,觉得不对劲,再叫就叫不醒了。”是白烨的声音。

    “来个同学搭把手把他翻成侧躺,我先打一针退烧的,辅导员老师,通知学生家长了吗?”

    “通知了他哥哥,说就在附近,很就快过来。”

    这时我的裤子被粗暴的扒开,屁股上扎扎实实的挨了一针,差点一命呜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冰凉的手背贴在我的额头上,温润如玉,又在我胸口从上到下轻轻叩击着,随后按压检查我的腹部,最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熟悉的声音唤我:“小河,能听到我说话吗?”

    好像是平君来了。

    我试图睁眼,可仍是徒劳,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无数雪花点风暴似的满天飞。

    “体温多少?”他站起来,语气不善。

    “哦,你是学生家长吧?体温39.8,高热。”

    “血氧饱和度都快接近60了,为什么不给氧?”

    “啊?我看看。”一阵慌促的脚步过后,脸上很快被一个透明的面罩扣上,氧气徐徐灌入鼻子和口腔,这才勉强喘过一口气,感觉自己像鱼归了水,又活过来了。

    “你放心,我已经打了退烧针,温度应该很快就能降下来。”

    我感觉到此刻能稍微睁开点眼睛了。模模糊糊中,平君就站在我床前,面上难得露出点疾言厉色。

    “巴比妥还是地塞米松?”

    “地塞米松。你——”

    “给量?”

    “3mg...”

    “静推?”

    “呃,肌注。”

    他看起来更怒了,沉下脸道:“鼻塞、咳嗽、畏寒寒战、肺部湿啰音,这是典型的感染性肺炎你看不出来?还没消炎就用激素,免疫受损,炎症控制不住怎么办?为什么不用物理降温?补液也没上。”

    “呃...这,我只是想快点把温度给降下来。”校医连连擦着汗。

    平君闭了闭眼睛,极力恢复镇定:“请您帮忙先挂一袋补液,我们马上去医院。”

    校医小心翼翼的问:“那补液要什么内容?”

    平君再次急了,眯起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机体高热下的水分补给,加糖、氯化钠。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要求。”

    平君看着校医张皇离去的样子,捏了捏眉心,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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