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与狗05 (第3/3页)

不知从哪儿捡了块纸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别生气了，我错了，OK”。

    艾伯特皱起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五分钟前，里恩一路跑着窜进了这家旅馆。

    他甚至没有耐心等电梯，直接跑上九楼。他太清楚凯希的习惯——在顶层狙杀目标，再直接翻到正下方的房间，能确保循着弹痕嗅过来的敌人无法第一时间找到他。可他并不清楚凯希会在哪间房，哪间房都有可能。于是里恩举着他的纸牌子，一间一间拍响房门：“凯希？凯希希——”

    “有病是吧？敲什么敲？！滚！”

    暴躁住客的骂声传出来，里恩置若罔闻，接着敲下一间：“凯希凯希凯——希?”

    下一间倒是打开了门，只淡淡说了声“你找错了”。里恩看也没多看住客一眼，直接往深处走，打算继续他的穷举法。

    就在他即将再度拍响房门时，正中间的那间房门开了。

    里恩扭头看过去，就看见一只黑色的金属手，比着枪的手势对着他。

    “！”

    男人眼睛发亮，大步流星走进那间房，顺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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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没开灯，凯希只穿着内裤坐在沙发上。他面前是房间服务的小推车，上面摆着一块草莓蛋糕，他正吃着。

    “凯希！你怎么能不要我呢？！”里恩摘掉面罩，像药瘾犯了的疯子终于见到麻药那样，往凯希身上扑，“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熬过来的……”

    凯希没有躲，他顺利地搂住了凯希的肩膀，然后埋头进去深深吸气。

    熟悉的香味带来猛烈的刺激，里恩一嗅再嗅，像条家养的大型犬，恨不得将凯希浑身上下都舔一遍。

    凯希面无表情吃着蛋糕，沉默了会儿才问：“你没趁乱杀了他吗？”

    “忘了，”里恩说，“下次吧。……你好好闻，妈的，几天没闻感觉劲儿更大了。完蛋，我……”“勃起了是吧。”“你怎么知道？这你都知道？”里恩在他颈窝里蹭着，鼻尖重重压在他的皮肤上，“好香……”

    男人顺着脖颈一路往上，有意无意的，他的嘴唇蹭着凯希的脸颊，离另一张唇越来越近。

    凯希用餐叉切下来小块蛋糕，反手塞进里恩嘴里：“滚。”

    餐叉的尖顶在里恩的舌根上，他差点呕吐，但还是高兴地收下了搭档喂的蛋糕。

    凯希推开他，转手点了根烟，很自然地递给了男人。男人同样自然的接下来，仰头倒在沙发上抽烟：“……总算能抽烟了……”“我其实一直都不理解你，”凯希莫名道，“但人不理解狗在想什么我又觉得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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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为什么你能若无其事地跟任何人接吻，zuoai。”

    “……zuoai而已，又不是什么人生大事。”里恩无所谓道，“射精而已，跟抽烟没什么区别；要是你十天没碰过烟，你还会在意抽的是什么牌子吗？”

    “我会。”凯希给自己再点了根，叼着烟起身离开了沙发。

    里恩用他贫瘠简单的大脑思考起来，楼上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还隐约夹杂着敲门说话的声响。凯希开始穿衣服，他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另一套衣服和假发，熟练地穿戴好，叼着烟对镜子好一顿整理。

    楼上传来纷乱脚步声中，里恩终于捋清思路：“我明白了，你还在生气是不是？”

    “没有啊。”

    凯希拿下烟，另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支口红，微微张开嘴，仔细地涂上。

    这是里恩最爱看的画面之一，凯希擦口红的样子实在是性感，每次都能看得他口干舌燥，还百看不厌。他看得挪不开眼，到凯希对着镜子抿唇再张口时，他忍无可忍地伸手进裤子里，挪了挪位置不当而紧缚难受的性器。

    “你就是在生气对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了？”里恩终于扔掉纸牌子，起身走到凯希身后，“你要打我的屁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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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凭什么奖励你？”

    凯希又从他百宝袋似的风衣口袋里摸出一瓶只有拇指大的香精。他在手腕上抹了一点，然后又在虎口位置蹭了蹭，最后用手腕贴上耳后，模样像极了世家小姐。

    “看起来怎么样？”凯希问。

    “很好，很容易勃起。……就是不好闻。”

    “走了。”

    凯希提起箱子，打开门出去；里恩跟在他身后，一边戴面罩一边接着问：“我自罚禁欲三个月可以吗？哦不行，三天可以吗？别生气了……”

    “怎么，这是你最近开发出的性癖？”

    “凯希——”

    “听到了，别狗叫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坦然进了电梯。一楼大厅里四处站着穿军装的人，他们也视若无睹；里恩只在乎凯希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气，全然不在乎自己跟军官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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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着下雪，他们顺着街道像在散步，不紧不慢地路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附近的街道被警察设卡封锁，出入都必须检查证件和随身携带物。于是他们干脆就没出去，在某间咖啡厅的露天座位上喝咖啡玩牌，直到几个小时后，封锁迫于压力结束，他们才再离开。

    生气与否的话题很快过去——就像过去他们每次吵架一样，凯希不会说原谅，但总会在某个时间点双方就想失忆似的忘记之前的矛盾。

    “……所以下一次演说是什么时候，我来动手吗，还是你来？”里恩说。

    “我总觉得这次不会这么顺利，那个护卫的军官，他有点聪明。”

    “哦？那要先杀了他吗？”

    “……对了，你怎么知道史密斯会在英雄广场演说？”里恩不认识几个单词，所以情报肯定不会是看报纸得来的。

    “洛克告诉我的，就是那个卷毛。”里恩如实回答，“他好爱史密斯，连他平时几点蹲厕所都知道。”

    凯希思忖了片刻：“……去找他。”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