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乙 (第3/9页)

墙上挂钟的指针就像被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从这鬼地方看不到外面，现在是什麽时候？会是深夜吗？

    四周寂静得可怕，好压抑啊......贺耀的心脏跳动得愈发沉重了。

    突然，从走廊尽头的拐角传来一阵缓慢而有压迫感的脚步声，贺耀的心脏越来越紧了。

    脚步声越来越大了，好像有什麽东西正向自己靠近。

    似曾相识！

    恐惧浮现在他的心头，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声源越来越近，终於——拐角处走出一个没有右手、五官错位的畸形人，那人见到贺耀笑了，貌似很兴奋，咕哝着说了句什麽，嚎叫了一声朝自己奔来，左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贺耀心脏骤停，他吓坏了，立刻扭头在这长得诡异的走廊上狂奔，拐过几个拐角後，他冲进楼梯口想要下楼。

    向下冲了好几层楼他才意识到不对劲，这楼梯似乎无穷无尽，他连续狂奔了好久都没有到达地面，贺耀慌得不得了，他探头向楼梯之间的缝隙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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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楼梯无限连续直至目光尽头，这楼究竟有多高！

    这时上方传来笑声，有什麽东西从上面下来了，马上就要追上他了！

    贺耀感受到了那个畸形人的情绪，像是猎人把猎物b进绝境的狂喜！巨大的恐惧包围了贺耀。

    畸形人出现在眼前，贺耀两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畸形人一直在低语着，现在贺耀总算听清楚了。

    “挖掉你的心脏，吃掉你的心脏......挖掉你的心脏，吃掉你的心脏！”

    畸形人走下台阶，越来越近了，畸形人发出一阵阵J笑，就像哪根筋搭错了的JiNg神病人，本来就错位的五官因为笑容扭曲得更加不成样子，畸形人左手举起了刀——

    贺耀下意识举手格挡，他已经想像出自己被开膛的模样了

    左手边的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门——明明贺耀之前下楼的时候这里什麽都没有。门就这麽莫名其妙出现在楼梯间里，这是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构造。

    门开了，里面竟然冲出个白衣少nV，她一刀砍下了畸形人挥向贺耀的左臂！畸形人一惊，向後跳出半层楼的台阶，移动到平台上与少nV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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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的真美啊你这食r0U者！立即离开这名羔羊的梦境，否则失去心脏的人会是你！”

    “牧羊犬吗？嘿嘿，哈哈——”畸形人怪异地笑了，“我可是跟了他快一个月呢，今天终於可以挖出他的心吃掉了，你却让我放弃到嘴边的肥r0U？那你的心脏我也会一起吃掉的，你就和他一起在渴求血Ye的道路上迷失自我吧！”

    随着一阵咕噜咕噜声，畸形人将双臂长了出来。

    “断肢再生？看起来是个杂鱼，没想到起码是‘阶’级的食r0U者。”

    “嘿嘿——你当我这麽多心脏是白吃的吗，再吃几个心脏我就能变成‘空’级了，到时候整个首都的牧羊犬都无法g涉我！”

    “很遗憾，你没有再继续吃下去的机会了，你的食心之路将在今夜终结——在这个梦里！”

    少nV纵身一跃，挥刀斩向畸形人。

    畸形人双臂交叉勉强挡下了这一刀，受力後退几步，他右手向空中一挥，像是想握住什麽东西。

    少nV见状迅速闪身向前，刀光一闪，斩断了畸形人在半空中的右手!

    “还想虚空拔刀？才不会给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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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畸形人暗叫不好，连忙後跳，重新拉开距离，他右臂断口还在淌血，只能左边身子向前，躬身摆出格斗姿势。

    “怎麽，这就无法再生了？原来还是杂鱼啊。”

    畸形人已经没有多余的JiNg力去在战斗中接话了，他全神贯注地准备防御，提防着少nV的刀锋。

    少nV箭步前刺，畸形人横移躲闪，借机想要近身擒拿。少nV却以右脚为支点借着冲劲旋转——就像一把藏着刀锋盛开的花。花拒绝着一切妄图亵渎之物，刀锋斩裂开畸形人伸来的手掌。

    “啊啊啊——”畸形人吃痛，哀嚎着後退几步。

    少nV又借着旋转的势头使出一记横踢，正中畸形人的腹部，把他踢飞出去几米远。

    “好弱啊，你已经快要维持不住用来吓唬羔羊的第二梦T了吧？你这个样子看着真是怪猎奇的。”

    仿佛是在回应nV人的话，畸形人的脸部就像是氧化的相片那样渐渐模糊，待到再清楚时已经变成了一张再寻常不过的中年男人的脸。

    中年男人挣扎起来拔腿就跑，他在走廊上狂奔着，想要找一扇门。

    门！只要有门就能从梦境中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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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逃？做你的美梦！”

    少nV闭上眼睛，左手攥拳在空中徐徐横划。

    待到左臂完全舒展，她猛然睁开眼睛，紧握着的拳头像盛开的花一样展开！

    无形的波动从少nV指间释放，波动席卷之处一切都变了模样。

    贺耀发现波动所及之处全部变成了白sE的花海，天花板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点缀着无数闪耀繁星的深蓝夜空。阵阵微风拂过，夜空下的花海随风摇摆着，显得静谧而美丽，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震撼。

    波动迅速扩散，就在中年男人快要触碰到一扇门的时候追上了中年男人。

    “什麽？你居然能强行改变梦主的梦境！你是谁！”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

    “我？当然是你口中的牧羊犬啊，不然还能是什麽？”少nV追了上来反问男人，刀锋抵住了他的x口。

    “一般牧羊犬不可能这麽强！你到底是谁！”男人无b惊恐，这个少nV绝对有着能够杀Si他的压倒X的力量。

    “好啊，那我告诉你吧，我身为第六补正者，於此对你进行制裁，能被我夺走心脏你应当感到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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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序列的补正者！为什麽你会出现在这个羔羊的梦里，为什麽！”

    少nV没再给男人说话的机会，俐落地取出了他的心脏。她摇手一捏，心脏像玻璃一样破碎掉，化为红sE粉末弥散开，粉末在空中漂浮了一会儿，随後飞向并融进了少nV的腹腔。

    失去心脏後，男人的躯T开始分崩离析，最後就像风中的沙一样消失不见。

    贺耀望着少nV的背影，那熟悉的背影和那个nV人是那麽的相像，他在梦里哭了出来。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啊，”他大喊，“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哦？这样啊，”少nV回过头来，俏丽的脸庞上绽放出花一样的笑容，“那麽你要记得我哦，我们还会相见。”

    贺耀愣了下，少nV不是苏韵苑，只是背影相像的另一个人罢了。

    ......

    又一次夜半梦醒。

    原来只是个梦啊，贺耀心想，不过好在这次不再是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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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二天醒来後，不知怎麽回事，做完昨夜那个梦後心情舒畅了不少，像是压在心上的石头被挪走了。不过失恋的Y霾还残留着几分，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苏韵苑。

    除此之外，他仍然在重复着往日的流程，轻手轻脚洗漱，把压缩饼乾和手机揣兜里就出门了。他要保证这一套流程发出的声音不会太大——林显星还在睡大觉，他下午才上班，所以基本都是一觉睡到午餐饭点。

    说实话他挺羡慕林显星的，虽然林显星专业不如他吃香，但是活得b他轻松。从这样繁重而乏味的工作中cH0U身早已变得不可能，自己还要什麽时候才能熬到头呢？等硕士毕业他还要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