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蟒17 (第1/3页)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克里斯和乔森每晚轮流洗澡，观察着每个人的脚。

    军火商把自己藏得毫无破绽，他们唯一知道的是，对方右脚脚背上有蝎子形的刺青。按道理这是很好找的，再脏的囚犯也总会有洗澡的时候，只要他们在监狱里待的时间够久，就一定能找到。

    可小岛监狱的澡堂，在最里面一排是带门的隔间。

    一切好坏分别都会滋生出阶级，那排高级淋浴间里的人，他们根本观察不到脚。

    剩下那些监狱里的“下等人”他们几乎都看过了，没有脚背上带刺青的人。

    “……这样找根本不可能找到，万一他不洗澡呢？或者再离谱一点，他在典狱长的宿舍里洗澡。”克里斯和乔森排公用电话区的不同列队里，克里斯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道。

    这儿只有六台投币电话，每晚都很多人在这里排队，要是遇上一个跟女友煲电话粥的，列队甚至能延长到活动区。

    人多就很难避免嘈杂，这反而成了克里斯和乔森的掩护。

    乔森若无其事道：“在典狱长那里洗澡更显眼吧，特权容易遭人记恨。”

    “我是说我们应该换个思路，”克里斯吹出粉色的泡泡，吹到它炸开，“谁比较有可能是，再去看他的脚。”

    “同意。”

    乔森那列速度很快，说完这句就轮到了乔森。

    克里斯看着拿起听筒投币，忽地走到他身后。排在乔森后面的囚犯正想说话，克里斯回头斜他一眼，立刻让他闭上了嘴。

    “所以应该先划定嫌疑人范围。”克里斯说。

    乔森飞快地拨了几个数字，低声道：“我先打个电话。”

    “打给谁，修道院？”

    “喂，你好，”乔森没回答他，电话已经接通了，“乔森·斯坦尔。”

    克里斯不动声色地凑近了些，模模糊糊听见听筒里传出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是乔森的女友或者姘头，克里斯继续嚼已经没有甜味的口香糖，耐心等乔森打完这通电话。自从进了这鬼地方，克里斯染上了嚼口香糖的恶习，用来压压其他的瘾。口香糖是从别的囚犯那里抢来的。

    即便如此，在烟瘾和药瘾的双重重压下，克里斯开始头疼，且日渐严重。

    它持续不断，隐隐约约，勉强能够忽略不计；但又会突然严重一阵子，附赠强烈的晕眩。

    克里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能忍受这种不适到什么时候。

    “好的，到时候见。”不到两分钟，乔森的通话就结束了，但他仍拿着听筒，“打完了，划定嫌疑人范围，你有人选了？”

    “韦恩，”克里斯说，“他不是最像吗？”

    “太像的大多数情况都不是。”

    “那也该验证一下。”克里斯说，“你跟谁打电话？”

    “第三个人。”

    “什么第三个人？”克里斯说，“你还有钱吗？我快憋死了，如果我明天不能去葛林那里买烟，我会发疯的，真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努力，神父如果能看见这一切都会表扬我。”

    乔森被他的话逗笑：“回去的时候我会如实汇报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钱……你打电话的钱是哪里来的？抢的？”

    “带进来的。”

    克里斯想起搜身时，自己无比屈辱的裸身站在墙边。他忽地意识到，男人能藏东西的地方好像就只有那一处，惊讶道：“你不会藏在……”

    “藏在头发里。”乔森淡淡道，“我先走了。”

    “哦……”

    乔森从他身边过，像之前给他止疼片那样，往他手里塞了点纸钞。

    克里斯装都懒得装，拿着钱直奔三楼的牢房。

    情报贩子葛林正站在过道上，倚着护栏和其他人说话，视线落在楼下的活动区，仿佛正在聊下面某个人的八卦。克里斯几乎已经走到他身边，他却丝毫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另一个人说“有人找你葛林”，他才扭过头：“克里斯？怎么样，这周过得还好吗？”

    克里斯学着乔森那套，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把一张纸钞塞进葛林手里：“够不够一包烟？”

    “还差点。”

    “啧。”

    克里斯只好把剩下那张也塞了过去。

    葛林笑眯眯收了钱，从怀里掏出盒装的口香糖：“没办法找零，再送你点这个好了。”

    “烟呢？”

    “晚上点名结束前保证到你手里。”葛林说着，转过身背靠护栏看着他，“终于搞到钱啦？”

    “朋友送的。”克里斯说。

    “我听说，你是抢劫蛋糕店被关进来的？和你那个朋友，叫……斯坦尔，是这个名字吗？”

    情报贩子能收集到这所监狱里任何一个人的情报都不稀奇，但葛林看人的眼神总让克里斯觉得不舒服——他总是直愣愣地看人，让人很难不去注意他的眼睛，然后就会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异样的失焦。克里斯避免跟他对视，干脆垂眼拆开刚收到的口香糖：“……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了，只是听到狱卒们闲聊而已。”葛林说，“除非有人需要我调查谁，否则一般情况下，我不会深挖任何人的事。”

    “是么。”

    旧的口香糖被包进新拆封的包装纸里，克里斯终于嚼到甜味，接着道：“如果我想调查谁，多少钱？”

    “那得看是谁，还得看调查什么事。”

    克里斯思忖片刻，说：“那闲聊收费吗？”

    “可以稍微聊一点。”葛林道，“你想知道点什么？”

    “了解下这个小岛监狱里，不能惹的人。”

    “不能惹的啊，韦恩，他算是囚犯里的老大，黑帮BOSS定期给他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