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亡的新娘 (第2/2页)

是对相貌的评价。

    柔琳飘来飘去，重新见到情人的他很激动。

    他喋喋不休却卡壳不断：“我，我死的时候，就啊啊，这样。”

    “我看到你哭，哭，我晕，晕了。”

    “醒来就看到，你，看到，你。”

    说了一会，柔琳就生气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可能是喉咙那里影响了声带和表达，毕竟是被砍死的。柔琳把自己的脖子rou要拧出麻花了，才勉强顺畅：“刚刚，说话还还不这样！”

    萨西没忍住说了：“我记得你刚刚也不长这样。”

    柔琳灵光一闪，明白了原因，再一次把白骨左手往后藏了藏，为了恢复外貌和脖子，他要付出相应代价。

    萨西也不追究，只说：“那你少说点话吧，都成结巴了。”

    柔琳闷闷不乐地瘪了嘴。

    萨西：“还有，别晃来晃去的了，坐到我身边。”头晕死了，萨西想。

    柔琳兴高采烈，他面若桃花，翩翩落下，紧靠着挽住萨西。

    萨西总能在美妙气氛里出其不意，他看着肩头俊俏但发青的柔琳，突然道：“你为什么要装作女人呢？”

    无父无母的柔琳是在逃亡路上遇到了萨西，他给强盗投毒，救了萨西和萨西的母亲他们。

    柔琳一僵，他快速地挂上见到了悲剧似的恐惧：“因为，因为鬼魂，就变成男人了。”

    小小的结巴可以巧妙利用起来了，聪明如他。

    萨西迅速识破：“你当我是傻子吗？”

    柔琳不满：“你怎么凶巴巴的？你以前哪会这样跟我说话？”手却更用力地搂住萨西。

    萨西对柔琳还存着无限的怜惜，现在不过短短2天，就没了爱情而已。况且还想起了些陈年旧事，萨西软下声音：“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因为爱你，所以不在意。

    “从前我怕你有苦衷，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柔琳吃这一套，嘀咕：“因为你一开始就认错了。”

    柔琳：“你以为我是女孩，然后收留了我，你挺喜欢我的脸的，我怕你知道我是男的就讨厌我了……”

    萨西感到索然无味。

    接着萨西严肃了点，又问：“你知道谁杀了你吗？”

    柔琳故作回忆，食指敲了敲脑袋，拖拖拉拉地说：“嗯……我，我忘了。”他滴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平移，稍显诡异，斜视着萨西湿透的衣领。

    “无所，无所谓了！”柔琳开开心心地想亲萨西的脸，他迫切地在空无一人的湖边哀求，“我们，要不，来zuoai！”

    萨西难以置信，抬手忍不住推下他脑门，手掌上冰冷的温度让柔琳鬼魂的身份更明晰了。

    “做做做，做你个头！”萨西又弹了几下柔琳脑袋，他想到故事里鬼魂往往有执念，了结了执念就能去投胎。

    萨西就问他：“为什么要跟我做？”

    柔琳：“因为想啊！”

    “为什么想？”

    “因为我很喜欢萨西！”

    萨西反问道：“不做就不喜欢了？”

    柔琳不会反驳，只能耍赖道：“我都变成鬼了！我好可怜我好可怜！你就不能答应我吗！”

    “只是zuoai而已！zuoai嘛zuoai嘛！我们是恋人，zuoai就像呼吸一样正常！”柔琳跟个小狗一样，凑近来停住，向萨西示威地咬了咬嘴角，这种轻浮无知的个性有一半是萨西惯出来的。

    萨西嗤笑：“你现在又没在呼吸。”

    “你以前就不愿意，现在还不愿意！”柔琳几欲哭出来。

    萨西：“以前我当你是女孩。”

    柔琳立马借题发挥：“男的怎么了？是不是我是男的你就讨厌了！我死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对。】

    萨西扶住额头，按下差点脱口的实话，柔琳有时候敏锐得可怕，爆发起来话都顺畅了。结果刚说完，柔琳的脖子中央就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像是坏死的异虫停了蠕动迫不及待地涌出来，然后那道口再缓缓合上。

    期间，柔琳困难地“额”了几声，才能重新开口，他感到喉咙里突然通畅了。

    萨西：“……”

    柔琳：“……”

    柔琳：“可以亲亲吗？”

    萨西：“不可以。”

    “可以吻你吗？”

    “有区别？”

    不等柔琳发娇小姐脾气，萨西就先用手盖住柔琳的嘴巴。

    月下，萨西瞳孔里闪烁着银色，坚毅的气质使他令人信服：“少说话，听我说。”柔琳弯着眼睛，乖巧地点头。

    萨西问道：“变成这样你会很痛苦吗？”他亲眼目睹了那一幕，自然免不了担心。

    柔琳摇摇头，口齿不清：“没有啊。”

    萨西有点困惑：“柔琳你不讨厌变成这样吗？”

    柔琳：“能见到萨西就好。”他温柔的眷恋让萨西不知所措。

    柔琳了解萨西在想什么，他总是嘴上说着冷漠心里却挂记着许多事。柔琳抚上萨西的手，轻轻撇开，飘上来后俯下身，双手交叉环抱住萨西，擦过脸庞的锦锻纤滑如翡。

    柔琳宛如山谷的精灵，向萨西倾诉自己死后的爱语。

    他说：“我们的爱情，我们最初的也是唯一的一次爱情，永远不会从我的心中排除出去，我的生命之花永远不会在我的记忆中凋谢。”＊

    萨西：“如果我不爱你了呢？”

    柔琳：“你还能爱上谁呢？萨西维尔。”

    “别把爱情想得那么廉价，光是我，就足够耗费你的力气了。”柔琳收紧手臂，破裂的声带阴森而难听。

    萨西沉默着，他在想一些措施，虽然最后可能只会变成试错。他认为鬼魂故事里的“执念投胎”有一定道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萨西缓缓开了金口：“去你家里做。”

    这下换柔琳变傻了，他歪头：“啊？”

    萨西：“我只说一遍，我不想在野外做，去你家里。”

    “哦唔唔，哦，好。”柔琳又退化成小结巴。

    柔琳静谧秀美的脸变得稀里糊涂的，一下子就成了胆怯的羊，他一袭长裙，身段纤细，借着鬼魂的力气轻松抱起了好整以暇的萨西。

    比萨西要高出一头的萨西稍感新奇地往下看，他欣赏着星夜笼罩下的游龙似村庄，长腿无处安放地摇晃，柔琳在空中绸布飞扬，穿过密林，越过稻田，魂归爱人乡。