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思故渊(男憋)_009 好好哭一会(故意失 简故渊回忆童年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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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 好好哭一会(故意失 简故渊回忆童年失) (第2/3页)

…”

    简故渊搓着汪池:“对不起,但是只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哦。”

    一个星期吗?怎么感觉像一个多月了。

    “哭一会儿吧,”简故渊轻声说,拍着汪池的后背,“每个人都有不高兴的时候。”

    简故渊的语气很疲惫,这是汪池在激动的状态里能感觉出的。

    “你话里有话,简故渊。”汪池说,“告诉我。”

    简故渊把下巴搭在汪池肩膀,抬起耷拉的眼皮。

    “我爸修车时候从卡车上摔下来了,后背着地。”简故渊说。

    汪池也能猜到大概是家里的事,但一下子听到还是有点呆怔,不知道怎么回:“那,然后呢,现在怎么了?”

    “人还在医院躺着,我姑姑他们都在外地没人能照顾。”简故渊说,“我就只能放学之后坐公交赶到医院照顾,剩下的还要嘱咐护士。”

    汪池没说话,也没胆子说什么。

    “我爸爸mama早就离婚了,我妈还不知道这事呢。”简故渊补充道。

    汪池低着头,半天“唉”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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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就是这样,我是一个,永动机传话筒。”简故渊眼眶好像有点红了,“幼儿园时候还会劝架,之后爸爸一次喝醉酒跟我说,要是没有我的话,他们早就能离婚了,之后我就再也不劝架了。”

    汪池把旁边的烟盒儿拿过来,挑了一根儿齐整的,又点上了。

    “别抽烟,”简故渊说,“之后,我在学校里是好学生,在家是好孩子,没有想法的好学生,没有主见的好孩子。一点儿,情绪都不能有……”

    汪池把打火机扔到一边儿,抬手抚上简故渊后脑勺,把肩膀凑了过去。

    “汪池,我好累……”简故渊乖乖的枕上汪池肩头。

    一颗泪珠倚着简故渊的脸颊落下来。

    那是简故渊还没有叫简亦陈时候的事。

    爸爸姓简,mama姓陈,两个在那个年代显得格格不入的文学爱好者相识。

    毕业于小县城职高的两个自封的文青一见成欢,闪婚,生子,搬到这座城的郊区,带着襁褓里的简亦陈——也就是幼时的简故渊。

    郊区有林子,有海滩,有很宽很宽的马路,有大批放着dj在夜里骑摩托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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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爸爸有一口袋余光中的散文,有大把大把海子的诗,有成百上千王小波的,但没有钱。

    买不起摩托,就骑着电动车,带着简mama和年幼的简故渊去世纪广场,站在高台子上,看大河的波光。

    简故渊比大多数孩子都短暂的童年,充斥郊区的海风和大河的粼粼。

    简故渊三岁那年,爸妈找了能找的所有人脉,在大河边的桥下开了一家修车店。

    之后的一切都落入俗套。诗词歌赋比不过柴米油盐。

    莫名其妙和mama去了姥姥家,然后简故渊被关在小屋里玩落了灰的发条青蛙。

    隔着一层苍老的木门,简故渊听见mama压抑的哭声。

    mama为什么会哭呢?

    简故渊很奇怪,随着发条青蛙嗒嗒嗒嗒的蹦跳,年幼的胸口起伏着。

    mama的哭声带了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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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故渊被吓出泪水,不敢哭出声音。

    稚嫩的还没有多少弹性的膀胱在恐惧里紧绷着,颤动着。

    就在那个带着油污味的屋子里,抽抽嗒嗒抹着眼泪,压抑声音,隐忍尿意。

    后来,脑袋又昏又沉的,在发条青蛙的声音和门外门内哭声的紊乱里,昏睡了过去。

    mama带着红肿的眼眶打开门要带简故渊回家时,简故渊眼角带着泪痕,在地上睡在自己的尿里,脑门很烫。

    去医院的路上简故渊醒来了,看见爸爸mama围在自己边上。

    还好,没有再吵架了,mama也没有哭……

    然后又是沉沉睡去。

    乱七八糟的梦,重叠着的无意义图像,一幕一幕闪过去,一幕一幕叠回来,然后是自己的肢体,绕着一大堆黑线,在虚空中向远,走进,变大,变小……

    简故渊从梦里哭醒,身下是被尿液浸透的病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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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之后的一段在医院的时间,原本就好像比别人小一圈的膀胱更不听使唤了。

    住院部的一片窗户,只有他的病房永远是白茫茫的一片,阳台挂满发潮的被褥。

    自尊心是一株晦暗的罂粟,自卑与羞耻为它浇水,难堪与狼狈为它施肥。

    于是这株令人窒息的花在简故渊年幼的心灵里,绽放,将简故渊本该烂漫的心房,压制地很紧。

    从医院回到幼儿园之后,简故渊的脸上爬上一条名叫腼腆的小虫子。

    有时候躺在床上时,那些重叠着的无意义图像又会蹦跳着闯进脑袋里,眼皮也开始一跳一跳的。

    害怕,但不可以哭,爸爸mama会着急。

    天真又少了几分。

    老师有时会议论,说他是一个聪明、安静但爱尿裤子的优秀小孩儿。

    在临近小学六年级的那个暑假,爸妈彻底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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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一向性格理性的mama带简故渊去了他们一直不敢去的西餐厅,还喝了红酒。

    简故渊不会用刀叉,很拘谨的用叉子挑起牛排的一角,用嘴咬下一小块。

    他不知道这一小口的牛排值多少钱,只知道应该很贵,所以嚼了很久很久。

    直到嘴里剩下一团纤维状的残渣,再喝一口水艰难的把丝丝缕缕的牛rou咽下去。

    为什么不熟呢,嚼的时候还会冒出rou腥味的血汁。

    也许自己永远无法体会富人们口中所谓的美味吗?他的贫穷是刻在骨子里的吗?

    简故渊不愿意承认自己天生注定贫贱,但口中的rou实在难以下咽。

    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去吐掉了口中的rou渣,也吐掉自己对幸福的幻想,同时偷偷用流泪的方式消耗一点体内多余的无机盐。

    mama那天借着酒劲带简故渊去改了名。

    简亦陈彻底改成了简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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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的名字其实寓意很好,即是爸爸的爱子也是mama的骄傲,是爸爸mama的爱情结晶。

    但似乎所有人都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它不符合当时的实际。

    故渊,过去的深渊,一道坎,一段两人都不愿再提起的过去。

    简故渊,意味着父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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