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黑夜里的战斗 (第3/4页)

着对猎魔人而言是一场意外的惊喜，他们意识到加尔赫曼正不顾一切的挽救自己的同伴，这也意味着加尔赫曼那些孱弱的同伴是一个很好的现成诱饵。米娅也在这些细心的猎魔人行列当中，开始在心底盘算着自己的计画。

    加尔赫曼刚救下一位断手的同伴，立即又瞬身从侧面切入一场马上就见分晓的较量中，然而在他刚刚靠近这场即将落幕较量後，那位原本正在戏耍对手的银牌猎魔人猛然将身子转过来，冲着他嘲弄一笑，接着咧着自信的唇角，没有任何犹豫的挥下手里的大剑。沉沉的大剑在夜幕下划出一道充满挑衅的弧线，彷佛在对加尔赫曼发出得意的嘲笑，嘲笑加尔赫曼所做的一切终将镜花水月，徒劳无果。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下方那位被打倒在地的年轻血族来不及感受疼痛就会身首异处，这是加尔赫曼不愿看到的，所以他一定要阻止。然而，也就在加尔赫曼动身的这一刻，早已在暗中屏息等待时机的猎魔人也找到了加尔赫曼的一个漏洞。加尔赫曼终究不是一个完美的存在，他也会有失误的时候。猎魔人抓住得来不易的机会，发出了自己的杀招，这所有杀招的目标非常明确，不是加尔赫曼本人，而是那位正摇摇晃晃试图重新站起来的受伤血族。

    他们要b迫加尔赫曼做出选择！

    功能各不相同的子弹在夜sE里划过流星般的轨迹，只不过有的很耀眼，有的却是几乎与夜sE融为一T的隐蔽。伴随着这些穿透夜sE的子弹的，还有如同cHa0水般急遽的能量波、由JiNg神力凝结而成的超长标枪、光芒四S的耀眼剑光。这些眼花缭乱的攻击目标非常明确且一致，瞬间将此地淹没。

    说出去令人难以置信，如此的大动g戈，竟全然是浪费在一位仅仅灰sE警示的黑暗种身上。黑暗种按照对人类的威胁程度，由高到低被依次分为红、橙、h、灰四个警示级别，而猎魔人也懒得更细致的判定黑暗种的威胁定义，在对黑暗种划分警示级别的时候，几乎只考虑实力。也就是说，从没伤害过一个人类的黑暗长老，和造成过大规模人口灭绝的血瘟亲王奥布雷克，他们的警示级别是一致的最高级。

    这些令人目不暇给的火力铺天盖地而去，不留任何喘息的余地，对付一位仅仅灰sE警示级的黑暗种绝对绰绰有余。然而最符合常理的那一幕却并未在现实里上演，当怒涛般的漫天花火渐渐熄灭，剧烈的能量波动渐渐趋於平息，夜回归夜，那位本该粉身碎骨连骨头渣也不剩的灰sE警示级黑暗种，虽是狼狈不堪，却仍是保有心跳和呼x1。

    猎魔人这一轮的打击似乎是失败了，然而他们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无b开怀地笑了起来。

    这个不幸中的万幸的年轻血族愣愣地望着身旁的加尔赫曼，看着加尔赫曼血流如注的受伤身T，眼里渐渐地盈满了歉疚的悲意。「加尔赫曼。」他低落的说，想起了这位自由之子的前辈曾对他的关照，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这样的大前辈关照到这种程度。

    「真的没必要，你b我有用多了，我只是个没用的累赘。」年轻的血族眼带泪意的说。他知道，如果不是他，这些猎魔人几乎是拿加尔赫曼没办法的。

    加尔赫曼气喘吁吁地看着这位充满歉疚的年轻後辈，默默注视了几秒，最後只是摇了摇头，什麽也没说，彷佛他的舌头已被人拔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相b起加尔赫曼仅仅只是苍老、疲惫的脸，加尔赫曼的身T却是怵目惊心多了。在他遭到大面积的破坏的躯T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血r0U，即便他是有着强力的再生能力，也难以在短时间内修补好这具近乎溃烂的身T。

