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女帝》_第十一章|名讳落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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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名讳落地 (第1/1页)

    「教育?他现在敢教育牧清璃吗?」——陆啸天心里把话咽了回去,脸上仍旧是笑。他很清楚,今晚的火候,已不止是牧家的家务事。

    二长老牧承衡甩袖而起,冷声不断:「这十年她对牧家毫无所献,如今关键时刻不出力,还敢打管事!这等废物,留她何用!」

    话音未落,站在陆啸天身後、一直沉默的灰袍老者终於开口,声线平稳却带锋:「这话,不该出自长上之口。」

    他只是说了两句,堂上便齐齐看去。有人仍把他当随从,也有人心底一动——老者虽不起眼,站姿却极端正,像一柄倒cHa在土中的剑,随时可拔。

    二长老被顶得面红耳赤,正好抓着火头发作:「老东西,这里是牧家,你算什麽东西?连个位置都没有,也敢cHa嘴?立刻滚出去!」

    「放肆!」陆啸天再也坐不住,猛地起身,椅子在青砖上划出一串刺耳的声音,啪地散了两截。他指着二长老,脸sE涨红,「你敢对谷岭子大师无礼?我看你牧家子弟,不必再去北云学院了!」

    一石惊堂。

    「谷……岭子?」大长老牧承远一怔,二长老愣在当场,周行与牧钱几乎同时倒x1一口凉气。那位这两日才在丹师会馆露过面的「谷先生」,竟是这位「不起眼的随从」?

    秦仲远握盏的手轻轻一顿,目中露出笑意:「原来大师也在。」他向谷岭子拱手。

    谷岭子回礼,不卑不亢:「老朽不以名动人,今日只就一件:牧家待客之礼,是否该重理一遍。自我与牧导师入府,无人问茶、无人领座;到此人身上,竟出口不逊。对客失礼,先问己之失。」

    这话既一针见血,又留了余地。牧承远脸sE青白交替,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失迎,失迎。来人——上茶、请座!」

    有人慌忙端茶、摆椅,场面狼狈。牧承衡咳了两声,似要再辩,被牧承远用眼神止了。

    局势一转,牧清璃顺势迈前一步,向两位长老、族长与秦老拱手,声线不高、字字成锋:「清璃今晚有三件要说——

    其一,谢罪:家仆失言在先,我回他两掌,不为逞勇,为立矩。家内规条,请长老列明,从今日起:仆役辱主,扣月钱三成;再犯,逐出内院。若我再失分寸,任由家法。」

    周行与牧钱齐齐低头:「是。」

    「其二,明责:联姻代价远超一门婚事。秦家姑娘身怀先天寒魄绝脉,二十为限。若强结,只能以喜掩灾。清璃已拟三步换息:三日暖胎试方、七日回息温魂、二十日紫环风息;两月为期,若无成,我受族罚;若有效,请长老收回废物二字,改为牧家导师,以正名分。」

    话至此处,堂上一静。这不是赌气,而是把自己系在一根可检验的绳上。

    秦仲远轻轻一笑:「老夫愿作见证。」

    「其三,立界:学g0ng有学g0ng之规,家府有家府之法。对学g0ng导师动手,不论在何处,都当先问学规。陆院长方才言已明,我不重复。」她转向陆啸天,颔首,「谢院长。」

    陆啸天收拾好被她拱上来的台阶,咳了一声,恢复他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牧导师讲的,是我们学g0ng每位先生该讲的。」

    牧承远面上僵y片刻,终於长叹一声,拱手道:「方才言重。谷大师,失敬;秦老,失礼;清璃……有气有骨,是牧家之幸。」

    二长老闷着不语,牧岑则在侧缓缓点头:「从今起,内院规条依清璃所议施行。周行,拟文——明日张榜。」

    「是。」周行应声。

    秦瑶光隔纱而笑,眼角亮得像星:「先生,我明早卯时去练功室,先画圈,再端火。」她把「先生」二字喊得自然,彷佛这堂议不是收场,而是开学。

    「记得——环不可见,息不可急。」清璃也笑,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脉口一瞬,心底暗暗把三步的火候又过了一遍。

    谷岭子立起身,向众人拱手:「老朽借牧府静室一方,抄录今议细节。两月後,愿与各位一同验证是非成败。」

    牧承远赶忙侧身让路:「大师请。」

    人渐散。临出堂时,陆啸天低声在清璃耳边嘟囔:「下次别老把我抬出去挡刀。」

    清璃挑眉:「学规不是挡刀,是立柱。院长也该让人知道,这柱子站得住。」

    陆啸天一怔,旋即笑出声:「行,算你说得好。稳心丹那批料,我已让人去催。缺什麽直接给我单子。」

    夜风入堂,灯焰轻摆。清璃垂眸,看见堂簿一角自己留下的四字——两月为期,与旁边淡淡一行:权衡有度。她把袖口拉下,遮住早先被粉笔磨白的指节,对父亲与族长一礼,转身而去。

    走过长廊,她悄悄放慢了半步。掌心仍旧隐隐作痛,提醒她:借势不逞凶,立矩更要补身。回息炼骨汤今夜还要再熬一锅,明晨卯时,练功室第一笔圆圈,应当画得更稳更圆。

    天光未尽,路已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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