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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初来乍到的警犬 (第2/2页)
房用蓝红相间的布帘挡着。 付尘宇连坐的心思都没有,江升给他拿了件薄羽绒服,他没接就放在一边了。江升又弄了点茶叶,开水倒入茶壶,一股清泉的香气稍微安抚了躁动的心情。付尘宇感觉稍微暖和了些,“你喜欢喝茶了?” “以前静不下心细品,现在觉得茶也挺好喝的。” 付尘宇也不多废话,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我不要这个,你跟我回去。” 江升见了,盖上茶盖,也没接过去,“我告诉过你,你不想用也不要还给我。” “你真玩这套啊?”付尘宇道,“你当真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民风淳朴?我一来就抓了个小偷。” 江升在桌子边坐下,拿个苹果削起来,“不管这里怎么样,我不想回去。” “我以为没有什么困难是我们解决不了的。” “我在用我的方式解决。” “你的方式就是一声不吭丢下我吗?” “我给你留了信。” “那也能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最恨的两个人死在你手上,我是很感激你。” “你确实该感激我,我让那两个人渣早死了几十年。虽然我也停职三个月,但是……” “所有你想知道的,我能提供的证据,已经在局里告诉你了,所有人都听到了。我不欠你什么了。” 他这副冷淡的态度,付尘宇越听越怒,差点要动手抓他了,只能把拳头死死握住,“我们就只是这种关系吗?因为亏欠我?” “那你想要什么?”江升失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床上的话不能算数的。” 江升嘴里说着如此伤人的话,可那双直面他的眼睛太坦然了,付尘宇顿时哑口无言,仿佛是偷偷被踹了一脚,一种火辣的羞辱,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被人蔑视的痛苦,足以让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可是他不能走,他用两个月的时间才找到江升,决不能这么轻易就结束。 他一时间僵在那里,江升也给了一个台阶下,“夜路不好开,好不容易来了,玩几天再走。尝尝这个茶,新到的。” 旺季时,这里的旅店几乎都会住满,街上全是游客的身影,但现在时节不好,只有两三个常住的背包客,一到晚上,冷寂得如同真空,只有几间铺子还无声地亮着灯光。 店里那个伙计才17岁,叫巴尔克,是隔壁旅店老板的孩子,初中辍学,没事干被江升找来看店,手脚还算勤快,正在厨房里给江升打下手。 付尘宇被江升怼了,憋着一肚子的火,在客厅等饭吃。 江升准备了很多当地人过节时才上的硬菜,换着法子做的牛羊rou,新鲜出炉的烤饼和自制酸奶,他肚子咕咕叫,掀起厨房帘子说别弄那么多菜了,这时候大门口一开,进来个大高个子。 是个当地的年轻人,身形比巴尔克大了足足两圈,深色的皮肤裹着皮袄,长发束在脑后,高眉深眼,长得很是俊美,一双眼睛天生就是用来盯猎物的,立刻和付尘宇的目光撞上了。 刑警的直觉说,此人危险。 两人互相防备,面面相觑,都不知怎么开口,幸而江升从厨房端菜出来,招呼吃饭。 但付尘宇因为年轻人的到来食欲全无了,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眼睛和对方不停地对视又分开,又盯着江升。 “吃不惯吗?”江升先是装傻,但眼神对上几个回合,摆不脱付尘宇,才放下筷子说,“不好意思,忘了介绍了,尘宇,这是我男朋友,库灵。这是我朋友,付尘宇。” 叫库灵的少数民族用带着口音的汉话说:“你好。” 付尘宇差点砸了筷子,连基本的礼貌也忘了,勉强点了点头。江升给他夹了一块羊rou,“别客气,多吃点。”又给库灵也夹一块。 吃饭的当口,外面的黑狗也进来了,像一个巡视地盘的国王在四人周围转了一圈,最后蹲在付尘宇旁边殷殷望着他。 付尘宇压住火道:“这狗能喂吗?” “能,少喂点就行,它吃过晚饭了。” 付尘宇夹了一小块肥牛rou给它嘴跟前嗅嗅,它立马叼走吃了,三两下嚼巴了又转过来蹲在付尘宇旁边,付尘宇这次从汤里捞了一块菜心,狗却只是嗅,然后嫌弃地走开。 付尘宇收回筷子道:“怎么跟你一样,不吃蔬菜。” 他这句话纯是无心,江升却心虚地顿了顿,低着头说,“我现在能吃了。” 库灵夹了块rou直接喂到江升嘴里:“多吃rou长身体,你太瘦了。” 付尘宇太阳xue突突地跳,几乎一晚上没睡着。 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很难接受,竟然被一封信分手了,对方还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这两个月给江升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疯了一样拼命打探他的下落甚至动用职权,千里迢迢跑到这大山里来找他,却落得个怨夫的下场。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千里送rou还没送成的大笑话。 付尘宇睡在二楼楼梯口边的房间,而江升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夜里墙那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既愤怒又沮丧。那个叫库灵的年轻人体力很好的样子,凌晨一点了还不消停。 他侧躺着睁着眼睛,心想关于今晚的见面,江升与库灵之间一定有一番争辩,甚至连那次夹菜也要有个解释的,年轻气盛的占有欲就是在这种时候狂风骤雨般地暴露出来。库灵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防卫意识和攻击性,就如付尘宇自己的一样,争夺领地时的剑拔弩张。 不过更坏的是,也许平时就是这样的呢。不做个三五回不罢休。江升在床上就是那么会勾引人,说很多好听的、下流的话,让人骨头都酥了,恨不得把全部身家都给他。自己曾经是那样的。现在也是。 付尘宇心烦意乱,来到院子里,夜里降了十几度,羊缩在草堆里睡觉,狗却醒着,兴许是晚上喂了rou,迎向他摇尾巴。 付尘宇盘腿坐在地上,呼噜狗的脑袋和下巴,他偶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第一次注意到僻静山区的天空原来如此美丽。一条月白色墨带轻盈地嵌在天幕上,像是谁无意间挥洒出的艺术杰作,但它们现实中是那么遥远和寒冷,映入地球的是亿万光年外的模样,每一颗星星像活物一样却沉默地各自运行,而他只是漂流在其中的一颗无人在意的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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