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访客 (第5/8页)

籍了，他是识龙的高手，见过上千条不同的龙类，相信他会带回让我们满意的答案。”

    国王微微点头，露出欣慰的神色。高大的老人朝他鞠了一躬，转身匆匆离开。

    这几天伊冯有了新的苦恼，她的烦恼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层出不穷。

    有一天她突发奇想，换上了龙带回的裙子，戴上了配套的首饰，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仔细梳理了一遍，带上了用蕾丝和绸带装点的帽子。衣服是漂亮昂贵的衣服，首饰也是昂贵的银饰，但和自己的相貌却不那么和谐。

    她的头发是浅浅的土色，和掀开草皮的农地差不多，有点发灰，还有点发黄。皮肤也不够白皙，是不够健康的青黄色。斯沃德家只有她没有镜子，有时候她路过别人的房间，房门偶尔会敞开，她就偷偷瞄一眼镜子里自己的容貌，这种机会不多得。很长一段时间里，伊冯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但莱拉很嫌弃她，她叫她丑鬼。

    这些衣裙的颜色大多是白色或者浅浅的粉色，可爱又优雅，很适合她这个年龄或者再大一点的贵族女孩，但她穿不出这些衣服的美丽。

    刚收到裙子的时候，伊冯向龙要了一面很大的镜子。她想好好看看盛装打扮的自己，但她现在只想把这个镜子扔了。她每天都在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够美丽，不够高挑，五官纷纷挤在脸上，像是为了抢占地盘大打出手，她甚至连胸部都平得毫无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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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多已经开始发育了，莱拉比她只大两岁，但她已经长得很漂亮了，她喜欢穿低胸的裙子，领口的蕾丝边压着她雪白的胸脯，挤出惹人遐思的弧度。伊冯挑了一条差不多的裙子，学着莱拉挤压胸口，但是那张平坦的小胸脯真是一点都挤不出来，虽然衣服制作得相当贴身，但时不时有风在胸前灌来灌去。斯沃德家的两位小姐经常穿上这样的裙子，昂首挺胸地出门，她们和衣裙相互映衬，艳压群芳，斯沃德太太一看到她们就频频发出惊呼，满目爱意，感叹自己生了两个无可挑剔的宝贝女儿……

    农女当然可以穿公主的裙子，但是换谁都能看出不合适。伊冯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是真的穿不出这些裙子的美貌，只好沮丧地把它们塞回箱子里。

    龙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这些衣服。伊冯躲在床上，使劲摇头。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穿？”龙又感到困惑了。

    “因为不好看。”伊冯的语气硬邦邦。

    “哪里不好看？我看看。”龙努力往床边凑了凑，龙角撞在石壁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伊冯还是摇头。她沮丧极了，她窝在被子里，不肯吃晚饭。龙在一旁看着她，催她吃饭，催了几次都无果。伊冯猜它又搞不懂了，它能轻易察觉她的情绪，却不能理解这个情绪的来由。

    故事里果然都是假的，故事里的龙jianian诈狡猾，心机深沉，把人类们耍得团团转……这头龙怎么就这么笨？

    “你在难过什么？”

    伊冯想，我才没有难过，我只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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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把头探了进来，向她的床靠近，那颗长着龙角和尖刺的头颅越来越近了，几乎要蹭到她的头发。

    伊冯伸手推开它，“太近了，你会把床弄坏的。”

    龙说：“你还在为他们弄丢的东西难过吗？”

    “不是，我们都回来两天了，我才不会难过那么久。”

    “他们丢了什么？”

    伊冯无精打采地抛着床上的玩偶，把它们高高抛弃，再用手接住。

    “你问了有什么意义呢？都被烧了，你又不能帮我变回来。”

    “说说看。”

    “嗯……”伊冯掰起手指，“我的兔子玩偶，我晚上抱着睡，还有一本……”

    龙打断她的话，“你不是有兔子玩偶了吗？”它上次还看到伊冯把那个兔子狠狠地扔进柜子里，它还以为伊冯不喜欢那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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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冯大声反驳，“那不一样！那是我用了好多年的！我有两本书，有一本是地理图鉴，里面描述了绿石的每个地方，还有作者亲自画的插画，有人鱼海岸，矮人地洞，有巨木林的精灵森林。”

    她沉默下来，开始回忆那些图片。透过那一角风景，她似乎可以看到绵延不绝的山脉，看到海天相接的汪洋，迎着夕阳跃出水面的人鱼，还有通天的高木林，每一棵树上都住着精灵一家。

    “还有一本是讲矮人的洞xue的，书里说矮人掌握着大地的魔法，他们了解任何一片土地的情况，把洞挖得很深，开采地底下的财宝。”

    龙轻声问：“还有呢？”

    “还有块石头一样的东西，黑色的石头，据说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上面刻着我的姓氏。”

    她和龙比划大小，那东西和她的手掌一样长，异常坚硬，刀没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不知道她的姓氏是怎么刻上去的。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斯沃德太太给我的，她说那或许是我父母的信物，他们收养我的时候，那块石头是唯一留下的东西。但是圣梅西亚没有姓法森特的人，我偷偷查过了，起码皇都里没有。或许你能帮我查到，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龙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重复着，“无所不能？”

    “对啊，龙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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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做的事龙就做不到。洗衣服，布置屋子，做饭，制造黄油，做玩偶。”

    伊冯不满地反驳，“这些算什么啊？这些都是小事罢了，我说的是魔法，龙不是会运用世界上所有的魔法吗？这个总不会骗人吧？”

    “你说的没错。”龙对伊冯的话表示肯定，“但是不够准确，龙和魔法不是使用与被使用的关系，魔法不是龙的工具，龙本身就是魔力源。”

    “魔力源？”这是伊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难得的新鲜感攥住了她的注意力，她一骨碌坐起来，两眼放光地盯着龙。

    “龙不需要媒介和其他辅助就能使用魔法。”它解释，“你那天看到的人鱼，他在你面前用了魔法，你还记得吗？”

    伊冯点头，那只人鱼给她变了朵玫瑰出来。

    “他用魔法的时候吟咒了，那是龙的语言，因为魔力源是龙，不是人鱼。”

    伊冯有些理解了，吟咒是使用魔法的方法，不管是什么物种，想要使用魔法，都要用龙的语言吟咒。

    “那人类不能吟咒吗？”

    龙说：“有的人可以，但大多数不行。人类听不清龙语。”

    伊冯忽然愣住，她一直都在和龙毫无阻碍地对话，难道她能听懂龙语吗？可是那天伊莱恩说的“玫瑰”，她就完全听不出含义。

    伊冯迟疑地问：“那我是听得懂你说的话吗？我能听懂龙语？”

    “不是，你听到的是人类的通用语，不是龙语，这些全是你幻想出来的。”

    伊冯不敢置信，她大叫起来：“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