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玷污白月光_14夜半开棺验正身/能不能,也爱着我,甚至只是喜欢也好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14夜半开棺验正身/能不能,也爱着我,甚至只是喜欢也好 (第3/3页)

己洗过。

    那张有名的爱笑的脸像是忘了表情,五官静透了,生出古怪的沉郁阴冷。

    明盛的嘴倒是亲近,叫了一声祖母。

    一双眼睛平挪着,往敞开又合拢的缝隙里踱,想要钻进去。

    他到的实在太快,比收到消息的沈家夫妇还快。

    老太太不知,明盛甚至在沈迢的衣冠冢里睡过半夜。

    而明盛见不到门内的情况,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又对回来,眼睑底下泛着青。

    左右看了都不觉得是个活的,好似人心已经飞走了,仅留下一具不知装着什么壳子走到这里。

    银丝花色的头首低垂几分,老太太向这位还是少年的贵胄行礼,似乎并不把自己当做对方的姻亲。

    “稚月病亡早夭,恐怕煞气冲撞了世子,老身也是病气未消,不便接待。您对稚月的情谊深重,只是她……唉。”

    老太太言辞生分,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明盛扯起脸皮,发空的目光紧盯过来。

    他想说些所谓应该的客套话,却没有半点心情说出口。

    或许明盛才是那个死人,不过是凭一口气吊着,夜半回魂才能挺到现在。

    “那就来冲撞好了,”他发出怪笑,嘴里央求着,“求求您,不要挡我,让我进去看一看,好么?”

    老太太胸口一紧,竟然有些心惊rou跳。

    她抓紧托举着自己的手臂,轻轻喘咳着,人仍旧挡在闭合的缝隙中间。

    “稚月的东西都烧掉或是下葬了,你进去也瞧不见什么。”

    2

    明盛没听进去,他上前,伸手穿过老太太的肩膀,硬生生推开没有扣上门栓的府门。

    他平静地问:“凭为什么不让?我是稚月交过玉碟,订了亲的夫君。”

    老太太惊怒交加,哪里想到南王世子原是这般无礼不驯。

    抬头时却见得明盛轻轻歪头,低垂的脸淡淡的。

    那只缓慢抽回的手伤得不成样子,也似没有知觉般。

    瞥来的目色也许不仅仅是傲慢的目下无尘,还有暗水流深的偏执。

    明盛柔柔地说:“祖母,让我进去。”

    他绕着老太太走进去,老太太被搀扶着跟上,只能看见对方挺直的背脊。

    年轻人回身看她,问:“请问,稚月住在哪里?”

    老太太无法,毕竟明盛是南王独子,沈迢也老老实实待在小佛堂,这些天哪也没去。

    2

    她便领着人往处理过的房间去,尽管为了装样子,沈迢早就不在那里住了。

    一路上明盛问了好些关于沈迢的事,很多细碎的东西他都想知道,仿佛已经陷入了缅怀和回忆。

    婢子打开满是药味的房间,里面的被褥器具都撤掉了,只剩下梁柱和床架。

    明盛站在门口,并没有迈进去。

    他好像真的只是瞧一瞧,呼吸变得重了些,鼻翼吸气的声音变得明显。

    “他最喜欢的木梳头饰也常常戴着么?”明盛这样问。

    老太太听了这话,忍不住回忆。

    那柄木梳对于沈迢这样的人来说,素朴得异样,她当然有印象。

    应该是很喜欢的,明盛没说错。

    被问了太多无关紧要的小事,老太太此次也如实相告。

    2

    “戴着。”

    明盛空洞的面目活起来,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他不着痕迹,视线投到更远的地方,道:“那样便好。”

    他果真看过之后便离开了,有种莫名的诚实。

    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尽管心中更多仍是恶感,老太太在听到明盛提问,沈稚月的坟冢在何处,倒是知无不言,直接告诉了他。

    实则沈家这几日的白事做得大,这消息随便问个人都知道,她也不必藏着掖着。

    明盛如意了,人也恢复正常,温吞地拜别老太太,依然称她为祖母。

    “行马劳顿,长赢先去找间客栈安顿,明日就去祭拜。”

    老太太长舒一口气,眉头倒是松不下来。

    回到小佛堂,本就积郁,见了沈迢没看经书,也是气极。

    2

    她扣着指骨敲在对方的额头上,将那点犹豫踌躇的不安分都给打掉了。

    老太太叹息着,逼着自己看经书,不等沈迢发问,轻飘飘堵了回去:“已经走了。”

    沈迢揉着额角,长长的衣袂垂遮,盖住他的表情。

    只听见一声低低的,“嗯。”

    明盛哪里会去祭拜。

    他当了腰带上的玉坠子,找了一家客栈暂住。

    买下路上去做工的人的推车,在白日里掏空了沈迢的衣冠冢。

    方才装模作样将挖开的坟冢重新埋过。

    这座城明盛很熟悉。

    甚至沈家的老宅他也是熟的。

    2

    从戏班老板手底逃出来,明盛几经辗转,先就回到了这里。

    他知道稚月是谁家的孩子,那样的小少爷城中只得一个。

    不过当时消息不够灵通,等到明盛锲而不舍地在沈家的院墙挖开一个洞,他钻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沈迢也搬走了。

    现下他的手伤得厉害,原来挖开的洞也堵住了。

    好在明盛已经长大,到了夜里便找到机会,从一处偏僻的地方翻了进去。

    沈老太太的确没有在木梳的事上说谎,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沾染的异木香气。

    明盛走在这处遣散了太多仆从,不再如当年热气的府苑中。

    去的地方怎么走,明盛不知,他尽管躲藏着找,直到能再嗅出那股独特难散的滋味。

    长廊上走过两名提灯的婢子,手里挽着竹笼。

    “快些送过去,老太君和小少爷等着用呢!”

    2

    “他们晚上也看经书,蜡烛和纸笔得赶紧补够。”

    明盛跟上去,在一间透亮的小佛堂外停下,他想了片刻,绕到了后边。

    所有的窗棂都关着,只漏出烛火的光辉。

    里面有些人声,隔得远,听不大清。

    但其中一定有沈迢的声音。

    明盛凑到窗前,鼻尖压在窗纱上。

    有烛火和香把燃烧后的灰味,还有细弱的,一个晃神便会错过扰乱的淡香。

    更别说,明盛甚至闻到了属于沈迢的,清甜的体味。

    他的面目隐在角落里,耳朵里听着怎么也听不清的话语。

    近乎是沉迷贪婪地尽数拢进自己愈发不清醒的头首。

    2

    明盛低头瞧着自己的掌心,不再光鲜的皮rou翻开,正如他一般,露出恶烂的内里。

    他不是沈迢计划里偏爱的例外。

    沈迢的父母还有祖母才是。

    尽管从身份和亲近程度来说,明盛已经无比得接近。

    可是不够,怎么也不够。

    何况现在,在外人眼里沈家小姐已死,明盛已经跟沈迢再没什么关系。

    不对,沈迢现在变回了小少爷,他们至多是曾经沾亲带故的舅兄与妹夫。

    以往明盛觉得,他与沈迢之间,无所谓沈迢有多喜欢自己。

    只要他给的足够多,那与寻常恩爱夫妻加在一起,也是差不多的。

    不过偶尔明盛也会想着,沈迢能不能也爱着他,甚至只是喜欢也好?

    2

    现在他好像清楚了些。

    牵绳的人不喜欢这条狗,可以随时松手。

    明盛捏起手,好似也抓住了心上那个人,那个仅仅与自己一墙之隔的人。

    “可我偏不。”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