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蟒02 (第3/3页)

惧是蜿蜒爬行的蛇，缠上他的身躯，在束缚中用阴冷渗透皮肤，渗入骨髓。

    克里斯不安地蜷缩起来，无意识避开了女人的手。

    他捂着脸开始流泪：“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乔安娜一愣，半是不解半是好笑地跨坐在克里斯身上，欣赏他后颈的椎骨形状。她伏身下去想继续品尝神志不清的狐狸，谁知克里斯忽地一抖手腕，七寸长的跳刀落进他掌中，明晃晃刀尖遽然弹出。乔安娜始料未及，刀尖蹭着她的脸颊划过，留下拇指长的血痕。

    她眼疾手快捉住克里斯的手腕，狠狠一捏，跳刀便掉落。

    “这计量都够一般人疯到明天了，别挣扎，没用的。”乔安娜用一只腿踩住他的手，强硬将人展开，“狮鹫组的公狐狸，和传闻中一样可爱。”

    她再没耐性欣赏，就那么控制着瘫软无力的克里斯，用湿润的下体在男人挺立的性器上蹭动。

    克里斯和目标挽着手踏上阶梯，乔森立刻跟着往阶梯走。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该是很显眼的；但他走的每一步，每次摆臂的幅度，都显得那么的不起眼。说他是赌场里平平无奇的侍应生，倒不如说他只是赌场里会活动的装饰品。

    他端着托盘不急不缓上楼，仔细分辨着脚步声，在心里默默计算。

    三楼，左边，五十四步。

    男人继续上四楼，瞥见右手边正拿着打扫工具的仆妇。五十四步，即便女人的脚步来量，也能走到尽头。乔森轻声道：“管事让你去打扫一下最里面那间房，一会儿有贵宾要来。”仆妇头也没抬，抱怨了句“不是才打扫过一遍吗”，依言走向尽头的房间。她同样完全不在意乔森，就自顾自地走；男人估算着时间——她差不多会忽略还有个人在走廊上的时间——再收敛脚步，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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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多贵的人……！”

    仆妇一边开门一边埋怨，话未说完，脖子旁突兀冒出只男人的手。

    男人手起手落，仆妇倏地昏厥；他及时接住，托着人轻巧进房，顺势带上门。漆黑的房间里，乔森熟练且余裕地扯下床单，撕开，把仆妇绑上，塞住嘴，再扔进浴室，关门，用仆妇带进来的扫帚扣住门把手。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这一切都提前预演过般快而稳。

    接着他推开窗，轻巧地翻上屋顶。屋顶上有他早早放置好的包裹，两把枪，刀片，他原本穿的衣服，和新买的风衣外套。男人换掉制服，细致地检查弹夹，一把装上消音管，一把插回枪套中。

    其他的人都说，神父是偏爱黑蟒的。

    凡是重要的任务，神父必定会让黑蟒去。

    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偏爱，仅仅是乔森无论什么时候都平静得像个假人，就连zuoai都没什么波澜；这点让神父很青睐而已。

    收拾好行头，乔森顺着水管回了四楼的窗台。他弯下腰，撑着窗框往下沉，仅靠一只手臂扣着窗框，悬浮在空中。再往下半米就是三楼的窗檐，能落脚的位置不过三十公分宽，他稳了稳位置再度稳当下落，整个人仿佛吸附在外墙上。夜色掩护着他，乔森挪动着步子到窗檐最侧，攀住水管继续往下，很快便侧着身站定在三楼的窗外。

    里面窗帘紧闭，透出暧昧温和的粉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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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森动作慢了下来，从毛衣折叠卷着的领口里摸出一把没有柄的小刀，插进窗缝，极轻极缓地将窗帘拨开条缝隙。

    他最先看见的是克里斯的背影。

    女人坐在装饰桌上，两条腿被分得很开，高跟鞋闪着细碎的光。而狐狸在她两腿间，摁着她的腿根，埋头在她身上像在啃食新鲜的rou。那是极具侵略性的，即便乔森看不见他的脸，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性欲高涨——什么不zuoai主义者？

    他突兀想起克里斯说过的话，竟有些幽默。

    乔森耐心地观赏着房间内暧昧的一切，看着克里斯被乔安娜撩拨地踢开，倒上床；他们有短暂的交锋，乔森看到跳刀了；但最后还是发展成性感的男欢女爱。

    “狮鹫组的公狐狸，和传闻中一样可爱。”

    乔安娜的声音透过玻璃变得朦胧，但足够他听清内容。

    ——难怪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看样子乔安娜早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只是从她嘴里听到“狮鹫组”和“公狐狸”，让乔森有些意外。

    他们通常会称呼“修道院”“神父”，但是在联邦见不得光的这些人嘴里，修道院有另外一名字，狮鹫。狮鹫的领导者不详，盘踞在哪儿未知，外界唯一能知道的是他们拿钱办事，专做暗杀。而他们狮鹫的人，内部只称呼代号，不称呼名字；能知道狐狸，可见乔安娜手里有不少情报。

    这女人得死，乔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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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安娜骑在克里斯的腰上，风情万种地前后摆了摆她的臀。克里斯好像不太清醒，像是喝多了或者嗑大了。乔森看见他张了张嘴，声音太轻太闷，他听不真切。于是他只好侧耳贴上玻璃，才听见狐狸呜咽着说：“别这么对我……”

    “我这是在爱你，宝贝。想要得不得了吧，我知道的，你的香槟里我可是放了足量麻药，西原那边新研发出来的，能让你爽到死。有人管它叫迷情片，不过西原更喜欢叫它Molly，你听说过吗？”女人说着，伸手下去扶了扶，再缓缓沉下腰，“嗯……嗯……克里斯，小狐狸……”

    克里斯，小狐狸。

    乔森无声发笑，从怀里摸出装了消音管的枪。

    “……狮鹫如果有兴趣，其实，嗯……跟我们S·T合作不是更好吗？”乔安娜喘息着道，“狮鹫，狮鹫的事你做不了主；但我现在想要你，怎么样，做我的人，呼……我可以做主。”

    原来瑞克放任自己的女人包养鸭子、流连赌场，不是什么宠爱——乔安娜才是S·T的干部，瑞克只是个幌子。

    男人调整着刀片的角度，仔细打量整间房。

    没有其他人。

    他的枪口瞄准乔安娜的胸口，两次呼吸过后，乔森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