    为了让这位年轻的後辈活下来，这是加尔赫曼应该要付出的代价。

    年轻的血族并不算个白痴，虽然加尔赫曼什麽也没说，但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只会成为加尔赫曼的累赘，没多迟疑，将难以释怀的悲伤和泪水变为跑动的力量，咬着牙关在这片战火蔓延的山林里继续艰难前行。年轻的血族虽然没有回头，但他知道，在他迈开双腿往前奔向自由与活着的那一刻，身後的猎魔人一定是试图将他拦截下来，而此後他所存活的每一秒钟，也一定都是加尔赫曼用自己的血r0U之躯为他争取下来的。年轻的血族忽然发觉，自己的生命竟然会变得如此宝贵，如此沉重。

    年轻自由之子的悲伤，苍老血族名宿的意志，无论是什麽，都不能阻扰猎魔人此时对胜利的渴望。虽然他们也不太懂真正的胜利是什麽。渐渐的，枪声变得稀疏，流焰鲜有再见，这个夜晚正在回到它本该有的阒暗。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平息下去，变得祥和而安宁。然而仇恨与痛苦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滋生和蔓延。今夜过後，有些事情将会变得不可挽回，可这和猎魔人又有什麽关系呢？猎魔人不在乎，今夜的他们兴奋难耐，他们即将为猎魔人立下一件卓越的战功，解锁自己人生中一个不可多得的成就。

    杀Si一位堪b黑暗议会长老的存在，多麽了不起不是吗？

    猎魔人将加尔赫曼团团包围了，明面的、暗处的，四面八方都有他们的存在，他们就像草原上的野狗般密密麻麻。猎魔人在这一刻显露出良好的战术素养，并没有一窝蜂地冲向加尔赫曼。加尔赫曼知道自己已是瓮中的那只鳖，在沉重地喘息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彷佛是自己为自己做出最後的道别。他抬起头，望着夜幕下的一个方向，在那里，这只猎魔人队伍的最高领导者凯札尔面容肃穆的站在那里，正是这位和他同样苍老的猎魔人给他留下的那处创伤，让他杜绝一切生还的可能。

    金牌猎魔人「银狐」凯札尔，是一位久负盛名猎魔人，虽然如今年事已高，但仍是JiNg神矍铄、鹤髪童颜，实力不减当年。当然，这年事已高也是相对的。与他——加尔赫曼——这样的血族名宿相b，凯札尔还非常年轻，虽然凯札尔接下来的余生也所剩不多。

    凯札尔和加尔赫曼隔着夜空互相遥望，像是正用眼神无声交流着。不知过了多久，凯札尔缓缓开口说：「加尔赫曼，我没想到能拿下你。」

    多少年来，猎魔人不止一次制定过围剿加尔赫曼的计画，但每一次计画都在激烈的讨论中没了下文，还未实施就胎Si腹中，因为猎魔人从围剿加尔赫曼前的推演中得出结论，围剿加尔赫曼的付出和回报严重的不成b例，用来对付加尔赫曼调动的资源，甚至可以去尝试拿下至少两位不算太强或太能生存的黑暗长老，何况，加尔赫曼还是个以黑暗族裔的标准来看，都趋近Si亡的老朽血族了。在此次猎魔人对自由之子JiNg心酝酿的针对行动中，加尔赫曼也不被放在猎魔人必须要处理的名单上。所以现在加尔赫曼的意外落网，对凯札尔所带领的这只队伍来说，无异於是天上掉馅饼的惊喜。

    面对凯札尔略带惋惜、甚至说感慨的目光，加尔赫曼仍是无所畏惧的看着凯札尔，彷佛他现在所面对的不是狼豺虎豹的猎魔人，而是一群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凯札尔，我累了。」加尔赫曼轻轻的说。「我也没几年可活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这点苟延残喘的老骨头用在合适的地方。」加尔赫曼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猎魔人，今天的这种局面，不管是我们自由之子还是你们猎魔人，都没有一个真正的赢家。我们两族的未来会怎样，我看不到了，你们……好自为之。」

    加尔赫曼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猎魔人发起的最後攻势。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器官正在无法挽回的衰竭着，感觉到自己的血Ye慢慢地的在身T里停止流动——当血Ye再也无法流动的那一刻，他的生命也会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