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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tel 192骑士的资格 (第2/2页)
乔治就埋怨起文森特,怪他耽搁了太久。文森特浅笑着道歉,话未说完,却被乔治盯住了脸,来回打量了几眼。 “你脸红什么?还出汗了?换个衣服至于吗?”乔治狐疑地问,紧接着想起文森特刚和兰伯特窃窃私语半晌,便在脸上带出一抹坏笑,“你跟老爷说什么了?” 文森特在兰伯特面前偶尔会抑不住羞赧,但面对别人却格外坦荡。他对乔治低声一笑,眉眼中甚至还流露出一丝炫耀的意味,“没什么,只是我曾经玩笑过要做老爷的骑士,所以老爷要趁着这次游戏,看看我有没有资格。” 乔治完全没想到兰伯特那样冷淡的人还能配合文森特玩这种花样,不由得睁大眼睛往兰伯特的方向偷瞟了一眼,而后看着文森特“啧啧”感叹了两声。不过他很快若有所思地蹭了蹭下巴,在把文森特领到马厩以后,就折身往临时观众席跑去。 马厩里余下的马匹本就不多,没什么挑拣的余地,文森特便凭借多半的直觉和少许的经验,选了匹中规中矩的枣红色公马。他牵着缰绳轻声同马儿交流感情,走出马厩时,刚好看到乔治正和观众席上的约瑟芬妮说笑。 女孩的脸颊在阳光下泛着羞怯的红晕,显然是乔治说了些什么惹人开心的漂亮话。 现学现卖?文森特心中暗笑,随即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兰伯特,与对方遥遥对上了视线。 这个距离,兰伯特的表情已经看不大清了。但文森特仍有被关注着的欢欣感,只觉得双手指尖都在微微发痒。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身边的搭档身上,通过抚摸马匹打理得顺滑的鬃毛,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骑马射击的场地已经完全布置妥当,一排标靶按照由疏到密的顺序,在与跑道间隔约摸五十米左右的位置被固定摆好。游戏的另一位发起人安德烈亚斯·诺伊曼迟迟等不到乔治来领枪,找过来一瞧,看见对方正在观众席献殷勤,便见怪不怪地嗤笑一声。 他转而看向文森特,疏离而不失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怀特先生,感谢您昨晚帮我照顾塔贝娅。”说着,他干脆撇下乔治不管,邀请文森特同他一起去领取射击要用的猎枪。 乔治最后是在射击游戏正式开始以后才姗姗来迟的。那时候,第一个上场的安德烈亚斯都已经跑完全程,回到出发点和众人说笑着谈论自己方才的表现了。 和兰伯特与纳伊夫之间那场隐隐含着火药味的快刀游戏不同,这场射击游戏当真就只是这群少爷小姐们拿来玩乐消遣的,全然没有竞赛的意思,气氛轻松而活泼。安德烈亚斯的成绩甚至算不得好,一共十五个靶子,他只有前几枪的结果还看得过去,等到后续靶子变得密集,他就反应不及,几乎都脱靶了。 “安迪,你的腰不行啊。”乔治一现身就迫不及待地对安德烈亚斯说风凉话,这是在嘲笑对方腰部力量不行,控不住马,一旦需要双手持枪瞄准的时候,就在马背上摇摇晃晃,速度更是半点提不起来。 安德烈亚斯和乔治斗嘴斗惯了,在麦格纳和灰狼的人面前被开玩笑,也一点都不生气。他拿没了子弹的猎枪对着乔治胸前一杵,冷笑一声,“你行你上,可别一不留神从马背上滚下来,然后去找你家老爷哭鼻子。” 围在四周也等着参与游戏的男女们顿时哄然而笑,乔治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没被激将到,抬手就往一旁的文森特肩上用力一拍。 “我不着急,先让专业人士给你们打个样。”他暗示性地悄悄捏了文森特一下,示意文森特下一个上场。 文森特摆在明面上的出身是英国某个组织的雇佣兵,说他在射击方面是专业人士当然没错。有了安德烈亚斯大方展示自己的狼狈在前,又有乔治的这一句铺垫,就算文森特表现出众抢了风头,也不会惹得后面上场的人不高兴。 