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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可怜小迟被陆永信电了,回忆ad双重人格对峙) (第2/2页)
脖子上套着铁链,挂着木牌,木牌上的漆已经掉了一半。 “妈——”刚下过雨,男孩只穿着单薄破旧的衣服,冻得发抖,连带着声音也在风里萧瑟着,却无比固执地又喊了一声。 只需要一瞬间,迟朔就明白了这是哪一天的那一刻。 是在A城之眼第二年的深秋。 他被拍下来后上了新闻,在警察来到之前,这座城市里就不断地有人前来观赏他,或是好奇,或是带着猎奇心理,大多数是纯粹的看热闹。 也有好心人丢给他衣服和吃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来这么多人看他,却没有嫖他的意思,他害怕对面楼上监视的人还在,不敢随意动那些吃食和棉服。他还没有提供服务,怎么配接受馈赠。 也是那一天,他在围观的人群的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戴着明黄色围巾的女人。 那明黄色的围巾耀眼得如同太阳。 于是他的眼睛也仿佛因直视太阳而被灼烧,就这样流下了泪。 原来已经干枯掉的身体,还能流出泪。 迟朔顺着跪在地上的自己的目光方向看过去,即便过去了多年,心脏仍像是被人剥开了,揉碎了,混进泥水里,在阳光下慢慢蒸发。 女人的面孔是模糊的,直到现在,他也不确定是否真的看走了眼,毕竟母亲离家之前,也从未戴过明黄色的围巾。 那种颜色太亮丽了,他的mama从他记事起,只穿深色调的衣服,耐脏,廉价,方便清洗被父亲家暴后的血迹。 而那个女人,穿着红色的呢子大衣,戴着明黄色的毛线围巾,那么好看,那么遥不可及。 “妈,mama——”少年哭喊着,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却受制于脖子上的铁链,链条绷得前所未有的紧,脖子上的伤疤再次被磨出了血,“mama,是你吗,是你来找我了吗?” “救救我,mama,我好疼,我好冷,救救我,救救我吧。” “妈,我是小迟,我真的是小迟,小迟想你了,很想很想……” “mama,救救我,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们打我,骂我,逼我接客,不给我饭吃,不给我药,夏天伤口会流脓,冬天没有衣服……” “小迟好疼,mama,小迟快活不下去了……” 脖子上的疤被磨破,血越流越多,侵湿了衣领,少年竭尽全力伸出手,仍然够不到那片温暖夺目的明黄色。 “mama,带小迟回家,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被人群逐渐淹没的明黄色,如同太阳坠进无望的海里,连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 肩膀搭上了一只手,迟朔转过身,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 只是那个人,表情轻蔑而冰冷,动作却是温柔的,擦去了他脸上的泪。 “哭什么,那又不一定是mama,是你那时候被虐待到神志恍惚,看到个长得像的就喊妈,把人家吓跑了,活该。” “你为什么又出现了。”迟朔推开了面前人的手,后退了半步。 同时,陋巷的场景也消失了,两个一模一样却气质迥异的人站在黑暗虚无的中央,对峙着。 “你明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那个人笑了,“上一个场景我没有出现,但这个场景我来了,亲爱的,我是来保护你的,我只会在你极端痛苦的时候出现。” “痛苦?”迟朔恢复了淡然的神情,“那是过去的事了。” “真的过去了吗?”那个人反问,头颅轻歪,嘴唇开合:“迟朔死在了十七岁的那年,他的生命终止于一张退学申请书,一条铁链,以及数不清的唾骂、拳脚和性侵。” “你早就死去了,迟朔,别挣扎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喜欢你……除了我,我会带着你的那份意志重生,让所有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那个人的呓语充满着摄人心魄的诱惑力,“把身体的掌控权让给我吧,不必害怕,我即是你,我是仇恨滋长出的芽,恶意浇灌出的花,我是鲜血铸就的铠甲,伤痕刻出的尖矛。” 他凑近迟朔的脸侧,唇上的毫毛因为极近的距离感应般地竖起,目光在迟朔颤动的睫翼上流连,唇角微勾。 “亲爱的,只有我能救你。” *** 被束缚带绑在仪器台面上的青年倏地睁开了眼睛。 电流经过体内的酥麻感依旧残留在身体上,青年的脸部青白,只有眼眶周围泛出浓艳的红,他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的血丝似乎淡去了不少,瞳色深沉得如古井底。 旁边的两个手下解开束缚带,并且在陆景的抬手示意下退出房间。 没有了束缚带的阻挡,青年人从仪器台面上起身,先是坐了一会儿,痴迷般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做张开合上的重复性机械动作,随即,他的眼珠子缓慢地转动到了轮椅的方向。 “主、人。”青年人的眼珠仿佛没有机质,又仿佛只是把滔天的浓烈情绪掩藏在了眼里的最深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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