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大师兄,但一身正气_第二十一章 回合欢宗未果(剧情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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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回合欢宗未果(剧情无) (第1/2页)

    玄穹峰除了蓝玉斋,还住了几位深入简出的长老,侍候长老的杂役弟子晨起练功,吃饭,扫洒各处,平平淡淡地度过每一天,他们不会知道自己的身边刚刚走过去的是天下第一仙尊,他们连一阵风动也无法察觉。

    清寒仙尊一如既往地走入长松园,穿过曲折回廊,弯指轻叩蓝玉斋的房门。

    “今日是否愿意见我。”

    没有回答。

    清寒仙尊知道,答案又是否。

    清寒仙尊知道蓝玉斋为什么不愿见他,于是他便等。

    这才第三日。

    清寒仙尊如昨日一般在廊边坐下来,背对着房门,只静坐着。

    蓝玉斋在屋内捡起方才从手中掉落的书本。

    清寒仙尊。

    蓝玉斋努力把视线放在眼前的书本上,然而那些文字一入眼,就错乱得难以辨认。

    蓝玉斋捂住眼睛,深深换了几口气,又硬着头皮读下去。

    清寒仙尊在门外等他,狠下心来闭门不见已经让他的每一分一秒都坐立难安,如被烹煎,他又怎么还有心思看什么书。

    又盯着那页没被翻动过的书一个多时辰,蓝玉斋终于忍受不住,猛地躺到床上去,蜷着身子,试图和衣而眠。

    终是深冬,今年本就寒冷,即使玄穹峰比起朝暮峰温暖些,到了晚上,竟也飘了雪。

    今日轮到负责给长松园点灯的杂役弟子搓了搓冻红了的手,一进院子,只见清寒仙尊坐在廊下,风里夹着雪,吹起他的几缕白发。

    杂役弟子未曾见过清寒仙尊,但他看见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了,他不知自己是如何辨认出来的,也许是凭借听说的清寒仙尊有一头白发,额间一抹艳红,又或者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难以抗拒的跪拜冲动。

    他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大脑空白。

    他听见似乎是清寒仙尊的声音,清寒仙尊让他放下灯回去便是,他大抵是匆匆照做了,回过神来时,已经回了杂役弟子休整的院子。

    清寒仙尊走到门口,将方才那杂役弟子匆匆放下的灯笼捡起来。

    细细的竹竿挑起灯笼,仔细挂在门前,用指尖挑开灯笼打了结的穗子。

    他正要坐回廊下去,门忽然被打开,蓝玉斋一张面色惨淡的脸在他面前只露了一面,就慌慌张张地转过身。

    清寒仙尊走进屋内,掩上门,蓝玉斋穿着深蓝色衣衫的背影在桌后僵硬,好像想装作去看什么的样子,又觉得实在欲盖弥彰,他单薄了些,孤独惶然。

    清寒仙尊走到桌边坐下来:“本以为你还需要些时间。”

    蓝玉斋声音有些异样,说:“下雪了。”

    清寒仙尊从前坤袋中拿出拿出一只酒壶,放在桌上,白瓷质地,十分素雅,却直接在桌上空着的茶杯里斟酒。

    “尝尝吧。”

    蓝玉斋转过身来,没有去拿酒杯:“我师尊……师尊在找我吗。”

    清寒仙尊看着他,声音低沉柔和:“合欢宗门下产业近日全部停止经营,挂起丧幡,凡合欢宗人皆披麻戴孝,不可饮酒作乐。”

    合欢宗产业不止青楼赌坊,染坊盐商戏院瓦肆酒楼遍布各地,此等阵仗,想必人间已是天下缟素,想必南北两位人皇此时也正在后宫之中看着披麻戴孝的妃子,不知脸色如何。

    这种阵仗,如果不是暮尘歌死了,就只能是暮尘歌在cao办他的丧事。

    “我修好你的魂时,你已经死去三个呼吸,命牌想必已经破碎。”

    蓝玉斋一阵窒息:“我要回去。”

    “就这样不好吗,”清寒仙尊反问,“让暮尘歌以为你已经逝去,你开始新的人生,”他顿了顿,“陈玉。”

    清寒仙尊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他,自然知道他眼神显而易见地恍惚了一瞬,那是错乱的思想在撕扯他的心。

    他时常在又饿又累时昏昏沉沉地想“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流离失所的是他,为什么被所有亲人抛下,活下来忍受这一切的是他。

    他看着青衣穷儒生,想成为他,看着一手拉着爹一手拉着娘去看灯会的小孩,也想成为他。

    后来被暮尘歌带回合欢宗,清雅的小院落,暮尘歌宽阔温暖的胸膛和时常拍他头顶的手让他暂时忘记了成为别人,他在风雪天里躲进暮尘歌的大氅,在暮尘歌的怀中进入梦乡时,他不识天高地厚地以为自己接受了自己的人生,真正接纳了自己。

    他其实没有,欺身而上的痛苦告诉他他没有什么千帆阅尽之后的广阔心胸,他只是暂时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哭喊和质问的独角戏演到他自己都作呕后,他找回了妄想的乐趣,他时常想象自己是话本里的人,用一颗假死丸逃出囚禁他的合欢宗,又想有一个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人代替自己,等暮尘歌发现,气急败坏时,自己已经远远逃离合欢宗。

    只可惜修真者若死,魂飞魄散,命牌破碎,假死丸是不管用的,至于逃跑,他自知若是暮尘歌想找他,他自然会被揪出来,罚到他求死不能。

    于是他只能任命地在暮尘歌的戒尺催促下,继续收缩自己已经疲惫麻木的xue口,去讨好那个全身赤裸的身材魁梧,脸被面具遮住的奴隶的阳物,让他赶快出精,他再去讨好下一个。

    各种妄想支撑他熬过了几年,它们都是蓝玉斋支离破碎的神经的粘合剂,随着风干,似乎已经将破碎的东西粘牢,自己消失不见。

    如今终于有人给他一颗假死丸,诱惑他说让泥泞的过去倒下吧,干净地走向未来。

    蓝玉斋看着清寒仙尊,暮尘歌怎么能说他蓝玉斋会蛊惑别人,清寒仙尊才会蛊惑别人。

    清寒仙尊出现,他扔下的白衣,他的每一句话,他带来的另一种人生,都在蛊惑蓝玉斋奔赴,因为世界危机四伏,丑陋不堪,所以没人相信纯粹的美好会发生,蓝玉斋带着这样的疑神疑鬼去看如今被摆在面前的一切,几乎入迷地觉得是自己濒死前的幻觉。

    清寒仙尊眼看着蓝玉斋眼中的犹豫很快被抛下,他比先前十倍坚定道:“我不愿意,我要回去。”

    “为什么。”

    蓝玉斋抓住桌上的茶杯往嘴里灌一口,可那酒实在柔和,冰凉清甜,没有像他想象中的烈火灼心:“清寒仙尊......不必再在我身上寻找陈玉的影子,陈玉已死,蓝玉斋代之,就算换回名字,也是全然不同的人了。”

    人走到哪,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身后的每一个脚印都起了作用,天真良善的陈玉已经倒下,后来行过泥泞的人是蓝玉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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