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镜郎_陈之宁番外-有情人(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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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之宁番外-有情人(下) (第1/2页)

    镜郎从沉酣的午睡中醒来,室内一片融金一般的红,青绿的纱帐幔被晚风轻轻吹拂,细巧的流苏滑过他的手背,沙沙的痒,青瓷香炉里烟气渐弱,薄荷龙脑配置的驱蚊香气味被南地特有的栀子花气味盖过。他动了动酸疼的腰骨,只觉一根指头抬起来都费劲,不由长长的呻吟一声,慢吞吞地活动关节,翻了个身,身下一片清洁干爽,寝衣与被褥自然已经换过,看不出几个时辰前的湿润狼藉。

    只是室内一片阒静,唯有窗外扑簌簌的落叶声。

    镜郎赖了会儿床,等午睡的疲乏稍缓,方懒懒起了身,也并不叫人,梳洗后自己随意挽了发,别了根绿檀木簪子,慢条斯理喝一盏微凉的湄潭雀舌,解了唇齿的干燥,披着衣裳出来,和看着小厮们打扫庭下落花的铜豆撞了个正着。

    “陈之宁人呢?”

    铜豆对上他含情的眼,耳朵先红了,脑袋顶上险些烧出烟来,却也晓得镜郎最不耐烦人扭扭捏捏,低头咳了一声,忙道:“公子一个时辰前出去了,说日落后才回来,小厨房备了汤羹,公子要吃些什么?”

    “真是作怪,他做什么去了,怎么连你也不带?”镜郎随手捋一捋滑落在颊边的碎发,揶揄道,“什么事儿瞒着我也罢了,若连你也瞒着,看来很是见不得人咯——你家公子,别是养了个外室罢?”

    铜豆可不敢卷进这醋海风波里,听出镜郎意在言外,吞了两口唾沫,赔笑道:“旁的不敢说,我们家公子一心都在您身上,您可看得比我们底下人清楚。”镜郎哼笑了一声,铜豆就不敢再接,急急忙忙换了话题:“山中猎户才送来一条子母蛇,说是难得之物,祛风化湿,缓和郁热,正合这样的天气用,我们公子已吩咐厨下炖了汤来。还有送来的火腿,公子想用些什么?”

    “江南的厨子这会子到了?就做了蜜汁火方来,两小块就够了,多了腻。”镜郎的嗓音还有些微微的沙,刮得铜豆耳后痒酥酥的,说不出是什么知觉,他低声应是,快步退出去交代人预备饭食,不多时,便带了两个侍女整治了一桌膳食。

    除了厨房预备的蛇汤,素炒豌豆苗,镜郎亲口点的火方,馆子里叫回来的胭脂鹅脯与糟鹅掌,主食是一笼素馅儿蒸饺,一铫子雪梨燕窝在火上温着,做膳后点心,另有一壶凉凉的果子露。他晓得镜郎不惯青竹之外的其他人守着,安排好了肴馔,便知趣地退了下去,连同其他从人也一并打发出去,只远远候着。

    镜郎难得清清静静地吃了顿饭,习惯了众人环绕相伴的热闹,十分的不适应,就连胃口也仿佛清减些。用过饭,铜豆着人收拾了残羹,换过了熏香,放下了防蚊蝇小虫的纱帐,夜色一层一层笼罩下来,镜郎在灯下翻了几页话本,仍不见陈之宁回来,屋中只不过少了一个人,却少了许多的热闹。

    越看越气闷,镜郎把书册一放,穿了木屐,推门出去。

    月色皎洁可玩,犹如一泓清泉流泻在窗前阶下,镜郎一时来了兴致,命人取了灯笼来选。首先弃了绢罗灯笼,嫌太喧闹,又弃了琉璃,觉着沉,又不愿意铜豆或旁人跟着,只随意选了一盏竹灯笼,湘妃竹骨轻巧,透光的白宣并不曾浸过桐油,为的是它洁白可爱,由匠人淡淡拿墨晕出了远山碧水,不至肃杀得犯忌讳,为怕硌手,就连柄也磨得光润,不加纹饰。镜郎摆了摆手,令他们退下,沿着悠长一道青石板路随意漫步。

    这处别院他们来得不多,却修缮得雅洁,为着这几日主人前来小住,管事为显殷勤,不吝惜灯火,石灯处处点得透亮,灯火透明,只将月光星辉逼得暗淡,倒少了夜游趣味。忽然眼前的青石板路半中截断,成了一条细窄的鹅卵石小径,拐了一道弯儿,绕过了廊后,有一扇未上漆的角门,门扉虚掩,门后一派寂静,透过缝隙看去,恰是一派树影森森,掩映着点点萤火,想来是未修完的小园,破有静谧趣味,镜郎本意是独自静静赏一赏月色,如此正合心意,便推门进去。烛火幽微,镜郎在花木间行了百步,小径尽头,水流潺潺,豁然开朗。

    镜郎愣住了,手上一松,灯笼悠悠落了地,烛火灭去,正现出眼前如同梦境的一幕。

    月光流银,万千萤火散落,如同银河委落。

    千真万确,并非天然,而是人力所为。

    因为那点点荧光正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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