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雪时晴》_快雪时晴、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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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雪时晴、陆 (第3/4页)

拾细软。严祁真让沈陵吾及谭胜钰看家,也没交代归期,那两人倒是可靠,二话不说就应下了。路晏打包行囊跟严祁真一块儿下山,途经一座小湖,稍作歇息。

    随水漂荡远的思绪又随风而回,路晏想起吕素杀Si严祁真的道侣一事,心中旁徨,想了会儿还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个三身台的事,我过去听沈陵吾讲过,所谓三身那不是佛家的说法麽?怎麽你们这儿也有啊。」他知道这说法有许多版本,可能佛道相通,他这麽问只是想逃避尴尬气氛罢了。

    严祁真又学他打了一个水漂,石子一样迳直滑入烟雾里,他认真回应道:「确如你所言,不过修炼亦在修此三身,这点不分佛道,正所谓万法归宗,有些道理是相通的。

    言及三身,即是法报化。法身虚空,报身如云,化身如雨。法身自在自X,无始无终;报身一期一会,轮回诸相;化身则万变为用。这也是为何你和前生长得不一样的缘故。」

    严祁真转头看路晏,发现路晏已经两眼放空望着自己发牢SaO:「行了行了,你说的这我也懂,本来懂的东西被你一讲又要不懂了。」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问出口:「你可曾恨我?」

    「恨?」严祁真望着他,神情温和,又深不见底,他望向湖面回应。「有人说恨bAi长久,恨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更久。若我有这样的执着,现在在你眼前的就是魔。情与忆,Ai与恨,於我来说都是能被岁月消磨的东西。」

    路晏拢了拢手指,掌心发汗,他盯着严祁真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跟我作道侣?为什麽留在凰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严祁真听完难得轻笑出声,浅笑回应说:「你问我这些,也正是我所想知道的。我在凰山,只因我走不开。某一世里我是铸剑师,穷尽一生都在铸造刀剑兵器,这你也晓得。那时所铸的宝剑可不只有後来成为吕素的那一把,它们全都在凰山,这里是我的根源之一,亦是剑门的由来。」

    「噫,这麽讲你不就是……」

    「是剑门开山祖之一。」严祁真又迳自纠正说:「我是说,那是过去的我。至於我跟你作道侣,自然是因为你适合,也是我所希望的。我已停滞在这天地间千年,始终难有进境,因为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未解。这些或许能在你身上寻得答案也不一定,又或者我只是一直在等你出现。」

    「等我?该不是想报仇吧。」

    严祁真定定注视他道:「你是我的责任。这次我会好好看着你。」

    路晏动作像鸟一样歪头睇人,露齿失笑:「责任?」

    「是。缘起缘灭终有时,道途漫漫,我以为自己经历太多,识了许多人物,但最後还能做了结的只有自己。你这三世皆因我而起落,原是抱着最後要在凰山飞升的打算,直到那一日你通过迷阵来到我这里,以此机缘,我想我是要和你走这一段路的。」

    「你当自个儿我爹啊。」路晏开玩笑,又一次向他确认:「所以你不恨我,也不怨我,只是因为你想尽此缘份和责任,所以拉着我一块儿修行?」

    严祁真注视他,认真询问:「你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之後出了凰山要是碰上吕素的仇家你可得罩着我。」路晏巴结的挽住严祁真的手,笑得眉眼嘴角都是弯的。

    严祁真目光斜下睇人,看路晏的模样好像在看一只无害的宠物对自己示好,心中生出想m0他脑袋的想法,但这念头稍纵即逝,眼睫眨了下又恢复平静。

    路晏打趣喊道:「爹,那我们赶紧下山吧,山下有我一个朋友开的旅店。」

    严祁真由着他乱喊,他们只带了简单轻巧的行囊,真正的家当多半是袖里的如意乾坤袋,不是罕有的法宝,却能随心意取物,能安置在袖中或随身携带,他们两人各有一件。路晏喝过水将水囊也收进这袋里,挥挥衣袖说:「你跟朱儿合作的这个乾坤袋实在方便,要是多做几个拿去卖说不定能大捞一笔。」

    「那也得她愿意,朱儿可不给陌生人做裁缝。」

    路晏走在他身边暧昧睇了眼,调侃说:「你跟朱儿jiejie是不是也有什麽前生今世的情缘啊,要不感情怎麽这样好,我看你常往来的JiNg怪也不多,别跟我说其他道友住太远啊,这藉口我不接受。」

    严祁真听他说话语气好像媳妇儿在质问丈夫外头是否有别的nV人,抿嘴轻哼,带笑意回他说:「道友们住得远是事实。但更多是已经不在了。朱儿她曾是我亲姐,像母亲一般照顾我,我和她要好,多少是因过去手足情谊。」

    「姐弟?那她怎麽成了蜘蛛JiNg的?」

    「说来话长。她也有过所Ai非人的时候,情债已偿,就在那深山里修行了。」

    路晏一听觉得那肯定是段伤心往事,不忍追问,点头低哝带过,忽有感慨:「我也不过才三世就这麽复杂,朱儿的故事一定三言两语交代不清的。不过,我每一世里都有你,你不腻?」

    「这话还得问你自己。」严祁真叹息似的浅笑。

    路晏耸肩笑答:「我早就没印象啦。我说你这人啊,笑起来那麽好看,为什麽不多笑?哈,我晓得了,定是怕招惹太多桃花是吧。」

    「又在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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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祁真眯眼睨人,轻哼转身往前行。过去那一年来他逐渐习惯了路晏在身边绕,跟他天马行空的瞎扯,或是问他有没有什麽古怪的法术可学,多数时候路晏都不太正经,常遭他教训,可是这个人也会有认真的时候,虽然路晏的认真几乎都用在学习那些古怪法术上头。

    看似无理,路晏却都能讲出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论,路晏说这世间没有什麽东西是不应该存在或消失的,那些被人认为古怪无用的法术,也许在某个时空里是有用的。严祁真认为这也是个理,总是由着他去研究。

    一路上路晏哼着歌,或默默走路,与严祁真的交谈不多,时而走在前头,时而落後,但严祁真感知得到路晏都在不远处,因此一直维持不快不慢的速度下山。入夜不久就赶到胡蛟的旅店,此际春日微凉,暖而不热,正是走商往来这里的时节,因此店里好不热闹,就让他们俩撞见两拨人马各二十多人兵刃相见的情况。

    一边是商队,除了几个较斯文的其他都配刀剑,而且有自己的护卫队。另一边的人马就看不明白是什麽来路,大家装扮都差不多,虽然神情肃杀却没人手持兵器,看起来不像官府又不像寻常江湖帮派。

    胡蛟小心翼翼劝说众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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