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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沈医生真的好宠你啊 (第1/1页)
几年不见,平君怎么还学会忽悠人了? 前脚刚答应不给我插尿管,后脚就一针麻醉放倒我,导尿管到底还是给我弄上了。万幸,如他所说并没什么不适。我感觉自己拥有一个巨大的外挂膀胱,无论喝多少水也不用上厕所,踏踏实实的睡了两天。 病房的人来来去去,偶尔抽我几管血,偶尔喂我两口水。平君每次过来我都是知道的,他身上独有的淡淡薄荷味飘在空气中,让我觉得踏实安心。 期间,我做了无数个梦,基本都是些没有意义的片段,或者以前经历过的场景。高热的时候,脑子似滚水浇过一般,疼痛却异常活跃,一些卡在夹缝里的记忆碎片被冲了出来,不断地戳刺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想起5年前平君走的那天,我没去机场,在二楼的厕所里拿美工刀对着手腕比划。 听说割腕是看起来惨烈实则最无痛的一种死法。但我忘了学人家用冰水,而是接了热水。因此,当血在浴缸涌出来的时候,痛彻心扉。也正是因为这种痛太过激烈,我清醒了过来,用毛巾裹着伤口按压止血,觉得自己既幼稚又窝囊。我也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让他知道,想让他后悔。我独自把厕所收拾干净,捂着依然渗血的手腕,在空荡荡的房间一直哭到了天黑。 但在我的梦里,这段彻骨冰寒的记忆被改写了,事情好像有了转机,他从机场折了回来,推开了浴室的门,一把将我捞了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骂我真的愚蠢到家了。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问,你还走吗? 他犹豫着没有答话。 我说,你就别走了吧,你看,我都这样了,没有你我真的不行。 *** 半夜不知道几点,天还没亮,我睁开了眼睛,忽觉憋闷了好几天的脑门异常舒爽。思维逐渐清醒之后,隐约想起前两天高烧时发生事和做出的幼稚举动,尴尬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此,当我发现平君就坐在旁边时,不由得面上一阵发红。 病房没拉窗帘,月光明亮,把我床前这片小小的区域照的像一幅青灰色的画,及其不真实。平君坐在我床边专注的看着手里的电脑,近的都能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醒了?”他合上本,用手背搭了一下我的额头,“烧退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他的手冰凉潮湿,就这月光可以看到手心里沁出的汗。 “你先,放开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扯着他上衣的下摆,手指都僵硬麻木了。我赶紧收回手,他的衣服都让我揉皱了,像在腰间开出一朵花似的。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他放下平板,慢慢站起来,手叉着腰,姿势有点别扭的开门出去了,差点撞倒了隔壁床的暖壶。 *** 早晨抽完空腹血,身上的管子、针头都给拔干净了。我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腕,问小陶护士,“我哥呢?” “他今天调休,回家去了。最近可是把他累坏了,连着几天都睡值班室,早上看你烧退了才走的。哦,对了,沈医生让我和你说一声,昨天下午你有三个同学来过了,给你送了点东西,他放在抽屉里了,你睡了他就没叫你。” “我听说沈医生还请他们吃饭了呢。” “啊,他还有这闲工夫?”我惊讶的张大嘴。 小陶给我接了杯水,笑的花朵似的:“我觉得沈医生真的好宠你啊。” “你这个用词,我又不是狗。” “是真的好嘛!早查房不让叫你,晨起雾化也免了,液体调整了两次,医嘱改了又改了。更绝的是,置个导尿管还给推麻醉的,我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 我听她又提起置管的事儿,尴尬的拍着脑门:“快别说了,我的面子在你们这儿算是彻底掉完了。” “怎么会。沈医生那天还说,你生病了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好玩着呢。” “......”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抓着沈医生的衣服不让他离开半步。他连厕所都没得去,憋了好长时间呢。”小陶捂着嘴乐。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喝水,被呛的咳了好一会儿。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进来换液,刚好看到,他说要去厕所,你不让呢。” 我去!我这么勇? “你不记得啦。你又哭又嚎的抓着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走,劲儿可大了,沈医生都掰不过你。” 我听的后背直冒冷汗,“那他也没生气?” “没有啊,让我给他从办公室取了平板,就那样在你床边看了好久的论文,天快亮了才走的。” 我依稀回忆起他坐在床边的样子,是跷着二郎腿的,他可从来不跷二郎腿。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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