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响强|有all强】莽村警官的黑道头子_三十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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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第1/1页)

    高启强拎着装了一半排骨汤的保温桶站在白金瀚最尽头的包房前,静静地听着门内传出的徐江怒不可遏的叫喊。

    “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们他娘的到底怎么办事的?啊?!全他妈饭桶、废物!!滚出去!“

    “大哥……”

    “滚!!!滚远点!!!”

    重物落地、玻璃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听到动静的高启强顺势往左边让出了一步。

    下一秒门就开了——徐江的马仔们纷纷举着胳膊挡在脸上、身上,慌慌张张、跌跌绊绊地退了出来,陈金默也夹在其中。

    但,不知是他的身高与容貌放在一堆泥土豆子似的混混间太惹眼,还是他走得过于平静,与周遭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总之,高启强一眼就看到了陈金默。他也很肯定老默同样看到了他,只是他们都十分默契地错开了视线,就像是不经意间看见彼此的陌生人,并没有露出丝毫多余的情绪。倒是最后飞起一脚把麻子踹得连滚带爬的疯驴子直直地向他冲来,如同一头被踩了尾巴的疯驴,眼看着就要撞上高启强看起来似乎扛不住多少拳脚的身体。

    “哥!驴哥!”麻子手脚并用地又爬了回来,“别!”接下去的内容,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大喊:别去找高启强麻烦啊!这人要是在白金瀚出事,市局那位姓安的警官肯定得追究我的责任,到时候,我这好不容易求来的戴罪立功的机会就全玩完了!!我不想再进去了!!

    陈金默则指尖微动——他已经做好了暴起的准备,随时都能抄起柜子上的花瓶砸烂那颗丑陋不堪的驴脑袋。

    而高启强呢?他就立在那,依旧平静地垂眸看着疯驴子,连眼皮都没舍得抬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等着看热闹的人都产生了一种这个本该害怕到求饶的卖鱼佬,正在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们的“错觉”。好像只要任何人,任何,包括他们的大哥,敢动他一下。他就会把那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垃圾踩到脚下,再笑着一根一根地碾断他们的肋骨,最后在山上挖个坑,把折磨到只剩一口气的人扔进去活活埋死。

    显然,正想找高启强算账的疯驴子也有同样的感觉。于是他在离那个应该由着他揉捏搓圆的卖鱼佬只剩半步的时候,猛地停住了脚步。

    但他可能是觉得不甘心,又可能是不想在兄弟面前落了面子,于是在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后,疯驴子抬手,指头几乎戳上高启强挺翘的鼻尖:“你!”他满脸愤懑,“你给我等着!”

    “干什么呢!”一只早就破裂了的啤酒瓶伴随着徐江的暴喝笔直飞出,彭地一声,正中疯驴子的脸颊,随后落到地上,滚进了角落,“高启强是吧?让他进来!”

    高启强这才有所动作,他歪歪脑袋,好大哥似的拍了拍疯驴子的肩膀,在一堆或惊讶或不可名状的眼神下踩过散落在他脚边的玻璃碎屑,走进了屋里。

    远处的陈金默一直静静地注视着高启强的背影,直到厚重的房门合上,他才收回目光。

    很难形容陈金默现在的心情——在他眼中,高启强始终是当年窝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13岁小孩。瘦得硌手的身躯,又红又肿的小狗眼,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的rou唇……那天的一切都清晰地印在他的心间,陪伴他渡过了将近二十年。所以,陈金默自认高启强是需要被保护的角色,并且这个认识几乎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如果高启强遇到了危险,那么他的反应只会比巴普洛夫的狗听见铃声流口水的速度更快。

    就像举起拳头砸碎酒吧包房里的猥琐男人的牙一样,护着高启强,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行为。

    但刚刚的高启强,他对待来者不善的疯驴子的态度还有眼神,都让陈金默感到陌生。

    阿强变了,是谁让他变了呢?

    陈金默想。

    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是逼着他长大的不幸生活?是旧厂街那些总是吸着鼻子嗅闻腐臭血rou的野狗?还是.....

    其实他已经有答案了。

    陈金默转身,和追着疯驴子离开的小弟们一起走了出去。

    另一边。

    高启强刚进门,迎面就飞来一大块碎玻璃。

    他微微侧头,躲了过去。

    徐江见没有砸中高启强,撇嘴扯扯西服的下摆,坐回了沙发上。

    “你要是再发神经,我就走了。”高启强将保温桶放到堆满狼藉的桌上,清清淡淡地说。

    这句话似乎踩到了徐江的痛脚,他猛地抬头,指向高启强:“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走?要不是你,我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地去求人吗?谁他娘的跟我说这个计划没问题的,啊?”

    高启强拍开徐江怼着他眼睛的手指,哼地笑了:“是我吗?说要撞人的好像是你吧。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他们已经上车了?你自己的马仔做事不仔细,还想怪我?”

    徐江听罢,气得边撸边薅自己的头发——他想找个正当的理由做掉高启强,却发现对方说得也有道理。要不是疯驴子最后没有亲眼去确认撞到护栏外的人是不是陈书婷,后面的遭烂事也不会发生。

    至于他为什么不像对待白江波那样直接把人埋了一了百了?

    是,他想过。所以在计划失败之后,他连夜带着十足的“诚意”去拜见了陈泰,试探这棵一直庇护着他的老树是否仍愿意张开茂密的枝叶替他遮挡风雨。

    如果陈泰的态度还是模模糊糊,仿佛只认理不帮亲,装得一派公平公正,那么他杀了高启强也不过是再挥一棒子的事。

    但是,陈泰那老东西不仅对送到眼前的大把钞票嗤之以鼻,还一反常态地好一顿嘲讽他,最后更是毫不客气地把他们轰走了。

    说什么“我老了,现在的京海,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言外之意就是,从此以后你惹的祸别来找我兜,我管不动,也不想管。

    弄得他红着一张脸,说什么也不是,只能灰溜溜地带着钱箱原路返回。

    他徐江,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憋屈,很憋屈,非常憋屈。他真是恨不得把陈泰也给送上去陪他的好女婿。

    但是没办法,京海的大半地界都掌握在这个老不死的手上,自己也得仰着他那点鼻息做事。

    所以他动不得陈泰,也动不得高启强。

    不说高启强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说这逼也不是孑然一人,他的姘头可比陈书婷难搞多了。

    虽然自己还有底牌……也没必要现在就露出来。

    臭婊子,老子迟早亲手弄死你。

    徐江在心里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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