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盲犬 (第1/2页)

    “……”小警察无言以对，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她只是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她还会动呢。”

    “那个，尸体腐坏之后，体内会产生气体，也许是这个原因……”

    “…不是。”江潮垂着眼睛，瞳仁漆黑，好像坚定了某种信念，“…她没有死。”

    小警官再次拍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时，又听他喃喃道“我有感觉到她还在我身边……”

    “…jiejie她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死也不会……”

    小警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能是他没什么安慰家属的经验。没经验好办，找有经验的就行，于是他转头求助地看向警察大叔。大叔叹了口气，把烟掐了走到江潮旁边，大手有力地握住江潮的肩膀，说“起来吧小孩儿，我先送你回家。”

    说完也不管人小孩儿啥反应，揽住肩膀以一臂之力把人给扛起来了，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警车走。

    小警官有点发愣地看着人走远，末了感叹一句：“这就是人狠话不多吗……”

    把人塞进警车后座，然后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随手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拿了一根，正准备点火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小孩儿，问“介意我抽烟吗？”

    小孩儿没反应，正合他意。歘，打火机冒出了火苗，点燃了他叼在嘴里的烟。他深吸一口，然后吐出阵阵白雾。

    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说了一句“小孩儿，你看到了吗？”

    随后也不等江潮回话，自顾自地说“或者说不仅仅是看到了，还听到了。”

    然后沉默地继续抽烟。

    呛鼻的烟味被车窗外吹进的风裹挟着拂在江潮的脸上，鼻粘膜被刺｜激得有点发痒，嗓子眼也开始发紧。这感觉让他瞬间回忆起……他瞪大双眼，呼吸粗重起来，然后像突然惊醒了一样，抬头看向前面的大叔。

    这个人知道他看到什么了？

    他试探地问“你知道那是什么？”

    “这得看你愿不愿意说了。”大叔微仰着头，让烟避过他的视线，“只要你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一切就好办了。”

    江潮没有什么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分不清什么是话术什么是诱导。他天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了这个大叔的话——这个人知道他经历的东西，黑暗中的一切是真的！

    他追问“那种情况还会出现吗？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大叔皱起眉头，觉得觉得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得先说具体情况，什么声音？”

    江潮稍微冷静了一点，组织了下措辞，道“嗯…叔叔，你…”

    大叔打断他“叫我杨桐，我有那么老么。”

    江潮噎了一下，妥协道，“杨桐。”随后垂下眼睛，描述那个场景“我冲到门口之后昏迷了，我到了另一个空间，那里只有一扇门，公寓里那扇浴室门。同时有个声音在跟我说话，他说……”

    杨桐无语地翻个白眼，没再细听后面的内容。他本来以为着小孩儿是看到可疑的人或者听到可疑的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案子就会从自｜杀变成凶杀，性质大有不同。谁知道，这小孩以为自己问的是他昏迷之后做梦的内容。

    不过这小孩儿被吓出病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保险起见他还是得和小孩儿父母沟通一下。

    “你父母电话多少？”

    江潮看他冷不丁冒出这一句，以为这和他那段经历有关，立刻把手机掏了出来，找出一直给他转账的用户，点开照着那串电话号码读。

    杨桐默声重复几遍记下。到了江潮家小区，他停好车，拿出手机拨了这个号码。

    江潮坐在后座看着他一遍没打通准备打第二遍的时候开口了。

    “打不通的。”

    杨桐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询问。

    “一直以来就是打不通的，不用试了。”

    “你的意思是，你父母从来没跟你联系过？”

    “嗯。”江潮没什么表情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见过他们。”

    杨桐看江潮的语气神态，知道他没在撒谎，心中顿时罗列出所有可能性。但是这和他关系不大，他没这闲心去细究这小孩儿爹妈是死了还是跑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从打开储物抽屉翻找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丢给江潮。

    “你去找这个人。”

    那是张白色的名片，上面的黑色印刷体被皲裂般的痕迹分割。

    江潮定睛分辨上面的内容……心理咨询师？

    他红肿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反应不过来面前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杨桐不耐烦地抖了抖手里的名片，说“拿着啊，发什么呆。”

    他才慢慢回过神来，愣愣开口：“我没病。”然后很坚决地说“那是真的。”

    “精神病都说自己没病。”杨桐看他半天没动静，索性直接扯过他的手，把名片塞到他手里，“最近遇到不少你这类情况的人，看过这个医生都好转了。”

    杨桐拍了拍江潮的肩膀，“乖哈，不能讳疾忌医。”说完转身上车，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江潮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张名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去吗？”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带着点漫不经心，“去看看也没关系，你确实有病。”然后他声音带上了笑意，补充道“我是说，心理疾病。”

    “你是什么？”江潮布满血丝的眼球滞涩地转动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怎样才能再见到我jiejie？”

    “我有办法，”那声音说，“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