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zhiyu小故事合集_渣贱文里的短命炮灰-不当人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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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贱文里的短命炮灰-不当人了 (第1/1页)

    破烂漏风的屋里,一灯如豆。

    摇曳的烛火点映着碗中画的妖艳芍药,也照亮了甘霈纠结无比的脸。

    他盯着碗底浅浅一层汤药,踌躇半晌。

    他一个大男人,要去舔别人喝过的碗底,得先做点心理建设。

    “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二十年前。

    他胎穿到这个世界,即便很早知道自己资质不佳,修仙道路坎坷,出生时就被家族放弃,但背靠强势的甘家,他这个透明背景板,还是能安安稳稳寿终正寝。

    可直到两年前,他才陡然想起,一些显赫宗门和发生的大事,和他听同事讲过的渣贱里的背景故事极其相似!

    甘霈顿时如临深渊。

    因为这本里有个和他同名的炮灰,得了和主角受一样的病,却因为缺少治疗早早没了,如果自己真的穿进这本里……

    果不其然,几个月后,他被确诊了“奇草仙葩也未必能治的病”。

    之后的剧情他都了解。他身份低微的母亲大人为了让唯一的儿子活命,求到族长那里。族长不想为一个家族弃子费心神,给出的最终办法,是让他去当金漱阁少阁主的婢子。

    他的原话是:“这修真世界里,也就药修如云的金漱阁可能救你一命,但你资质太差,必然无法成为内门弟子,只能去当个杂役。能否从少阁主那得到机缘,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甘霈:我可谢谢您嘞。

    专门送自家人去别人家当奴隶,可真棒棒。

    甘霈在心里给这位虚伪的老人家竖中指。

    剧情到这里,没有发言权的甘霈只能妥协。可他心里也有怨,一开始并不想好好照顾少阁主,只希望对方越生气越好,越烦喝药越好。

    ——因为这样,所有的汤药都能流进他的肚子,治疗他逐渐破败的身体。

    可这种状况只维持了半个月之久。

    奚宇竹因为长期没好好喝药,吐出一大口血后,昏死了过去,一群人扑上去抢救,真元源源不断输进对方体内,差点没救回来。

    甘霈也因为照顾不周,锁进冰牢小半个月,直到奚少阁主好了大半才被放回来。

    回来之后,他尽心了很多。

    倒不是冰牢里吃够了苦,而是那天奚宇竹吐出来的血,大半喷在了甘霈身上。那腥甜的气息,让甘霈第一次意识到,对方不是里的贱受纸片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会喘息、会濒死、会哀伤、也会绝望的人。

    甘霈上辈子活在很和平的21世纪,没有战争硝烟。

    他二十多岁的人生里,也没经历特别惨烈的事件,唯一见过那么多血的场面,是在某个展销会的路上,看见一头因为乱跑而被车辆拦腰撞断的黑牛。

    那只黑牛奄奄一息地躺着,眼角湿漉漉的,占满眼眶的黑眸满是迷茫,而后转为浓烈的绝望,喉间溢出沙哑的悲鸣,让甘霈看了一眼就记了很久很久。

    和那天奚宇竹吐血后的样子,太像了。

    他真的会死。

    即便他是主角,也可能会遭遇意外。而这个“意外”,本来可以避免。

    如果甘霈能稍微为对方考虑一些……

    就能避开。

    甘霈也知道,自己迁怒了对方。让他生病的是剧情、命运,让他当婢子的是族长。奚宇竹与他无冤无仇,而他拿了金漱阁的月俸,就该好好工作。

    至于救命药的事情,徐徐图之吧。

    打定主意后,甘霈把“伺候贱受”当做业务来做,服务意识拉到顶格。

    因为他自己做到金牌销售全靠厚脸皮,把奚宇竹当客户后,他的脸厚程度远超城墙拐弯,打不走也骂不走,人家丢他东西,他能全部接住,再稳稳放下,还会心疼客户的嫩手有没有甩疼。

    如果丢他药碗,甘霈甚至会张开嘴接住,喝完咂咂嘴,还夸道:“少阁主扔得真准,下次也请往奴婢嘴里扔。”

    ——最好是精准投射到他嗓子眼里。

    奚宇竹气得仰翻。

    “滚!”

    “好嘞。”

    甘霈一个翻跟斗,翻到少阁主床上。

    “你在做什么?”奚宇竹气得浑身发抖,指尖戳着甘霈的眉心,“给我滚出去!”

    甘霈不想走。

    大概因为奚宇竹常年喝仙草灵花酿的琼浆,浑身都是草药鲜花般的雅香,很好闻,像是有祛斑精华的效果一样,让甘霈几近死亡的身体缓缓褪去了潜藏的“尸斑”。

    让他甚至有点想抱着少阁主睡。

    ——单纯睡觉,不做那种少儿不宜的运动。

    奚宇竹显然不想,虚弱抬起双手使劲推他搡他,一张宛若好女的俏脸烧得火烫,水汪汪的眼睛里蓄满了气出来的泪水。

    “滚,给我滚出去!!!”

    “别气,别气,我这就走。”甘霈一边下床,一边给他整理被子,婆婆mama地说,“别生气,气坏身体大家就都来围观你,还要让你喝更多的苦汤药,说不定还要我衣不解带地日夜照顾你。”

    奚宇竹到底是个不满十八的少年郎。

    想到那令他窒息的场景,他红云褪去,眨掉眼泪,恐吓甘霈:

    “不许告诉他们!不然要你好看。”

    “嗯嗯。”

    甘霈随口应了,又凑近问:“今个的蜜饯好吃么?”

    奚宇竹的脸颊微红,眼神飘忽不表态。

    甘霈心领神会,状似不经意地自言自语:“明天选什么蜜饯好呢?是酸甜口的山楂果,还是浓香绵密的柿饼,或者清爽微酸的菠萝……”

    “咕咚。”少阁主咽了咽口水。

    甘霈微微一笑:“您说呢?”

    “……”

    “说得什么,奴婢没听清。”

    “都!我说都要。”奚宇竹第一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到最后又像蚊子哼哼。

    甘霈心情舒畅。

    他摸了摸少阁主未束发的脑袋,声音稳重很多:“好。”

    用蜜饯骗小孩吃药之外,他还记得要让病患多出去走走,闷在屋里没有好处。于是,他经常夜里背着小孩到处乱走,有星星时看星星,没星星就蹲在池边等月亮的影子掉进水里。

    大多时候,少阁主坚持没多久便睡去。

    甘霈闻着令人舒心的香气,再慢悠悠地将人背回去。

    而后独自一人回到住处,盯着干涸的碗底发呆。

    他真的不想舔。

    毕竟被人看见很容易被当做变态。

    可他能感觉到,没有喝到足够的药,身体从内到外逐渐腐烂。他病得没有少阁主重,可发作起来是一样的。

    三天没喝药,他早上吐血了。

    命还是尊严?

    他选命。

    只是,当他终于下定决定不当人,认认真真将碗底的汤药舔干净,甚至还将碗中因久放而生出的一圈药渍舔干净后……

    门被人猛地推开。

    进门的人瞧见他手里的碗,原本的笑脸一下僵住。

    屋里落针可闻。

    甘霈先打破沉默:“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要跟相好的亲热一整晚的嘛!!!

    对方没回答,反道:“这是少阁主的碗。”

    少阁主很龟毛,用的东西都要打上标记,或者做得很不一样,用来和别人的物品进行区分。是以,门内上下都知道他的专用物件长什么样,有什么标记。

    甘霈手里这只,就算看一万遍,也是少阁主的碗。

    “你不会是……”

    “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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