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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就说帅不帅 (第1/1页)
掉漆的院墙不知道被哪个熊孩子炸烂了几处,外面的杂草长得高过墙头,向里面伸进来。大门口的土狗拴着链子坐在草堆里挠痒痒,偶尔对着路人叫两声,懒懒散散的。 “八袋了!小柳!还能再加吗?”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货车上面拎着一袋米,面前的米袋摞的几乎比他还高。 柳知年低着头,脖子后面压了八袋五十斤重的米袋,他两手扶着最下面的米袋,脸憋的通红。 三四度的天气他只穿了一件洗得发黄的白背心,连裤子都只是夏季的迷彩裤,可还是满头大汗。 他顾不上声音颤成了什么样子说了个“能”,脖子后的压力又大了许多。 全仓库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扛着九袋米缓缓的向下一站走去。 金昌政下车后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这番场景,很是震惊。 高中时他连饭盒保温箱都提不动,什么时候力气变那么大了? 扛完这趟后几位大哥死活都不敢让柳知年借着干了,担心出人命,把他按在一边休息。 柳知年坐在板凳上脱下背心拧了一圈,汗水哗啦啦的浇在地上一大滩。他用背心充当毛巾抹了把脸,睁开眼睛金昌政已经站到他面前,自上而下的看着他。 都下午三点了,柳知年连早饭都还没吃上,眼前已经一块黑一块亮,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他用力揉揉太阳xue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声音虚弱的只剩半口气,“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昌政即使是提前了解过情况才来的,也没想到他能为了钱那么拼。 但这样更好,说不定更容易被劝动。 他坐到旁边的板凳上,很婉转的说:“知年啊,你那天说缺钱,我回到家后躺床上都在帮你想法子,你知道的,我们好歹同学一场,你现在那么辛苦,我看在眼里也不是个滋味。” 柳知年的嗓子干得冒烟,泛起隐隐的铁锈味,他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金昌政犹豫片刻,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说:“所以我给你找了赚快钱的工作,这边立刻就可以上岗的那种。” 赚快钱就意味着这份工作不能摆到明面上来,柳知年刚想拒绝,金昌政又说:“是渊哥的公司缺人,想找你暂时顶一下,你们俩原来关系……那么亲密,他肯定不是要逗你。” 柳知年不聪明,但也不傻,听到“林若渊”三个字就明白是让他做什么了,他猛地站起来,低血糖的眩晕感瞬间包裹了他,直直的向前倒。 “卧槽卧槽!”金昌政吓得赶紧从后面搂住他按在堆起的米堆上,叫人喂他喝了口水。 柳知年的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声音小到在吵闹的仓库里差点听不清,“你告诉他,我干不了。” 金昌政也着急了,他的事林若渊都帮忙处理好了,他说什么都得把这人哄上林若渊的床,“哥们也是为了你着想,你看看你现在的工作,一天拼死拼活能赚几个钱啊。” “那我也不需要……” “你硬气,你能吃苦,你有没有想过你mama。”金昌政打断他 此话一出,柳知年愣住了。 医生说过要想熬到骨髓移植,起码还要花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做手术又需要三十万。他二十四小时不睡拼了命也只能凑够一个零头,那瓶药马上就要吃完了,下个月根据情况再换药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rou里,背上的汗再次浸湿了背心。 货车那边还在卸货,呼喊声不断,一袋袋大米压到背上,压弯了腰也压低了头。 他已经不在是那个看到重物就会想到受力分析的学生了。 从mama躺上病床的那一刻,他就必须脱下校服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有烟吗?”柳知年问 “有有有!”金昌政见他有松动的趋势,赶忙递上一根软中华,柳知年看了眼烟盒,摇头说不用了。 金昌政给自己点了根,吸了一口夹在手里,接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姨是不是得了白血病,情况非常差。” “……是。” “那不就得了吗,渊哥有多少钱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半个彭城都是他们家的产业,你要是跟了他,那钱不就像大风刮来一样轻松。”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钱到手了能给阿姨治病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愿意了,我现在就给渊哥打电话。” 柳知年像是被烟雾迷了眼睛,眼眶湿润起来,略微发红。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站在德育处被几个主任轮着批评的自己。 林若渊就坐在旁边的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斜睨着他,灰蒙蒙的烟雾遮住他的面孔,但视线像针狠狠的扎在他的脊背上,那种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但自己能怎么办,只有他愿意出钱了。 金昌政生怕他下一秒就后悔,掏出手机就打给林若渊。 电话那头过了好久才接,背景里似乎还有狗叫,林若渊的声音似乎没睡醒,说话还带着鼻音,打了个哈欠才问:“谈好了吗?年年愿意和我和好了吗?” 什么鬼,这就叫上爱称了? 什么和好?你们还好过? 金昌政捂住手机回头确认柳知年没听见,清咳一声说:“渊哥,我们这已经说好了,什么时候把人给您送过去?” “你别舔我,我打电话呢。”电话那边说 金昌政的三观又碎了一次。 不会吧,不会您现在家里还养了一个情儿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只有在网盘里才能看到的3p吧。 “你们现在在哪?” “港务区。” “时间应该还够”林若渊嘟囔了一句,“你不用送他,他自己想办法来,青龙湖碧翠苑。” “好好好。” 电话挂了,金昌政转过来看着半死不活的柳知年。 “那个……渊哥让你自己过去,就现在。” “好。”柳知年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应该是开心……吧。 “算了算了,还是我送你吧,我送到别墅区门口你再自己走着过去。”金昌政实在是于心不忍让他大冷天在路上吹风,推着他上了车。 “正好给你显摆显摆我前两天新提的车,宝马1系,帅不帅?” “你现在给我坐好,最近一段时间先把你送到我爸妈那待一段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人要陪。” 林若渊坐在沙发上,两腿岔开,中间坐着一只白色的小土狗。 小狗根本听不懂,又舔了舔他的手心,尾巴像风扇一样快速摆来摆去。 这条小土狗的血统或许和别墅里精致的装修完全不搭,但又因为被养的太好看不出和那些富太太怀里抱着的狗有什么区别,让人很费解为什么会有人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养一只应该在农村看门的土狗。 “乖,我会带着他去把你接回来的。”他拍拍小狗的脑袋,单手把它抱起来转着车钥匙出门了。 两小时后,柳知年站在门前,身上披着宽大的外套,空荡荡的随风晃动,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消瘦了。 “叮咚~”按下门铃后,门自动开了,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玄关处摆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柳知年穿上后先前走了几步,就看见林若渊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新闻联播。 电视的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立体的轮廓像历史书里的希腊雕塑,完美的无可挑剔。 “想好了?”林若渊一抬手,客厅的灯全打开了,柔和的灯光充满房间,电视也随之关上了。 我刚才那一抬手是不是很帅,要是我转过头没有看到你一脸惊讶我就咬你昂。 然后他猛地一甩头。 cao,扭到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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