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合(骨科1V1)_52 回应他的是炙热的怀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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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回应他的是炙热的怀抱 (第1/3页)

    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满卧室,钟时瑀最先看到的是钟时意白皙柔软,却没有一丝赘rou的裸体。

    钟时意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仿佛是在努力理解,为什么上一秒还在睡觉的人,下一秒却能这样突然地把他手中的东西抢走。

    钟时瑀想自己应该是没控制住表情,因为钟时意很快从呆滞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带着点害怕的意思低下头。

    他刚想安慰人,却又在出声前想起,此刻自己才是更需要安慰的那个,于是强忍着没有出声,转头去看手里拿着的——

    ……海报?

    之前钟时瑀也疑惑过那个铜版纸到底是什么,但从未往这种方面去想。

    有点离奇的走向。

    钟时瑀打量那张展开后尺寸略大的铜版纸,但确实是海报没错。

    海报是黑白色调,上面是个只露出半边精致侧脸的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抚在吉他上,显得手很白,吉他很暗,少年耳垂上挂着颗银白色的耳钉,因为构图和色调的原因,显得相当耀眼。

    钟时瑀颇为嫌弃地打量那少年,由于角度关系,他一时没认出来是谁,不过,也许这人本来就只是个不入流的十八线歌手。

    他本以为钟时意喜欢的是多么出色的人,却没想到只是个唱歌的非主流。

    可他确信钟时意的人际关系中应该没有娱乐圈的人。

    难道是追星?

    喜欢成这样?

    喜欢到拿着人家的海报打飞机?

    不应该啊……

    钟时瑀有点迷茫了,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把哥哥当成那种能对着陌生人照片自慰的人。

    这样想着,钟时瑀无意识地打量海报,突然觉出不对。

    这把吉他……

    怎么这么眼熟?

    他本身记性就好,再加上这把吉他的琴身太过独特,背板白到极致,音孔处围了一圈像是随意泼洒的油彩,而侧板则是浓重的黑,像压城的云。

    钟时瑀惊疑不定地看着被少年攥在手中的吉他,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国外上高中时,似乎也有这么一把吉他,但他那把是纯白色的。

    可是……

    他紧接着想到,那时正是他的叛逆期,又撞见宋钦出轨,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于是找班里的美术生借了颜料,在吉他上乱画一气,并且很中二地命名为“黑夜的怒火”。

    虽然很离谱,但钟时瑀看这把吉他,怎么看,怎么像“黑夜的怒火”。

    ……

    然后他又去看那个耳钉。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普普通通的银色圆点。

    但这让钟时瑀想到,他是打过耳洞的,跟画吉他的理由一样,表达个性。

    后来他很多年不戴耳饰,耳垂上的洞早就已经长好了,只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疤。

    巧合加到一起,让钟时瑀产生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他怀疑是自己嫉妒到眼花,于是又去仔细端详那个少年的侧脸。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钟时意已经回过神,偷偷地去够他手里的海报时,钟时瑀才反应过来。

    钟时意拉扯他的动作很轻,钟时瑀却突然失去了平衡,就像是蓄足了力气出了一记重拳,却发现眼前的不是厚重的沙袋,而是一团棉花。

    他就顺着这样的力道,重心偏移,一头栽进了棉花团里,被柔软妥帖地包裹住。

    而这朵棉花还在傻乎乎地问他:“哥哥,你干嘛抢我的东西呀?”

    钟时瑀心脏狂跳,体内血流奔腾,从中枢猛然涌向四肢百骸,在最末端的神经上激出了阵阵火花,是一种近似于

    他有些眩晕。

    但他对钟时意失望过太多次,所以仍旧保有一点理智,他拼命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过是一张自己年少时的照片而已,又能说明什么?

    卧室内灯光温柔,他蓦然对上钟时意的眼睛,看到里面盛着秘密被忽然揭穿的惊慌失措。

    这个眼神。

    这个表情。

    只是照片的话,会让哥哥露出这种表情吗?

    而且,会有人平白无故地拿弟弟的照片做那种事吗?

    ……真的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吗?

    答案似乎就要从谎言构成的海面上逐渐浮现。

    钟时瑀害怕,又期待。

    这样想着的当口,钟时意很明显开始着急,他从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转化为明抢,使劲去拽钟时瑀的胳膊。

    钟时瑀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干脆仗着身材优势,将海报举到钟时意够不到的位置。

    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问清楚一切,哪怕钟时意也许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也要尽力一试。

    某种程度上来说,其中隐藏的事实决定了他的生死。

    ——钟时意是能宣判他死刑的人。

    于是他问:“这是谁?”

    尾音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要你管!”钟时意很明显把那种颤抖当成了钟时瑀在愤怒,他双臂勾住钟时瑀的脖颈,心虚似的耍赖,“就算你是我哥哥,也不能管我所有的事情,我要自由!”

    仿佛被自己的话激励到,他很快理直气壮起来,色厉内荏地看着钟时瑀,一副生怕被欺负的样子:“对,我是自由的!”

    钟时瑀没想着欺负哥哥,他只想要一个真相。

    一直以来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他很明白,自己才是卑微的,被动的那个。

    他看似掌握了主动权,实则一直都在哥哥的抛弃中钻牛角尖,在死胡同里仓皇打转,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才能让哥哥可怜他,才能换回两个人相爱的那段时光。

    他曾无数次地设想过,倘若折寿十年,不,二十年就可以和哥哥在一起,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用寿命来换,可是五年前他因为打黑拳差点死在哥哥面前,也没换来一场心软。

    所以此刻,他就像即将溺水而亡的人,可怜巴巴地抓住一根浮木,一颗救命稻草,不肯放,也不能放。

    “告诉我他是谁。”钟时瑀平静地坚持,圈着人的手用了力,钟时意想动也动不了。

    这段时间钟时意霸道惯了,但他很懂得看眼色,这个时候看出钟时瑀不想惯着他,就马上换了态度,怯怯地小声说:“是我喜欢的人……”

    钟时瑀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喜欢他?”

    语气有点着急,有点迫切,仿佛晚一些问出口,得到的答案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钟时意有点迷茫,似乎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喜欢一个人应当是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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