文森特却笑着看向乔治,颇有些“恩将仇报”地回应道:“放心,我先替您测试一下风速和风向,回来就告诉您该在哪个位置朝哪个角度举枪,不会让您在克莱恩小姐面前太丢人的。” “cao!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什么!”乔治登时佯怒瞪向文森特,在一片更加肆意热闹的笑声中朝文森特背上捶了一拳,“你当心我让堂哥收拾你。” 文森特装作被捶倒的样子顺势向前两步,脸上毫无受到威胁后的惶恐,只笑而不语地牵着他的马匹往起点处走去。而安德烈亚斯趁机阴阳怪气,“哎呀”一声插话道:“这不还是回去找你们老爷哭鼻子吗?” 这下文森特也不禁垂着头低笑出声,浸润在阳光下的琥珀色双眼莹亮如宝石,被笑意装点得熠熠生辉。他熟练地踏着马镫翻身上马,先勒住缰绳控着马匹原地轻踏几步,而后从侍者手中接过了装填好子弹的猎枪。 在出发前,他又一次望向了兰伯特,期盼着对方能发现他即将上场。他知道兰伯特对游戏本身不感兴趣,多半不会将心思一直专注在场上。 幸而兰伯特被乔治先前那声喝骂引得皱眉抬头,视线越过众人,先是冷冷瞥了乔治一眼,最终落到了文森特身上。 兰伯特看着文森特轻盈矫健地上了马,单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抱着猎枪。对方催着枣红色的马匹浅踱几步适应了片刻,姿态称得上雍容优雅。 而后那人向他看过来,同他目光相接。即便隔着些距离,他仍能看清文森特在对他展颜而笑,仿佛无声的邀请,向他索取着更多的关注。 他心底又有些痒,这种sao动却不惹他焦恼,反而令他的胸口缓慢地回温。 跑道上忙碌着的侍者已经更换好了靶纸,告知众人可以开始下一轮射击了。文森特控马在起点处站定,神情仍旧平静舒缓,似乎没太将游戏放在心上。 直到负责引导的侍者发出信号,他蓦地一夹马腹,身体骤然蓄势前压,同胯下的马匹一同疾驰而出。 他起步的速度就不慢,短短几十米用于助跑的引道转眼就被他策马掠过。第一个靶子近在眼前,文森特松开缰绳双手持枪,冷静地扣下扳机,开出了第一枪。 这一枪只用来对环境因素做出校准,但仍精准地击中了靶子中间的位置,与标红的靶心只偏离出一厘米左右的距离。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人高声打了呼哨,而文森特丝毫不受影响,转瞬间就调整好了误差。 “嗙!”第二声枪声很快响起,这一次,负责查验结果的侍者举起了红色的小旗,示意这一枪正中红心。 而后是第三枪、第四枪……自射出第一颗子弹起,文森特便再没有重新握起缰绳,只靠腰部的力量来控制着马匹前冲的方向。随着枪靶之间的间距逐渐缩短,他开枪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但他几乎没有压制马匹的速度,射击的节奏也分毫不乱,每一枪都足够从容而镇定。 兰伯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追逐着这道身影,看着男人紧实柔韧的腰肢在奔波间稳定地起起伏伏,看着对方飞扬的发丝被风揉乱,拖出一道沾染暖意的流光。 他极轻地叹息了一声,用自己都听不分明的声音低低地呢喃,“我的文森特。” 他的文森特,是被他收养的流浪犬,是主动飞进他手心里的麻雀,也是愿意为他献上忠诚的骑士。那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是只能聊以慰藉的储备粮。 随着一叠声逐渐喧闹起来的惊呼,那道身影射光了枪中最后一枚子弹,流星般划过了跑道的终点。十五个靶子,第二靶到第十三靶皆射中红心,最后两靶虽然精度略有下滑,但偏差也不过三五厘米。 观众席上的安东尼奥带头鼓掌,将躁动的气氛又推上一个小高潮。刚刚攥取了焦点的男人却第一时间勒住马,向观众席的边角处张望。 兰伯特轻缓地勾了下唇角,在那道灼热的视线中,抬起手轻轻拍了两下。 瞧,是他的文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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