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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章 (第6/6页)
门即可,何须伪造族谱?那真正的孟頫兄和我同龄,昔与我恰好为同乡里邻,他同徽宗皇帝般艺术造诣极高,却不谙武功与经世治国之道,知我的真实身世及兴复大宋的抱负,才慨允我以其身分加入本门,入门时所递的假族谱,还是出自他的手笔。嘿,那徽宗皇帝的瘦金T楷书冠绝於世,赵刚可写不出。孟頫兄,赵刚方才所言可有半分虚假?」 此时众里踱出一个青年文士,却是钢剑山庄客卿孟夫子,他深x1一口气定神後才嗫嚅道:「刚兄所言俱是实情,孟頫枉为太祖子孙,却自问并无似他的雄才大略,於是仿徽宗御笔造了假族谱给他以为晋身之阶,自留在他庄上担任教席。赵刚兄JiNg忠鸿志各位万不可误解他,否则孟頫罪孼深重,将来九泉下难面祖宗,家传族谱真本在此,诸位请看,为偿此欺瞒之过,从今而後孟頫任凭贵门驱策,无有不遵。」说着从怀中取出锦书一匝在众人面前展开。程雪楼万想不到实情如此,当下自己反而下不了台,只得抵Si再咬道:「纵不追究假冒之罪,但孟頫兄太祖子孙身分岂能随意委之於人?刚兄你真实身世可否示下以释众人之疑?」 赵刚仰首向天幽幽一叹,这才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贴身取出一个油布小包摊解开来,里头存放的是一件刺金龙纹的锦绣婴儿肚兜,下摆赫然綉有元懿赵旉四个小字,展示众人面前,续道:「各位请看,这是高宗皇帝唯一亲生儿子元懿太子赵旉曾用之物,至於元懿太子两岁夭折之事,史官只记载太子自小多病,因g0ng人误触金炉受到惊吓,得疾而终,却不知其实另有隐情。副门主当知,本门创派始祖太祖周后,除传下钢掌发指两门绝世武功外,另以他俩的帝王神功与房中媚术为基础,合创了一门名为离魂的秘术,乃是学浅者透过男nVJiAoHe,研深的经由言动声味等暗示,即可C纵受制者心智之JiNg神奇术。想那元懿太子一脉单传,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必不在话下,纵使再怎麽幼弱,亦不至於被一声响惊吓便药石罔效而Si。再思当时本门门主赵眘正侵b皇室,yu为太祖子孙夺回帝位,赵旉当为其必yu除之的目标,因此不难想见,那所谓误触金炉的g0ng人乃是赵眘指示本门JiNg通离魂术者所扮,说不定就是当时的Y御影亲自动手,其系蓄意谋害两岁的元懿太子。高宗皇帝枉为九五至尊,却连保亲儿一命都难,迫不得已假称太子夭折,秘密将之出养於民间,这金龙肚兜便是凭证,惟赵旉虽苟全X命,却从此痴愚一生,再经过五代才生赵刚,亦即我实乃太宗後代高宗第六世孙。可怜我以上父祖五代,因赵旉幼受离魂术未解遗害,代代均为单传且年不过四十便癫狂而亡,故赵刚入本门第一件事,即是央求老门主传授离魂术秘要,为的就是除我身上疯魔余毒,以求或能脱此短命轮回。诸位或许要问赵刚何不自始实话实说?想我大宋因太祖太宗与皇室本门争斗才始终积弱不振,我祖高宗承受断送帝位及骨r0U分离痛苦方促成赵氏朝野之和解,我若直言以上故事,两皇子孙间仇怨必将再起,当时南宋团结求生尚不可得,何来分裂的本钱?故隐忍至今。」 亨楼两人作梦也想不到原以为掌握住赵刚的最大弱点,在这关键时刻用以作为致命一击的身世之谜,结果变成作茧自缚,照他说来不但其假冒太祖後代之罪微不足道,反是本门前门主孝宗皇帝对他不起了。若非赵眘设计篡弑,赵刚今日该仍是高宗嫡系,正统之皇位继承人,何用假借他人身分,来争这区区的本门门主?那杀祖夺位之仇不共戴天,反倒是他既往不究忍辱负重,情C实在感人了,这赵刚深思熟虑雄辩滔滔,真是可惊可叹,此人不容小觑他们早知道,却难料居然厉害至此。