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蟒25 (第3/3页)

边往楼梯走，一边将水杯里剩余的水都倒在了走廊上。

    他沉默着勾起嘴角，由另一边的楼梯跟着下去，直奔打水处。

    实际上在囚犯们自由活动的晚饭时间，应该有狱卒轮班在活动厅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好在发生暴力争执时第一时间能上前阻止。不过谁也不想饿着肚子值勤，典狱长也没有严令下达，这规定就成了摆设，偶尔会有狱卒在，偶尔没有，大家都习以为常，无论是囚犯还是狱卒。

    所以当带防毒面罩的新人狱卒出现在打水处附近时，没有人会感到奇怪。

    他看着葛林排进打水的队伍，无声无息地走到了那台饮水机旁。

    “这样，你得这样，”鬣狗握住克里斯的右手，另只手抓着克里斯的左手搭上自己的肩膀，“这样，扶好了，然后，快、快、慢——”

    “别晃、我cao，我别晃，我好晕……”

    死刑监里的油灯在克里斯的眼睛闪烁成点点星光，他飘飘然地被鬣狗带着一会儿进一会儿退。

    原本的四个囚犯规规矩矩站在两旁，像侍应生似的抬头挺胸，注视着他们，大气也不敢出。

    “然后往这儿，甩头——”鬣狗笑嘻嘻地念着，嘴里还叼着烟，烟灰随着他的话语往下坠，“然后转——”

    “呕——”

    “别吐，干，Fox你行不行啊？”

    克里斯只是干呕，但却被狗转得左脚拌了右脚，直直往后摔。鬣狗倏地拉住他，两个嗑嗨了的疯子像亮相似的停住了。

    鬣狗看向那些死刑犯：“妈的掌声呢？鼓掌都不会？要我教你们？废物玩意儿……”

    “啪啪啪啪——”

    最先有反应的是韦恩——这是自然，塑料餐盘上涂抹的除草剂，乔森给了韦恩最有诚意的分量——他突然掐着自己的脖子，抽搐着站起来，几秒过后便往后摔倒，健硕的身躯落地时砸出了沉闷的响声。刹那间活动厅，或者说食堂里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向那张桌子。

    他在地上仍止不住抽搐，嘴里没咀嚼完的食物连着白沫往外溢。

    接着韦恩那两个得力的跟班也不负重望地开始发作了。

    就连打水处这边排队的囚犯们也在好奇发生了什么。

    刚刚好轮到葛林打水，他才把杯子放到饮水机上，就跟着其他人一并往后看热闹。

    乔森的刀在这时抵住了他的后背。

    “！”

    “不要说话，不要回头。”

    大多数人都觉得，威胁和危险是不同的。危险是在一瞬间发生的，而威胁是一个更长的过程。如果遇到危险没在瞬间做出反应，那后面发生的一切就是不可控的；可若是威胁，就会留有很大的余地，会留给被威胁者改变局面的机会。

    葛林没有惊慌失措，瞬时镇定下来：“我得罪你了吗？有话可以好好商量。”

    “没有，”乔森低声说，“我是杀手，你是目标，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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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应该没做什么值得别人专程派杀手来杀我的事。”

    他很快就掌握了双人舞的诀窍——只要他完全把主动权交给狗就行了。

    鬣狗也没那么擅长跳舞，看起来他们仅仅是在单纯地发疯。即便如此，死刑犯们还是大气不敢出，在该鼓掌的时候立刻鼓掌。

    “好了，下一个节目了，”鬣狗突然放开了他，他倏地跌坐地上，“下一个节目，Fox，该你了……”

    “我？”克里斯艰难地爬起来，踉跄着挪了两步，朝着空气鞠躬，“我要表演的节目是，圣诗朗诵——”

    “喔！好耶！”鬣狗站在他旁边，装作一副肩上架着小提琴的样子，开始演奏，“我来管风琴伴奏。”

    克里斯点头，圣洁的乐声在他大脑深处响起：“感谢赫法娜女神，赐予我等麻药……”

    第二个人倒下，第三个人倒下，韦恩和他的狗腿子们成为了今晚餐厅的特别节目。

    所有人都在看节目，没有人会去看饮水机旁的乔森和葛林。

    “我也不知道，”乔森淡淡道，“杀手只负责杀人，不负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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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这也是生意对吧，我也可以雇佣你……”

    那边的中毒sao乱终于吸引来狱卒，好几个人匆忙赶过去，一边拨开围观的人，一边挤到韦恩等人的身旁。他们把抽搐不止的韦恩搬上担架，匆忙往医务室方向送。

    乔森没有再回答，只突然捂住了葛林的嘴，在同一时间把刀缓慢地插进葛林的心脏。

    “他们跳进沸腾的海水，唱歌，或是zuoai；他们吮吸妓女饱满的rufang，然后能看到通往天堂之门的螺旋状的阶梯……

    “他可以见到凌晨的太阳。”

    他做得很慢、很温柔，所以血没有飞溅，只缓缓地溢出来，染红了葛林的囚服。

    那边开始抬第二个人了，乔森搂着葛林往后倒，把他放在了饮水机旁，然后匆忙跑进人堆里。在狱卒七手八脚抬人时，他非常自然地融入人手中，抬着第三个人的担架往医务室走去。

    “我的诗朗诵完了，”克里斯摇摇晃晃地二次鞠躬，“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不情不愿的掌声里，他腿发软，干脆躺倒在地上，像顽皮的小孩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