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按照心意前行的人们 (第2/3页)

反复讨价还价后，女神同意不再截留此方世界的生命源力，同时帮助本应油尽灯枯的尸巫获得生命源力的补充。“伦恩，你也太大度了，这一位此前不仅通过种种算计使得你遭受诸多苦痛，更曾以劳什子的母子关系欺骗于你。虽然我们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但你我联手，未尝没有一战之力，你就这么放过这位仇敌？”

    面对好友的疑惑，伦恩的表情却很是坦然：“你说的大体没错，但没有狄弥亚的筹谋，也没有我的复苏啊。而且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考虑，哪怕只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祂还是给了我助力，让我作为伦恩这个主体意志得以保留，没有被吞噬。否则千年沉睡之后，醒来的迦楼罗还是不是当初你认识的那一位，还是另一个疯疯癫癫的塔洛斯，还真的未可知。比起战个你死我活，我与祂之间的因果，就此了结，是我完全可以接受的。”

    撇了撇嘴，眼见苦主都没什么意见，骨子里仍有几分好战和叛逆的龙族少年，也不好多说什么。罢了，多留点力量用于完善、修补他的空想世界，也挺好的。对他来说，最近还有一个好消息：得益于身上极强的位阶之力，以前总喜欢对他碎碎念又放心不下的长老艾伯特，总算是放宽心了不少。当然，他也不是不知好赖的，哪怕是实力强大，位阶极高的神性生命，面对这个在今生看着他长大，多有照拂的长辈，他还是十分尊敬的。

    为此，在得悉此前为了找出自己遇险原因，艾伯特曾与魔法师协会产生过一些冲突后，他也联手亚恒、艾文乃至伦恩等人，予以了化解。在亚恒的提议，索尔以及安妮斯的主导下，如今的魔法师协会也不像以前闭塞了，各种族富有天赋的孩子都有到法师塔学习的机会，这使得索尔的傀儡管家都忙碌了起来，但一贯喜欢孩子的管家爷爷，自然是甘之如饴的。

    说起来，能在大陆各处建立这么多法师塔并能开放魔法典籍的学习，倒是多亏了“无尽书海”的特殊威能。从前，碍于诅咒对实力的束缚，安妮斯对“无尽书海”的使用都较为克制。如今，根据此前她与狄弥亚的交易内容，加之有老师莫甘娜的帮助，她身上的神罚终于被完美消解。如今的她虽然因着回归本来的寿数而失去了年轻美丽的容颜，但她与索尔都毫不在意。在确认爱人不会因照料返老还童的她而遭受无端痛苦后，两人也终于能心无芥蒂地重修旧好了。

    许是心态放宽的缘故，两位实力顶尖的大法师此后分别进阶法圣，使得魔法师协会的改革，也推进得顺利不少。当然，与之相比，归来后的亚恒，快速从高级魔法师向魔导师进阶，虽然也在协会内引起一些关注和讨论，但声浪却是远不如他的导师们了。而本应风头无限的年轻魔导师，在主动选择在法师塔内培养魔法学徒后，身上的关注目光也确实消退不少。

    哪怕只是一个空想的世界，巴尔斯永远都不缺乏新的故事，也永远还会有利益的冲突和纷争，约书亚、伦恩等人还曾担心，亚恒在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后，会另有想法。但亚恒却并不在意，按照他的说法：这个世界从哪里来的，如何被创造，实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在其中的他们，会将这个世界变得怎么样。生命便是体验的旅程，体验这个世界的一切；生命也是一趟改变之旅，改变生灵所处的世界。

    茫茫宇宙，无尽时空交错，亿万星球经历从无到有再到无的历程，这一切都将通过生灵的感受，思考而被赋予意义，不再寂寞，不再虚无，乃至变成如诗如歌的美好经历。纵然此刻的亚恒，因为种种原因，已不再爱昔日竹马相伴的爱人，但他依然爱着这个世界，爱着这个给他灵感，让他有所思、有所悟的世界，爱着那些曾给他心动、幸福记忆的人们。

    “哎，你们说，到底谁能赢得老师的欢心啊？教廷的神子，人族的王子，龙族新一代的天才等等都老是往我们法师塔跑，明晃晃的觊觎之心一点都不避人！说真的，这个事离谱得连坊间最狗血的话本都不敢这样写吧……听说老师最喜欢收集民间的话本作为歌曲创作的素材，也喜欢去听吟游诗人的歌咏，希望他不会碰上以自己为原型的故事或唱词吧，否则那个画面想想也真是太美了……”

    听着管家爷爷绘声绘色地为他复述学生们私下的八卦，亚恒不由扶额苦笑。“管家爷爷，该不会是你也想八卦吧？我现在真的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好好多教一些学生，同时更深入钻研、完善时空魔法的法术模型，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吧……”傀儡管家闻言也不好多说，只心下叹息：看来主人让它来打听消息的任务是完不成啦！不过它看着长大的亚恒少爷，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好像也并不奇怪呢！

    亚恒的回答倒也不是在敷衍管家爷爷。虽然曾经对希瑞尔的心动，可能因着交易价码的原因，无端淡去了，但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失去爱人的能力，只是现在的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罢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依然固执守着他们之间回忆的希瑞尔，不确定伦恩与约书亚对他的情绪是否只是源自过往无尽岁月中的陪伴而非真正的喜欢，不确定是否能接受艾文从朋友变成恋人，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与自己有着莫名羁绊且付出了那么多的不死巫妖……

    于是，艾文送来的琴，他收下了，但当年曾与塞西尔一起打造的，他的第一把琴，也未被抛弃；附魔匕首上的契约宝石被他取下了，但伦恩说想教法师塔里的孩子一些武技的建议，他没有拒绝；他会利用自己对时空法则的理解，帮助约书亚完善这个空想世界的物理法则，但却不会同意骑着龙形的约书亚外出“采风”约书亚把那称为“约会”；当然，最让他为难的，还是赖在这里不走，说需要借助他的抚慰才能长好纯白翅膀的希瑞尔……

    “星与月相逢，海与山相知

    天涯路，海棠花，布谷鸟之夏

    雨渐歇，云掩月，天欲雪

    专属我们的风与木之歌，你还记得么？”

    半精灵的弹唱在山谷中悠悠回响，此时的亚恒，则专注地为对方伴奏，垂眸闪躲那双蕴藏深意的银色眼睛。艾文也不恼，他从不认为彻底弄死希瑞尔便能使他成功上位，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起码他有了公平竞争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