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一） (第2/3页)

情感面。」

    「果核你大概也能猜到，就是你的核心价值或是秘密，就连最亲密的人都不一定会知道的事情，这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一层，基本上左右了你的人生。」

    「当然刚刚每一层的内容都是因人而异，对我来说最表层的事情可能是某个人的核心，所以现在问题来了。」

    我把苹果伸到季暮语面前，「请问，对你来说，要跟对方揭露到哪一层，才能算是朋友呢？」

    她明显的愣住了，看了看我，再盯着苹果。

    我趁着空档捏了薯条往嘴里塞，等着她回答或是问问题。

    然後，她就从我手中拿走了叉子，咬了一口苹果。

    「？」

    「我发现一件事。」面对满脸呆愣的我，她笑着说道：「刚刚在讲那些理论的时候，你的眼睛在闪闪发光，你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些事情。」

    「阿...算是吧，因为人很有趣阿。」有没有闪闪发光我是不知道，但是讨论的过程会让我感到愉悦。

    她把剩下的苹果吃完，把叉子还给我，「既然你是心理系毕业，又这麽有兴趣，为什麽会去做工程师呢？」

    「等等，你又想岔开话题。」我抬起手掌中断她的提问，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可以吗？」

    「朋友吗...」虽然被我打断，但她没有表现出不悦，撑着脸想了一下，说道：「照你的说法的话，应该第一层就算是朋友了吧。」

    「我有认识满多只有工作上的往来，也只会谈业务范围的事情的人，对我来说他们也算是朋友。」

    「很好，那这里就产生了认知差异了。」我高兴的合掌，然後继续说道，「对我来说，要到第二层以上才能算是朋友。所以这样的差异，就会让一句话对每个人产生不同程度上的感受。」

    「如果有一个你刚刚说的那种，只有基本工作往来的人跟你说：季暮语，我们是朋友喔。你应该也不会有什麽感觉。」

    「但是同样情况，那个人如果对我说：陈梓轻，我们是朋友喔。我肯定会想想说，阿？我们关系有这麽好吗？」

    「所以，」我结论道，「这就是我说可能会产生的困扰。」

    「陈梓轻，我又发现一件事。」她吞下口中的食物後，用叉子指着我，「你真的很容易想太多。」

    「不要误会了，你说的理论是很有趣，我没想过一句我们是朋友背後可以有这样的差异，也不知道原来分享也可以分层次跟深度。」

    「只是这种误会其实无伤大雅，你可以不用什麽事都这样小心翼翼的。」

    听完她的话我皱起眉头，我有很小心翼翼吗？

    可能有一点点吧...

    好像害怕一段新的关系又会因为我的失误而消失，害怕好不容易有的愉快心情只是昙花一现。

    「所以，」听见她的声音，我抬起头，对上季暮语明亮的眼睛，还有脸上柔和的笑容：「我们是朋友吗？」

    我勉强扯了个笑容，「是吧，在你听我瞎扯这些东西之後还没有落荒而逃，我就认定你是朋友了。」

    想了想，又自嘲地问道：「还是第一次听我讲这些的时候你其实很想跳车？」

    「说实话，我很喜欢听你分享这些想法。」季暮语口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有很多事平常根本不会去思考这麽多，但经过你的分析好像就变得更有趣。」

    「但是我总觉得你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你会下意识的去贬低自己想法特别这一点。明明是很仔细整理出来的想法，你却说成是瞎扯。」

    说着，她伸出手越过了我们的餐盘，握住我还捏着叉子的手，「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麽说你的，但是我觉得这让你成一个特别的人，你应该对自己有自信一点。」

    我呆呆的看着她，缓缓低头看向握住我的手。

    「季暮语。」我抬头，一脸认真的开口道：「你难道是天使吗？」

    看到我的回应，她手cH0U了回去呵呵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起来。

    她的话其实让我很感动，能够被看见跟认同的感觉让我心底满是温暖，说实话我有点想哭。

    虽然她说的并不完全正确。

    我不是不喜欢，而是厌恶，而且我厌恶的也不是这些提出的想法，而是提出想法的这个人。

    突然觉得她真的是一个非常bAng的人，对生活认真努力，对人友善礼貌，而心理又充满温柔温暖的人。

    这麽好的一个人，怎麽可能还是单身呢？这之间一定有什麽误会吧？

    「谢谢你的鼓励，你的话我会记得的。」我诚恳的道谢。

    「不会。」她微微笑着，「所以，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麽放弃兴趣跑去当工程师了吗？」

    「可以，」我深x1了一口气，整理好了心里的情绪，才回答道：「但是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她用手臂撑着下巴，微微歪头问道：「所以要用交换的？」

    我摇摇头，向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不用。你想说就说，不想不用勉强。但你问的问题我都会回答，因为我们是朋友了嘛，我对朋友就是这麽好。」

    她挑眉，似乎对这个回应有点意外。

    1

    「我先回答吧。」我很乾脆地说道：「其实就是很俗气的理由，因为做社福的工作没什麽发展X，薪水也低，有的还是约聘制，不过是为了现实而妥协罢了。」

    「社福？不是心理师吗？」

    「不是，心理师要读研究所才有资格考。」我一边说明，一边把剩下的食物收尾，「我只有心理系大学学历，最相关的工作就是社服业。」

    「是因为现实的考量吗...」她扶着下巴默默说道。

    其实还有其他因素...但我不想因为谈及这件事，让糟糕的心情毁了这麽bAng的餐会，所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这样感觉真的很可惜。」季暮语有些遗憾地说道：「我从没听你谈论过程式的任何东西，但看你谈论心理学的样子是真的很开心，感觉好像放弃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刚刚不就跟你聊了一些关系的理论吗？在生活中能应用也不算放弃啦。」我笑嘻嘻的说道：「而且你要有兴趣，也可以聊一些程式的东西啊。」

    「哈，程式就先不用了。」她断然拒绝，又像突然想起什麽，开口问道：「所以，你想问的是什麽？」

    恩...这种问题该怎麽问才不会冒犯呢？但拐弯抹角也不是我的风格。

    所以还是直接了当的问了：「请问...为什麽你现在是单身呢？」

    1

    「你又知道我是单身了？」她拿起果汁喝了一口，有些不以为然。

    「难道不是吗？」

    她没有回答，杯子还靠在嘴边，默默地看着我，我也平静地看着她。

    等饮料都空了，她眼神跟着杯子轻轻地放回杯垫上，才又抬头对上我的视线。

    「是因为我住的地方吗？」她蹙着眉，眼神明显有些警戒。

    她是觉得我到她的住处之後随便参观，然後得出这个结论的吗？

    「不是不是。」我急忙解释道：「我在你家走过的范围只有客厅跟厨房，其他地方我都没有进去，我也没有乱翻橱柜什麽的。」

    「喔！我有打开衣帽间，但只是为了拿外套，因为沙发上没有毯子...」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