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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或许 (第1/2页)
“您不能继续呆在这了。”时澜将自己的性器从明意卿的身体里退出来,嗓音略带些沙哑地说着,那个洞像失神的本人一般,没了堵住的东西之后淅淅沥沥地带出点白浊。 明意卿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眼神空洞而麻木地望着远方。时澜在明意卿的后方将他那张白皙到只能看见自己留下的手印。这使得他刚刚在情事中的不快消弭了些,有了些对如今明意卿这副可怜样子的温存心思。 只见时澜的喉结稍稍滚动了一下,然后他俯下身,伏在明意卿的耳边放轻了声音说道:“该走了。” “嗯……什么……嘶”明意卿的意识还在白光之后渐渐回拢中,腿部的痛觉却比他的意识更先一步到来了。 那是一种皮肤干裂成一片片的痛苦,好像有一把小刀将他腿部划出一道道的鳞片,泡在海水里的小腿状态还算可以,但是他的大腿已经开始顺着鳞片的纹路沁出了些许淡红色的血丝。 “嘶,这是怎么回事?”大腿的疼痛使得明意卿不得不坐落下去,在接触到海水之后轻微的缓解了些腿部的疼痛,然而浅滩的水花对于血脉的排斥来讲还远远不够。 “代价的索取已经开始了,如果您不想活活干死在岸上,就随我前往深海。”时澜变回了鲛人形态,原本那块银白渐变冰蓝的鳞片变成了一条正在缓慢闭合虚化的缝隙,应该是鲛人在交合时特有的能露出的生殖腔。 “怎么会这样……岸上……我的腿?!”明意卿显然有些不太记得自己为了交换胡乱说过什么了,又或许是天生薄情,为了一时的欢愉什么假话都能说得出来。 然而让他失算的是,这次的代价是真实的。 他有些跌跌撞撞地想要站起来,用一个几乎是爬的姿势撑着礁石想要回到岸上,然而就在他的大腿脱离海水的几息之后,便再一次开裂,提醒着他为了欲望该要偿还的东西。 “啊!”几乎是称得上惨烈的痛呼从他的嘴里喊出来,汩汩的血水顺着鳞片的纹路流出来,将二人所待处的海水染成了深红色。开裂的大腿没有因为海水的盐分侵蚀而更加滋滋发疼,反而在没入水中时连带着骨头缝里的痛楚都稍稍缓解了些。 时澜有些于心不忍,低下身子用手覆住了明意卿的双眼,指腹感受到他因为身体的变化而颤抖流出的泪水,可惜事已至此,无法再回头了。 一个稍作安抚的吻落在明意卿的背后,他听见鲛人低沉而哀矜地宣告着他作为人类的死亡: “您现在已经是我的同类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明意卿的心上,他从未想过自己床笫间胡乱答应的东西会真的向他来讨债。血脉的融合已经开始变得更加严丝合缝,正如他如今惊恐之下红着眼滴落的泪珠,已经化为洁白无瑕的珍珠掉在身下的海水里,被海水中的人类血液抹上淡红色的水迹。 “你……”时澜在当时还没有领教过人族虚伪的面孔,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意卿在代价到来时会这样惊慌失措,自己分明已经在交合之前告诉过他了。他凭借着对明意卿那张漂亮脸蛋的怜惜从而让不怎么有情绪的自己挤出一些对同类的同情来,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安慰的话。 然而身体的异化不会给明意卿太多适应的时间,他已经开始长鳞了,再过不久就会真正地化尾,如果再呆在岸边,他会活活干裂而死的。 “我带你去海里。不然你会死的。”残酷的事实通过时澜毫无起伏的语调陈述出来,好似刚才交合时他对明意卿生出的不甘从未存在一般。 “嗯?”明意卿在听到死的字眼时才稍稍有了些动静,任由时澜将自己抱了起来。他的双腿的皮肤已经薄薄地附着了一层软鳞,从臀腿处的雪青色经由性器所在的位置为交界线,慢慢过度成江南垂柳叶那般的柳青色。 时澜见过了天与海,沉如深渊般的海蓝色的眼瞳中不曾出现过这样明媚如三月春光的颜色,在眼神扫过明意卿的双腿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然后在对上明意卿那双恹恹无神的泛红桃花眼时,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潮涨潮落中他们二人来过崖洞的痕迹彻底被冲刷不见了。明意卿一路上都不太有精神,只在时澜抱着他彻底没入海水的那一刻逃避似的闭上了眼,身躯紧张之下在时澜怀里显得有些僵硬。 时澜察觉到他的害怕,于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明意卿只需要稍稍侧一下头,就能吻到鲛人那片冰冷的心口。 他学着记忆里安抚的动作用下颌在明意卿的脑袋上蹭了蹭,轻声哄道:“海浪已经过去了。要睁开眼看看吗?”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甚至还有点类似长安地牢里幽闭的那种黑,唯一的光源是透过海面垂落下来的月光,但是在海水沉浮的作用下已经快被荡碎了。 时澜还在往下潜,越往深海走,就越显得可怖幽深起来。或许是水流穿过耳边送过来的温声话语太有诱惑力,明意卿试探着睁开了眼睛,没有刚刚坠海时眼睛被海水感染的不适了,他甚至已经能在海水里左右转动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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