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暴雨将至（有少许令人不适的描写，本章最后请小心观看） (第2/2页)

不封建，你不像什么坏种，就问问。”

    李少行干咳几声。

    方以珏:“恋爱自由我也不管，但是他这些天不开心，这两天接回来又魂不守舍的，是因为你？”

    李少行:“总之我没想过，也不打算害他。”

    方以珏吹了吹指甲:“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好吧，但是宫霖那件事……”

    李少行抬眼。

    方以珏笑笑:“方以琮同志魅力不小啊，哈哈。”

    李少行哭笑不得:“什么啊。”

    方以珏嘘了一声:“你保密，我也不告诉你。”

    李少行笑:“我知道，被方以瑾收拾了一顿，女儿也不让他见了。”

    方以珏:“唉，没意思，你消息这么灵通。”

    李少行:“这样不是挺好的？我都怀疑他有恋童癖，离妞妞越远越好。”

    方以珏:“我说你，一点上风都不让我占？真是个小气鬼。”

    李少行听她和方以琮如出一辙的撒娇语气，默默裹紧了外套:“恕我提醒，你和你妻子还在婚姻状态中。”

    方以珏大笑:“得了吧你。”

    又说:“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找以琮说，多给他点和你相处的空间嘛，反正恋爱都烧钱，比起给买包买车的烧，不如给你花点，说不定你还还利息呢。”

    李少行被她撮合的语气弄得从头到脚恶寒，赶忙拿起纸塞进口袋，方以珏有点宗教信仰，还在念念有词:“年纪轻轻就没了，可惜，祝福他的灵魂得以在乐园的圣土中安息……”

    李少行打趣道:“谢谢，早知道当年我就去你们家打工了。”

    方以珏白他一眼:“我们公司格调高。”

    李少行耸肩。

    当天傍晚他就联系上搜救队，安排对方长期持续地在朗舍雪山寻找一具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东方面孔男尸体，不知道方以珏提前打了什么招呼，对方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一支经验丰富的队伍了，预计最长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李少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总监，对方久久的沉默后连带的抽泣哭声让他心里难受。

    另一头，张助理在警局帮他拿回那辆车头被撞开的轿车，李少行让他收拾好车里的东西以后，直接联系车行卖了，张助理照办的时候，竟然在角落里发现安雅才的一部车，因为颜色改过所以他特别有些印象，他如实告诉李少行，李少行料想安雅才是为了帮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又在第二天清晨接到常去那家银行经理的电话，问他最近经济是否出现了问题。

    李少行没任何否认的打算:“小问题，不算大，用掉我所有的现金应该能解决。”

    银行经理笑:“您真幽默。”

    银行经理:“不过有个事儿，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得问一下您。”

    李少行:“你说。”

    银行经理:“您之前有在我们这边办了个基金，每个月会付给您的父亲一笔生活费，还有一张附卡，对吧？”

    李少行:“对，怎么了？”

    银行经理:“我向总部请示了一下，还是想问一下，您父亲最近身体不大好对吗？”

    李少行已经大半年没和李元辉联系过了，此时听见有人提起他，有些意外:“他身体一直不算很好……应该。”

    银行经理:“您的弟弟最近是否也比较需要用钱呢？”

    李少行坐直了，他想起来李千里勒索了方以琮五十万:“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银行经理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依旧笑得得体:“您的父亲和弟弟最近有前往我们的分行，取走了附卡里的所有余额，您的弟弟还询问是否可以取走基金的未发放部分，并且在被询问是否得到您的允许时，他在银行做出了比较不当的行为，推搡了我们的工作人员。”

    李少行心中疑云骤起，这些职工为了不得罪客户，基本都是把话往轻了说，说是推搡，其实可能是殴打或者更严重的行为，他急躁地问:“什么时候。”

    银行经理:“就是七个工作日之内的事情。”

    李少行愈发感觉不妙，捕捉到银行经理刚才话里的信息:“我……我爸他看上去身体不好，是怎么不好？”

    银行经理意识到这背后似乎有什么秘辛，支支吾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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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行经理越是这样，李少行就越惊惶:“让你直说，听不懂吗？还是要我投诉你？”

    他很少拿这种事情威胁任何工作人员。

    银行经理只好道:“李元辉先生每次都是由李千里先生陪着来的，因为他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

    李少行浑身都冒出一层雪花似的冷汗，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准备，拿起车钥匙就冲下楼，站在光滑可鉴的车门前，他手抖如筛，钥匙遥控按了几次都按偏了，他急得没法子，脑袋一蒙，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下终于冷静下来，打开车门，启动引擎，李少行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苍白的嘴唇。

    李元辉当然不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了，他和现任妻子另外买了公寓，一家四口不知道多其乐融融，李少行只隐约记得小区名字，到了楼下却惶惶不知要去哪里。

    他做了最直接的决定，找到一台atm取了一万块现金，敲开了保安室的门。

    保安带他到了门前，咂舌道:“这家最近味儿可大了，老有邻居投诉。”

    李少行不管不顾地砸门，自然是没人在家的，保安老神在在地拦住他，弯下腰，从地毯下摸出一把备用钥匙来，同时眼神不大正经地在直起身时扫到OMEGA的腰臀上。

    李少行看他一眼，抄起楼道内的灭火器锤掉了有些年头的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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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不敢再干什么，他只是带路的，门是李少行砸的，私闯民宅是李少行干的，他再呆在这儿更不合适，赶忙一溜烟跑了。

    李少行头一回踏进这个，他父亲一直一厢情愿地以为的，自己大儿子的另一个“家”。

    阳光充足，装饰温馨得让人想吐，同时令人作呕的，是难以掩盖的一股sao臭味，和室内的霉臭夹杂在一起，李少行抑制着干呕的冲动，捂着口鼻，大步地探看完每一个房间，主卧屋内瓷白的地砖上凝着一层粘稠的黄渍，顺着瓷砖缝蔓延开来，整张床却还算干净，床头挂着李元辉和现任妻子廖冰的结婚照，两人笑得幸福和睦，李少行撑着门框吐出一口酸水，但好在，屋子里没有尸体，这股恶臭也并非尸臭。

    他走出客厅的时候脚上突然踢到什么。

    “扑棱棱”，什么圆柱体的物品在地上滚起来，颇有重量。

    李少行低头看去，塑料瓶里满满地装着某种液体，就颜色和屋内气味判断来看。

    似乎……

    是几瓶尿液。

    李少行看着那几个瓶子里面的液体形状，突然心底丛生巨大的不适与恐惧，鼓膜砰砰地胀痛，他逃也似的冲到楼梯间，似乎没了感官，浑身发抖，靠着墙缓缓滑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