但这可不是钦佩对手的时候,眼看帮众们都热泪盈眶,便知其等之感动与激动,心中暗叫不妙,忙向赵贞以眼神求援。赵贞咳嗽一声冷静说道:「既是如此,刚儿假冒太祖後代一事就此揭过,今後再不区分太祖太宗之後。现下刚儿亨儿俱是太宗子孙再无分别,已发言的南路凌舵主两者一般支持,西路范舵主力挺刚儿,但北路程舵主却投反对票,这麽看来双方算是扯平,关键就须听尚未开口的东路孤舵主怎麽说了。」 这东路舵主孤蟾莹法嗣宁波天童寺已故的如净老禅师,练就一身JiNg深的曹洞宗默照禅功,因该分舵地处最近武林山,自然也最受到御影门总坛意旨左右,赵贞既能如此故作大方地裁示,将一翻两瞪眼的结果寄托於其一家之言以决,当然应对他即将之表态有绝对的把握了。孤蟾莹含笑立身,口宣一声佛号正待说话,此时一个青年汉子突然发声喊:「孤大师且慢!我有话说。」话声未落人已站到赵孟頫身旁,正是钢剑山庄的管家谢翱。孤蟾莹一见他大喜忙向众人说道:「各位容我先打个岔,向大家介绍一位护持大宋风水气运的大功臣,那便是这位谢翱谢先生。谢先生前曾担任文山公幕府参军,昨儿个夜里g成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接着便说杨琏真如何奉元帝命盗开六帝皇陵将遗骨埋於镇南塔下,并有总制院使桑哥亲率大军督办工事,本分舵虽得消息却苦无良计阻止,和尚我正在天童寺里与弟子楚囚相对之际,昨晚却听探子回报,说有人扮作乞丐将六帝遗骨成功劫走了。正大感意外惊喜若狂,谢君等三位浑身血W带来六帝遗骨,与和尚恭敬改葬於天童寺北坡,後来听说桑杨二贼佯装无事竟功回大都去了,想到他俩面对蒙狗皇帝时的心虚窝囊实大快人心。更难得的是谢先生毫不居功事完便走,老衲正打算今日会中大事一了,便向我门同志报告这则喜讯云云,在场众人听他口沫横飞讲得直如说书桥段,均沉湎於昨晚大忠大勇的故事情节里,纷纷对谢翱竖起大拇指,喝采赞叹声不绝於耳。 「孤大师谬赞谢某愧不敢当,诸位高贤还请听我一言。」谢翱四向挥手致意续道:「谢某在文山公兵败後投亭上这赵刚兄庄中作个管家,其实不过yu借其智谋武功营救文山公,不料年前却害赵庄主因而失了夫人伤损一目两指,还获罪贵门被罚思过,谢某一直深感歉疚。昨晚镇南塔如临大敌,桑杨二贼大军武功在旁紧密监控,但凭谢某三人的微末道行,怎可能在千军万马中夺回六皇遗骨?所以能成事当然靠的还是赵刚兄之才智功夫,且亲身参战拚Si断後,才保我三人携着遗骨逃抵天童寺。我本以为赵庄主身陷重围必无幸理,故心中伤痛,与孤大师速将遗骨安葬妥当,便匆匆yu回镇南塔去打探消息,谁知喜出望外地在途中遇赵庄主负伤归来,赵刚兄人如其名,挨杨贼一鞭还能突围逃出,谢翱由衷钦佩。」 孤蟾莹原本正准备依赵贞之意支持赵亨继位门主,不料看见谢翱一时兴奋口快,忍不住先将昨晚之事当众吹擂出来,谁知谢翱随即便将此功归於赵刚,这下子顿令他骑虎难下,不禁大为尴尬。环顾左右皆陶醉在他方才大力吹捧昨夜赵刚领导的成功行动中,怎麽也说不出推举赵亨的话语,只好老脸一红向亭上的赵贞说:「亨兄敦厚持重又为副门主亲子,若为门主当最能收指挥划一众志成城之效,但刚兄亦是众望所归屡建奇功,二者孰为优胜实非和尚我所敢论断。还是如凌舵主所言由副门主圣裁较为妥当。」 赵贞衡诸眼下情势,倘若强渡关山让赵亨继位,今晚之会即变得毫无意义了,倒不如另行部署以待来日。於是她示意众人安静,朗声宣布:「孤舵主虽如此说,但本座却也不愿担这私心偏袒之讥。这麽吧,门主之位权由本座暂摄,待他日两人明分高下再行继位以昭公信,在那之前双方不得相互挑衅滋事。夜已深,大夥儿远来辛苦,会散後且先至总坛歇息把酒言欢,明日再各归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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