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玛瑙（上）（3） (第1/1页)

    因为「心意大於品味」，每次我想着小绮Ai吃什麽、想吃什麽，JiNg心挑选餐点，并跟她交换，我的心意她都看到了，也都吃到了。

    蕾娅的话彷佛是在提醒我，不要在意她吃下那些餐点时严肃、黯沉的表情。频率对，频率不对，通通不必在意，她想嚐到的，是我的心意。

    同样地，或许我并不了解小绮喜欢什麽款式的戒指、耳环、项链，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喜欢的玉石，但她最想戴在身上的，不过是我的心意。。

    交往三个多月以来，她最常戴的，只有那对银制耳环，我从来也不曾看她戴过镶上玉石的首饰，但正如她刚刚说的，

    心意大於品味，真是字字珠玑、醍醐灌顶啊！

    我决定送她戒指。虽然廖仔刚刚才说过，项链是最没有尺寸问题的，但此情此景，担忧尺寸问题，我想是多余的。蕾娅就在那儿，请她当场试戴就行了。

    我选的第一枚戒指，是金属戒圈上头镶着三颗碧玺，颜sE依序是红、绿、h，切割成小小的方形，反倒更显通透。

    「好可Ai，是三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少nV，穿着白sE洋装，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你，」蕾娅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我，「您要送给nV朋友的是吗？」

    「嗯。」我点点头。

    「您nV朋友是哪一型的？算可Ai型的吗？」

    「呃…怎麽这样问…」

    虽然问的明明就是她自己，蕾娅的态度不改专业，专业得让我差点忘记，蕾娅就是小绮、小绮就是蕾娅。

    「我nV朋友当然也有可Ai的一面，嗯，与其说是可Ai，不如说是俏皮，偶尔还会有一点点的呆萌。」

    「您喜欢她的俏皮跟呆萌吗？」

    「喜欢啊，不过我不会跟人家说，我有个俏皮呆萌的nV朋友。其实她不俏皮也不呆萌的时候b较多，她是个…」我搜寻着适当的形容词，「风情万种的nV孩，对，就是风情万种。」

    「您什麽时候b较喜欢她呢？俏皮的时候，还是不俏皮的时候？」

    「我都喜欢。」

    我选的第二枚戒指，是个玛瑙戒指，就是将玛瑙切割成b手指粗一点的圆形，中间挖空再打磨、抛光做成的那种。

    它呈现棕红的sE泽，戒环b较宽一点，戴在小绮有点迷你的手上，必定会相当显眼。我是这麽想的。

    拿着玛瑙戒指回到柜台时，我才注意到，蕾娅的双手是净空的，手指或手腕，都没有配戴任何饰品。她脖子上也是，项链或颈圈，通通都没有。

    我还以为贩卖玉石制品的人，至少会有一个sE好种也好的什麽身上，让客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识货的人。

    蕾娅完全不是这麽回事，她双手净空，小巧的手，以及没有特别细长，但也白baiNENgnEnG的颈项上，都只有与生俱来的洁白粉nEnG。

    「我看到一个老太太，至少六十岁，保养得还不错，头发都白了。她是刻意留着白头发，刻意不染黑的。」

    「这个戒指看起来会很老气吗？」

    「玉石的外观跟内在，通常没有关联，并不是外观老气的戒指，就一定会有老气的内在。」

    「原来如此。」

    蕾娅的回答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她的话是在暗示我，这个戒指太过老气，她不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就好了。

    正当我这麽想，蕾娅又补上一句：「不过这个确实是b较老气没错。」

    「你是说我nV朋友可能不会喜欢吗？」

    「不见得，年轻nV生也可能会喜欢b较成熟一点的戒指，这因人而异，您得自行判断。」

    绕了一圈，她又把球丢回来给我。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这位老太太有什麽想说的话吗？」

    「这位老太太，正在自家的庭院里，看着盛开的花朵，心里头悼念着逝去的Ai人。不是她过世的老伴，而是年轻时一段未能完满的情感。」

    「看起来这不太适合送给热恋中的nV朋友。」

    「不一定，如我所说，这您得自行判断。说不定您的nV朋友知道了玛瑙的内在，会对这个凄美的故事感动不已。」

    「真的吗？」

    「这您得自行判断。」

    我选的第三枚戒指，是金属戒圈，镶上着橄榄石。

    货价上有橄榄石跟葡萄石，都是半透明h绿sE，要是没有标示，我其实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我拿了橄榄石，只因为橄榄b葡萄罕见，我猜想，橄榄石大概也b葡萄石更稀有更珍贵。即使不是这样也没关系，毕竟心意大於品味嘛！

    当我带着橄榄石戒指回到柜台，廖仔刚买好求婚用的平安扣，那是一块土耳其玉，而蕾娅看到的内在是，有个孩子正在玩积木，看不出是男孩或nV孩，他用积木堆出了城堡，围绕着城堡在跳舞。

    我将橄榄石戒指放在柜台上，蕾娅突然变了脸。我顿时以为，她就要转变为那个严肃、黯沉的表情，就是每次她跟我交换餐点之後，会露出的那副模样。

    但在很短很短的时间内，大概不到三秒吧，她脸上微微牵动的肌r0U就放松下来，回复了蕾娅的冷YAn、高傲。

    「这是…橄榄石。」蕾娅说。

    「你好厉害，一看就知道，都不会跟葡萄石Ga0混。」我说。

    蕾娅没有回答，专心盯着戒指上小小的橄榄石。刚刚只要三、五秒，她就能看见并说出玉石的内在，然而，面对橄榄石，时间过去了不只十五秒，她依旧沉默不语，眼神也从空灵转变为空洞。

    不对，这状况不对。

    蕾娅与橄榄石僵持不下，僵持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是显得力不从心，好像有什麽东西从後方将她拉住，她每次朝着玉石的内在行军，纵已兵临城下，却又被迫往後撤退。

    蕾娅深x1一口气，再大口呼出，额头上有汗水冒了出来。她的冷YAn、高傲正在崩解。

    「不好意思，对不起。」

    她以仅存的冷YAn、高傲吐出这一句，在柜台後方转身背对着我，用手背抹了抹脸。

    她在哭？怎麽回事？

    镶了橄榄石的戒指，不知为何b出了她的泪水。我看了看一旁的廖仔，他一脸b我更疑惑。

    我nV朋友是怎麽了，廖仔不可能b我更清楚。我转头看着他，只是不知所措之下的反S动作。

    要是平时，我会来到她身边，搂着她或搭着她的肩，问她还好吗、怎麽哭了。

    现在，她不是那个偶尔俏皮、偶尔呆萌的小绮，而是冷YAn、高傲的蕾娅。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我甚至不确定，这时候该叫她小绮还是蕾娅。

    「不好意思，蕾娅可能累了，」一整个下午宛如路人NPC般没有存在感的店长大哥，这时从一旁冒了出来，「今天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