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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咬住了下唇,好一会儿後才道:「如果那麽痛苦,为什麽还要离开?你知不知道我也很难过?」 他觉得自己快气哭了。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生气哭能看吗?温慎行愈想又愈气,顾锦言居然还笑,百般无奈地说:「早知道你会这麽难过,我可能会多心软一点。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挽留我,才不告诉你的。」 「你早就知道了?」温慎行简直要气疯,「那你还走得那麽绝!什麽都不说、什麽都留给我,让我以为你真的打算就此蒸发!」 温慎行通常是个心如止水、没什麽情绪的人,这辈子动过最大的气大概就是眼下,因为顾锦言,也只能是因为顾锦言。 「??对不起。」顾锦言b着手语,这个动作让他r0u着心窝,彷佛他真的为此感到心痛。「我也觉得我好像有点太过分了,明明自己为此受过很多次伤,还用这种方式伤害你,真的很对不起。」 他有些抱歉而心疼地笑着,「我只是真的很害怕。」 「害怕什麽?怕我会受伤?」顾锦言是个很温柔的人,却也因为温柔而胆小,就像他当年看见柯佑尔落泪,往後便一直害怕看见听人b手语、受他们根本不必受的伤。 「怕你是因为别无选择,所以误会了。」 他问温慎行有没有听过吊桥效应,那是一种心理现象。当人身处危险之中,情绪和感受的强度都很容易在生理和心理的综合作用影响之下加剧,同时警觉X和注意力也会提升,会更容易对同一环境中的人事物产生强烈的情感投S。 「虽然那时你就已经很成熟、很勇敢,法院却不能放着失亲的未成年人不管,所以他们找到了我,也只有我。」 尽管他并不是因为收到法院通知才回来的,结果却没有什麽不同。 「还记得你刚来几天就发了高烧吗?那只告诉我一件事,就是你非常紧张。失亲又寄人篱下,如果不是不安和焦虑让你病倒,大概就是只有笨蛋才会得的夏季感冒了。」 温慎行不觉得他真的笨得会得夏季感冒,但他确实发了高烧,无可狡辩地笑了。那让顾锦言多少觉得轻松了点,聊胜於无,但他依然说:「生活的巨变是你的吊桥,而我就是那个在摇晃的桥身上迎面向你走来的人。」 顾锦言并不害怕失去,也不害怕拥有过後的失去。他知道那很痛苦,但他不害怕。唯一令他害怕的只有误以为他拥有了,回神才发现全是一场空。 「我怕你因此误会自己的真心。这世界很大,你值得多去看一看、去找你真正喜欢的。」 温慎行知道顾锦言眼里那层冰随着他们的日渐相处而化去,让他看见了顾锦言炽热的真情实感,却没想过是什麽让冰融化了。 顾锦言觉得自己像《小王子》里的那只狐狸。温慎行用他的真诚与温柔驯服了他,他们彼此需要、变成彼此在万千人海中的独一无二,但顾锦言始终觉得温慎行心里应该要有一朵更特别的玫瑰。就像顾锦心说的,他善良而纯粹,值得去追求他真正Ai的。 狐狸最後和小王子说了「再见」,让小王子去守护他心Ai的玫瑰。那就是顾锦言最後的答案。 想驯服一个人就得冒着掉眼泪的危险,温慎行已经鼓起勇气来接近并走进了顾锦言心里。所以顾锦言知道他也必须鼓起勇气,哪怕落泪也得道别,才不会辜负了温慎行。 「可是万一我看过了世界,知道我喜欢的不是玫瑰,而是狐狸,该怎麽办?」 十八岁那年,顾锦言离开後不久,温慎行立刻去书店买了《小王子》,连英文版都买了。就算他不懂法文,英文或许会离顾锦言更近一些。 温慎行曾经汲汲营营,想要赶快变成大人,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想要成为什麽,是顾锦言离开时留下的足迹为他指了方向。 他曾经一直都在追寻,直到他遇见狐狸,让他发现他根本不必拘泥於最好的玫瑰,因为他的狐狸已经如此重要且独一无二。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也不需要有什麽玫瑰。 不管是玫瑰还是狐狸,只要花费时间,都会变得重要而特别。最重要的东西只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得要用心感受。所以温慎行放下了他高中三年的努力成果,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东岸从零开始,最後跟从他的心来到了温哥华。 「我都想清楚了。」温慎行将手搭上了顾锦言的肩,令他微微转过身来,两人面向彼此。 顾锦言见过柯佑尔受伤的模样,害怕温慎行也会为了他而b手语、会因此受伤,手语却反而让温慎行觉得自己离他的心更近。学了手语,他才知道为什麽顾锦言无论是笔谈还是手语,在和他G0u通时一定会看着他;才知道手语和口语有多不同,顾锦言笔谈时才老是完整写出每一个句子,因为他不知道惯用口语会如何省略语句?? 就算真的会受伤,如果手语能让他走进顾锦言的世界、直接对顾锦言的心表达他的真挚,那他实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退缩。 「我不怕会受伤,也不会後悔。」他一个字、一个字地b,每一个动作与手势都是那麽俐落,用指尖刻划着他的一片赤诚:「我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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