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梦境与现实 (第3/3页)

“陈燃，这段时间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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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燃如实回答：“也没什么，刚打了一架，您有话就说。”

    郭胜旌只当是个玩笑话，也不追问，只是说：“中午回来一趟吧，有人想见你。”

    陈燃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是又得罪了谁，便问：“见我？我认识他吗？”

    “来了就认识了，别错过这个机会。”

    白棠回了郊野小院，他们也就不急着回去，程队长要回警局，陈燃便搭了这顺风车。

    进了警局的门，忙进忙出的同事看了便装回来的陈燃，有些惊喜地挥挥手：“回来了？反省期满了？”

    “还没，这不是郭局想我嘛。”

    陈燃熟门熟路敲了敲门便进了局长办公室，郭胜旌本在写东西，抬抬头示意陈燃先坐。

    “身体没什么事了吧？”郭胜旌问。

    陈燃点点头：“嗯，医生说没问题了。但是您不让我回来干活，我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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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o劳的命。”郭胜旌似骂似笑，将手里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反扣在桌面上，而后说：“叫你回来是有个大人物要来咱们原城指导工作了，中午我自己出钱请他和来的技术人员吃点饭。他说你在警校的时候他去视察过，对你有些印象，所以想见见你，你中午就一起来吧，别丢了我们原城的脸就行。”

    “大人物？”陈燃皱眉，并不记得在警校的时候见过什么显赫角色。

    “嗯，具体身份我也不好问，你知道是上面派来的就行了。”郭胜旌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而后看了看腕间手表：“这还早，他怎么也得十一点到，你也别闲着，帮我打扫一下办公室什么的。”

    陈燃瘪瘪嘴有些不情愿，走过去拿扫把的时候看到了郭胜旌桌子上多了张照片，便拿了起来要看。上面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圆脸，颇有些清秀，便装，袖口是挽着的。陈燃笑了一下，没想到郭局年轻的时候也算好看。

    “您还挺潮，这个挽袖口的独特的方法我昨天刚在网上看到，您十年前就研究出来了。”

    “以前买衣服喜欢买大点的，不得不挽起来，不然碍事。”

    陈燃对着照片又细细看了一会儿，先前头上挨那一棍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又起了反应。陈燃放下照片又干呕了一下。

    “我长得有这么恶心吗？”郭胜旌问。

    陈燃并不适应饭局，他和郭胜旌坐在饭店的小包间里等待“大人物”的时候，内心反复练习了自我介绍。门被人推开，先进来的是小张和小周，而后出现了熟悉的脸。

    竟是苏老。他向郭胜旌伸出手：“苏闲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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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燃觉得这巧合有些神奇，“大人物”竟然是白棠父亲的老朋友。他立在一旁，还没想好怎么说，苏老又向他伸出了手：“小伙子，你就是陈燃吧？还记得我吗，几年前我去过你们学校。”

    言语之间，似是先前没见过。陈燃敏锐地觉察了这一点，便不戳破，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握了手回敬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郭胜旌当他是嘴笨，笑着替他说：“他容易害羞。”

    席间上些家常小炒，样数不多。工作期间不喝酒，五人以茶代酒。

    郭胜旌便问：“苏老，恕我冒昧，但是我确实好奇，您这次来具体是要……？”

    苏老一笑：“也没什么具体工作，我这半退休的老人了，无非走一走看一看。郭局长也不用太关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过些时日我就离开了。”

    郭胜旌也笑：“您要真不好说我也不问了。您从省里来，可认识郑向前吗？”

    “嗯，认识，工作很出色，身体也很好。我知道他是从原城来的，难为你还记挂他。”

    “哪里的话，郑局长以前也算我半个师父，他升任之后我们也没什么联系了，我一直有些愧怍。”郭胜旌苦笑道。

    苏老吃了些软糯糕点，放下了筷子，问：“我记得他当年是原城的正局，那另一位副局长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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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胜旌没想到苏老会问起这个人，自己也着实不知：“说是入狱后又转去了医院，再之后我也没关注过了。”

    苏老叹口气：“可惜了这个人，滥用职权，法律惩罚了他，连老天爷也惩罚他。你年轻，又有能力，未来很好，可不要犯错误。”

    “您说的是，您放心。”

    陈燃手里的筷子就没停下过，他心里有些乱，便一直在吃。

    苏老盯着陈燃看了一会儿，问郭胜旌：“是不是饿着孩子了？”

    郭胜旌碰了一下陈燃，瞪了他一下。陈燃吃了个八分饱，放下筷子：“没有没有，这家好吃。”

    “你之前的事我也多少听过，现在还在停职期呢？”苏老问。

    陈燃无奈点点头。

    郭胜旌解释：“当时实在闹得比较大，主要是网上被人带了节奏，所以我们比较为难，不得不这么做，不过现在事情也算过去了，本来也打算让他回来了。”

    “应该的，我知道你的苦衷。原城这块本就乱，也难为你们了。”苏老说：“陈燃，你说说看，原城当务之急要做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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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毒打黑。”陈燃诚恳地说。

    苏老道：“你说得对，但是从郑向前开始打黑，到现在，还是没有把黑恶势力扫除干净，我们就得考虑一下方式方法上是不是有问题。”

    说到这些话题，陈燃抛开了拘谨：“苏老，您这么说就偏颇了。虽然原城的黑恶势力没有除尽，但是上一代人基本上灭了无数小支的势力和新鸿这个大头，成效还是有的。现在难就难在，黑恶势力也学聪明了，干什么都是偷偷摸摸的，还生要装出好公民的模样，我们抓不住把柄，所以没办法。至于他们怎么做到的，希望您给我们时间。”

    “可有怀疑目标？”

    陈燃说得直接：“天东。”

    苏老笑，喝了口茶水，不再说话。

    那顿饭结束，陈燃要走时郭胜旌叫住了他，问他现在的住处，陈燃只说在朋友家，比较偏远。

    “那尽快租个新房子吧。”郭胜旌说。

    陈燃问：“怎么，您还想多来我家看看我？”

    “怕你把工作的时间耽误在路上，下周起，回来干活。”郭胜旌说着，拆了一包软中华，自己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点燃，然后把剩下的递给了陈燃，见陈燃不动，直接塞进了陈燃的口袋，想了想，又抽了两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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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燃笑：“您不舍得还是拿回去吧。”

    郭胜旌呼出些烟雾来，摆摆手：“戒了，最后几支。这是送你的，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陈燃摸了摸衣兜里的烟盒，沉默了一下，问郭胜旌：“郭局，其实有个问题一直压在我心里，虽然可能很冒犯，但是我还是很想问一问。”

    “说吧，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您的那位朋友……发疯打死了那几位同事，你怪他吗？”

    郭胜旌深深吸了一口，似在酝酿似的，最终摇摇头：“他不清醒，我不怪他。现在新鸿也灭了，要是人真的泉下有知，我想他也不希望我一直活在过去。”他拍拍陈燃地肩，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加油。”

    “郭局，最后一个问题。我看那条鱼基本上没动，家里还有人没吃，我能打包吗？”

    “出息。算我一起送你的，给你点几个菜，你一起带走。”

    “您可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