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玷污白月光_09血味的过呼吸/他的过去/朋友的优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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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血味的过呼吸/他的过去/朋友的优待 (第4/6页)



    她咬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这是她心中最代表诚意和屈服的姿势。

    愈见成熟的女人耸腰抬首,一眨不眨地盯着带来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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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到塞洛尔:“塞洛尔,过来跟mama一起!”

    一起怎么样?一起跪在这里?

    塞洛尔看她,发现元穗连头也未偏,仿佛只要她说,听的人就会同意。

    “mama……”他有些怅然,又像是早有感觉,没有动也没有惊惶。

    塞洛尔黑色的卷发半长,没有心思与条件修剪。它们云团般浓密蓬松,已经能簇簇地抵住男孩抽瘦的肩骨。

    直到撒弗德抬手,想要捏住那团遮住耳朵的发,塞洛尔退后一步躲开了。

    撒弗德笑开,对元穗说:“摸都不给摸,看来很不适合换过来。”

    元穗犹豫的时间很短,看起来更像是毫不迟疑。

    她明明还跪在地上,不顾皮rou之苦,急忙膝行过来,一下抓住了塞洛尔的手。

    元穗跟着利曼游走于西里斯,已经太久没用过母语,对塞洛尔要求时也不记得,顿挫感极强的语言听起来杂乱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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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撒弗德少爷摸一下,不会怎么样的。塞洛尔,塞洛尔……!你要听mama的话!”

    塞洛尔的脚步停下,终于还是收了回来。

    撒弗德很满意塞洛尔的脸上没有太过强烈的表情。

    纵使利用塞洛尔的软肋威胁,撒弗德却怎么也不喜欢塞洛尔对软肋大动感情。他是这样的人,也有这个资本既要又要。

    撒弗德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绿蕾丝,看起来他早有预谋,“转过来吧,塞洛尔。”

    他知道,聪明的塞洛尔该明白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

    撒弗德大上几岁,高了塞洛尔半个头不止。他兴致勃勃,一眼望进了因为低头而露出些白的颈子。

    浓绿的蕾丝一圈圈缠住塞洛尔的发丝,系出一个干瘪的蝴蝶结,不需要太好看,发丝的主人已经足够。

    不够长的一缕垂下,落在颊边。

    撒弗德将其别在耳后,这次塞洛尔没有动。他自然心满意足,笑容也更加真切,手臂一伸,把人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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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洛尔紧绷着,睫毛跟着颤抖。

    那双溶溶的眼在缝隙中看向元穗。

    元穗并没有回应塞洛尔的目光,塞洛尔的眼睛很像利曼。

    这个女人跪伏在地,狼狈又哀戚,眼神躲避着塞洛尔,却盈盈闪动愈发明亮,带着某种希望。

    她可能心虚、尴尬、紧张,唯独没有愧疚。

    或许元穗从来都不是塞洛尔的母亲,只是一个礼物收件人,收获了一个漂亮听话的爱情纪念品。所以需要的时候,她也会没有太多纠结的感情,把礼物转送出去。

    也不怪撒弗德一时兴起的计划能得逞。

    用这对母子故乡的说法,这次算是‘质子更迭’。

    而在西里斯这里,他们会用更残酷直白的方式解释这件事——

    元穗将塞洛尔卖给了撒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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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洛尔垂着眼,明白自己不该期望这样的母亲。

    他便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身体因为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而颤抖,却怎么也不愿意如外表那般示弱。

    “……我知道了。”第一次是母语。

    “我知道了。”第二次是西里斯语。

    塞洛尔并不问为什么,也没有哀戚挽回,似乎是不确定,借着重复话语的时间,他接受了现实。

    可能是累了,他的声音疲冷柔缓,把控不住,在唇边轻轻地晃动,“mama,再见。”

    塞洛尔还是没学会正确的诀别。

    所以撒弗德清楚,一旦在塞洛尔不听话,他应该做些什么。

    再见这个词或许有种魔力。

    时间又过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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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撒弗德性格恶劣,又经常在塞洛尔那里碰壁受气,塞洛尔与父母的关系早该断得干干净净了。

    而不是之后也常来切勒斯的地盘,只为劝解塞洛尔为家人着想,早点死心乖乖听撒弗德的话。

    毕竟在撒弗德心底,塞洛尔早已被他买断。可不是什么‘寄宿领养’,还得让原来的家庭探望。

    这种畸形的、恶心的行为终于在某一天停止了。

    任何感情都有耗尽的时候。

    塞洛尔想通了,也学会了,不再为任何人退让。

    无论元穗怎样哀恸憔悴,他都不会再听话了。

    可塞洛尔最大的错误并不是得到了撒弗德的喜爱,而是他一无所有,就连他自己也早就被卖给了撒弗德。

    撒弗德自然会想新的办法,他秘密计划着要建一座小型尖塔。最好没什么人找到,也没什么出口后路。

    它修在一处临海的小庄园里,要穿过层层叠叠的小径和灌木,再走进高耸的防风林,一直到最深处,直到可以拥抱悬崖与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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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塔大约五楼高,通往顶端的阶梯每隔一层就设有一道门,每层住着不同的佣人,各自拿着开门的钥匙。

    只有每个拿钥匙的人都开门,才能顺利往返塔尖与地面。

    塔尖就住着塞洛尔。

    撒弗德的朋友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原来不是挺喜欢他的?经常带出来玩呢……”

    撒弗德当时正用着了望镜,他对着塔尖的窗,眯着一只眼,像是看见了什么,微笑浮泛而出。

    “如果我站在高处,塞洛尔会看草,看水,看地上的砖缝。”

    “但绝不会看我。”

    撒弗德说着,身体不禁前倾。

    似乎透过镜片投映他能穿过数十米的空间,一伏身便靠近塔尖里的人。

    他不过十五岁,只知道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所以我要将塞洛尔放得高高的,这样,等他垂下眼就只能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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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弗德的语气轻松,甚至欢愉。

    他的朋友却从这种平常惬意的语调中觉察到惊心的残忍,发现自己许久没接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这样也太麻烦了吧……”话没说到结尾,便再没心情讲下去。

    撒弗德当然不会解释。

    麻烦?可能是有的。

    更多的却是汹涌的意趣与情切。

    原本是诱哄、威胁塞洛尔不得不看着自己,但现在,撒弗德更像是一个窥探到宝物的猎人。

    每一天,撒弗德一步步走上塔尖,他推开门,等待垂青的时刻摇身一变,成了他给予塞洛尔阳光与自由的恩典。

    他便能理直气壮地挟恩图报,劫掠下塞洛尔的所有。

    撒弗德太过于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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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眼里,塞洛尔永远都是那个初见时娇怯的漂亮孩子,轻声细语,柔软得令他心颤。

    塞洛尔是那样听话,只不过逆反了小小一段时间,受了伤之后就该懂得,世界上最应该依赖讨好的人是谁,而不是总在那里娇气地生闷气不愿理他。

    十六岁生日那天,撒弗德大发慈悲,或者说他心痒难耐,希望在这一重要的时刻,身边仍有塞洛尔陪伴。

    单薄孤独的塞洛尔被赦免,他从塔尖回到地上,变得更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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