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赴约如期（22） (第1/2页)

    傍晚时分落了场急雨，满地竹叶堆叠落花，铺满了石径，恰似教堂里的红毯。

    淅沥雨声中，程德赛披衣推开木窗，清风霎时卷入屋内，吹灭了一室残烛。只见雨珠如流苏从檐角坠落，下方的水缸已然盈满，几条寸长的小金鱼逐着莲叶，游得正欢。

    一双手将睡裙的吊带拉了回来。那只肩膀迎着窗外的天光，像一枚秀润的月亮，程子期不由虔诚地俯首吻了吻，松松挽起垂散的乌发，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

    呼x1相闻。

    “院子得扫了。”

    “明天再弄。”她带着鼻音懒洋洋地说，回首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程子期静静地环抱着她，嗅着她身上安宁的香味，看着远方。

    苍穹呈现出淡而高旷的青，西边墨蓝sE的山峦滚下一团夕雾，带着奇异的红光涌向密林。

    “真美。”

    他轻叹了一声，“我想和你永远住在这里。”

    “这里可没有山羊N酪、培根和香肠。”

    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程德赛不禁笑了，cHa0红的脸颊露出两个酒窝，“去吃饭呀。”

    他尴尬地m0m0后脑勺：“我只是——”

    话音未落，一阵黑光闪过，面前的男人倏地消失了。

    程德赛和地上的乌鸦大眼瞪小眼，乌鸦脑门上还耷拉着一条三角K。

    “公爵阁下，你不用因为这个就害羞的。”

    乌鸦嘎地叫了一声，在地上焦急地蹦来蹦去：“我没那个！谁说我那个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整一年不能变形了，想变都变不了，刚才突然就……”

    她若有所思：“可能是T力消耗太大吧。”

    “……”

    “去吃点东西看看？”

    “……”

    “吃不吃嘛。”

    “……”

    晚饭在灶上，一人一鸟两碗绿豆粥，两个素烧饼，配着咸菜。

    程子期吃完了，依旧没能变回来。

    “看来得补充点蛋白质。这村子只有过年杀猪，平时开荤就是J鸭鹅。”

    他坚决地拒绝了：“我绝不吃飞禽。”

    “那就去河里m0点h鳝泥鳅。”

    程德赛确信自己在一只乌鸦的脸上看到了嫌弃的表情，“看来两年不见，你的生活品质变好了。不吃鱼的话，前头二十米，那家邻居养水牛耕田，刚下了牛犊子，你去把它赶走，抱着它娘猛嘬。”

    “小姐，你说得太不文明了！”

    程德赛吃饱了，正大光明地打了个嗝儿，“要么鱼，要么牛N，要么就跟我一起吃J蛋。”

    程子期哼了一声，扑扇着翅膀在屋里飞了一圈，找到了久违的飞翔感，一溜烟蹿出了窗口。

    程德赛叹息着摇摇头，从cH0U屉里翻出一袋炒南瓜子，专心致志地剥起来。

    过了二十分钟，他灰头土脸地回来，在水缸里涮了涮羽毛，小金鱼嘟着圆嘴躲到水底。

    “嘬到了吗？”

    “差点被踢到。”

    程德赛哈哈大笑。

    “不过厨房里有煮熟的水牛N，我偷喝了一点，这N的味道……一言难尽，倒可以做h油抹面包吃。”

    一碗剥好的瓜子摆到他面前。

    他立刻高兴起来，在地上蹦蹦跳跳地张开翅膀，飞快地啄食，“坚果，这是好东西。”

    吃完了，又闭目养神躺了半小时，等到程德赛洗完碗晾完衣服，他终于变回来了，趴在六柱雕花床上，用枕头垫着几张稿纸，刷刷写着东西，ch11u0的腰部搭着一条毯子。

    “哟，这么用功！”她惊叹。

    “修改一下我的论文。之前注S的试剂存在不稳定X，这是我们没有预测到的。我的论文即将发表在《半人族自然科学》上，这是最权威的期刊，需要严谨对待。”

    “你是一作？”

    “当然，二作是我美国的朋友，一个能变成金刚鹦鹉的金雀花族，他是哈佛大学的生物教授，羽毛可鲜YAn了。”

    程德赛好奇地看他写出来的东西，“……还要计算？好复杂。”

    他十分热心地跟她解释了一下基本原理，她听得云里雾里，最后放弃了，“你自个儿写吧，加油。要是有空，你能帮我改一下论文的语法字句吗？我是拿英文写的。”

    程子期斜睨她一眼：“我学生请我改论文，都先送西班牙的橙子、突尼斯的山核桃仁、巴伐利亚最好的白香肠和诺曼底最正宗的卡蒙贝尔N酪，他们想送，我的办公室还不一定放得下。”

    “太了！孔子都只收十条r0Ug招学生的。”

    “鉴于我们的关系更上一层楼，我可以免费帮你改。”

    程德赛假模假样地为他的“清正师德”喝彩，“真bAng，我真是赚到了呢。”

    程子期满意地笑了，继续埋头改论文。

    “所以你在参加维莫克水电站的行动之后，就去了美国？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她也趴到床上，翘起两条腿，撑着下巴看他写。

    “所有特工都被禁止与外界联络，因为去年二月底炸完水电站后，紧跟着还有去苏联的秘密行动。这是我一开始不知道的，都怪我那个堂弟太没道德，骗我入伙。在政治立场上，我是个左翼——科学界、艺术界多多少少都这样，所以我对苏联的意见不像我堂弟那么大。我决意退出特工队，但受到的约束还和其他队员一样，不能有正常的社交关系，要不是我和首相沾亲带故，军情六处是不会放我去美国Ga0科研的。”

    “我往你在l敦的公寓写过信，他们暗示你Si了，说得像模像样的。”她捶了一下枕头，嘟囔道。

    “他们怎么说的？”

    “‘Quoth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