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当天空亮起(3) (第2/2页)

消逝，到後来几乎整个人都静止了。

    卫子墨试探X地轻碰她的肩膀，弯着身的她却还是无动於衷。

    「……洪玉青？」卫子墨神sE不安地抓住洪玉青的手，她顿时失去支撑，倒向卫子墨的方向，他迅速地接住她。

    洪玉青睡着了，纤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

    卫子墨扶着她的肩，轻轻地将她倒放在椅子上，自己则起身将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後到柜台询问洪奕展积欠的住院费和医疗费，一次缴清。

    卫子墨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将她打横抱起，打算载她回家。

    这nV人似乎又变瘦了。

    卫子墨轻手轻脚地将她放置在副驾驶座後，坐回驾驶座发动引擎，照着阿庆刚传给他的地址出发。

    洪玉青住在巷弄里的旧式公寓，卫子墨必须将车子停在大马路的停车格旁，然後将洪玉青抱在怀里，用走的前往她家。

    洪玉青的头就靠在卫子墨的颈间，夜深人静的巷弄里，他能够清楚地听见她沉稳的呼x1声，不知为何，卫子墨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墨哥，需要帮忙吗？」已经在公寓门口等候的阿庆，看见卫子墨时，下意识地想伸手接过洪玉青。

    「不用。」卫子墨也下意识地闪过阿庆的手，「把她的包包挂在我肩上。」

    阿庆掩饰着内心的惊讶，将洪玉青的背包拢进卫子墨伸出来的那只手。

    「你直接下班吧。」卫子墨不等阿庆的回答，便迳自走进公寓门口。

    旧式公寓都没有附设电梯，卫子墨必须抱着人徒步走到六楼。斑驳的楼梯非常狭窄，卫子墨整趟路都是侧着身子前进。

    到了六楼的平台，他看见布满锈斑的铁门旁边的门牌号码，便在门前蹲跪下来，将洪玉青抱在怀中，把她的包包置於地上，翻找着她的家门钥匙。

    桂花香。

    卫子墨在背包前面的暗袋发现了枯萎的桂花瓣，即使如此，香味却像深根了一样，不断飘散出来。

    原来不是她身上的味道，而是背包里的桂花。

    卫子墨失笑，抬手用钥匙开了铁门，将背包和怀里的人儿一同抱进屋内，打开灯後，将洪玉青置在床上。

    洪玉青似是因为落在柔软的床，舒服地换个姿势侧躺，原先穿在脚上的其中一只高跟鞋掉落，卫子墨发现後，蹲在她的脚边，帮她把另一只鞋脱掉。

    卫子墨的眉心突然紧拧，因为他看见洪玉青脚後跟的伤口，一双脚因为磨咬而划出大小不一的血sE伤痕。

    卫子墨拿起盖在洪玉青身上的西装外套，再帮她另外盖上棉被，然後从西装外套里的暗袋拿出两条OK蹦，细心地贴在她的脚後跟。

    之前OK蹦随身携带都是无意识的行为，但自从上次帮洪玉青贴了额角的伤口後，不知为何，开始变成了有意识的习惯动作。就像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卫子墨这时才终於看清楚屋内的环境，不到五坪的空间里，一张双人床就占了大半的空间，衣服甚至没有衣柜，只有零星几件挂在单杆衣架上。小巧的流理台底下有一台小冰箱，旁边的置物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泡面。卫子墨打开浴室的灯，头上的灯管一闪一闪的，刺痛了他的眼，他只好又把灯关上。

    卫子墨拿起洪玉青的钥匙出了门，过没多久便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将冰箱里仅存的白吐司和罐头拿去丢掉，把刚买来的食品和饮料塞满原先空荡荡的冰箱，还在一旁的置物柜放满矿泉水。然後他拿了张椅子到浴室，将坏掉的灯管换下。卫子墨在浴室重见光明後，这才发现洗手台上那扁到不行的牙膏、用到剩一元y币大小的肥皂，还有瓶子里几乎只剩水的洗发JiNg。

    卫子墨再次出了门，又提了大包小包回来，这次他还买了个小型的组合架，将买来的生活用品全都放进去，当然也毫不犹豫地把旧的都给丢了。

    「奕展……奕展……」洪玉青不知道已说了几次梦话，卫子墨也不知道凑近几次担心她是否醒过来了。

    卫子墨坐在床边，望着洪玉青熟睡的脸庞，看她不时紧拧着眉、表情痛苦，不时呜咽几声、流下了几滴泪。

    「别哭。」卫子墨的气音像声叹息，他抬起手，轻轻地抚去洪玉青眼角的泪水。

    卫子墨完全没发现自他进洪玉青的门之後，紧拧的眉始终没有松开过。

    窗外的天空，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